俄羅斯情報官被查出用比特幣干預美國大選，加密貨幣加密失靈？

比特幣被認為是一種令人痛苦的存在：它能量消耗大，回報前景也忽上忽下，也許最好辦法，是持有它直到你退休。不過，比特幣用戶中至少還有一群揮霍無度的人：被指控攻擊 2016 年大選的俄羅斯黑客們。

根據美國司法部上周五發布的一份起訴書，俄羅斯情報官員策划了 2016 年民主黨全國委員會 (Democratic National Committee) 和柯林頓競選的黑客活動，並利用價值 9.5 萬美元的比特幣和其他加密貨幣，為他們的行動提供資金。據稱，黑客利用這些資金購買了涉及獲取和傳播被盜材料的域名、伺服器和賬戶。起訴書稱，這一安排使黑客得以「避免與傳統金融機構直接聯繫，從而得以逃避對其身份和資金來源的更為嚴格的審查」。

不過，對於那些想要隱瞞交易的人來說，比特幣未必是最明顯的選擇。雖然使用假名，比特幣區塊鏈上所進行的支付，卻遠非無法追蹤。這一事實催生了比特幣的競爭對手，比如 Zcash 和 Monero，它們向真正注重隱私的人進行推銷。然而，比特幣仍然是黑客的主力，原因很簡單：與競爭對手相比，比特幣在世界各地的使用可謂輕而易舉。

「貨物和服務的支付，在流動性和易用性最高的環境中進行。而現在，這個地方就是比特幣，而且它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Chainalysis 的聯合創始人兼首席運營官喬納森·萊文（Jonathan Levin）說。該公司的軟體能追蹤比特幣區塊鏈上實體之間的連接，從而檢測欺詐和洗錢行為，這個軟體已被包括司法部在內的機構用於網路犯罪調查。

雖然萊文無法確認 Chainalysis 的軟體是否參與了當前的調查，但區塊鏈分析通常側重於中介機構，比如幫助購買加密貨幣的交易所。這些受到反洗錢條例管制的交易所，可以用來識別用戶在現實世界的某些身份，例如地址和銀行賬戶。

起訴書稱，黑客還採取了額外的措施來掩蓋他們的蹤跡，其中包括使用預付卡和點對點交易來購買比特幣。點對點交易為個人之間的直接交易提供便利，但卻往往不受監管。起訴書說，他們還開採了自己的比特幣，並利用這些新鮮的資金購買了名為「DCLeaks.com」的域名，該網站傳播了被盜材料和用於釣魚競選的工具。

「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表明加密貨幣涉及的案件類型，已經擴大到地方犯罪與國家安全問題之間的全部範圍，」萊文說。越來越多的美國調查人員正在迎頭趕上。周三，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了一份行政命令，成立了一個關於市場誠信和消費者欺詐的工作組，它將專註於數字貨幣欺詐和洗錢問題，以協調聯邦機構的調查工作。

其實，精明的罪犯們利用加密貨幣犯罪並藏身，但實際上，警方也已經開始追查使用比特幣的不法分子。

此次的這個案例其實給那些利用比特幣進行違法行為的人一個提醒：你可以選擇逃跑，但是想要藏身可是越來越難了。執法人員正跟蹤加密貨幣的交易，以此追查背後的犯罪嫌疑人。

作為當下最受歡迎的加密貨幣，比特幣其實也助長了勒索軟體襲擊事件的發生。比如之前發生的 WannaCry 網路攻擊事件中，黑客入侵用戶主機並且將裡面的文件加密，以此勒索用戶。這種貨幣還和網上毒品交易、洗錢以及性交易搭上了關係。

然而儘管比特幣用戶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們留下的其他蛛絲馬跡對調查人員來說是非常有價值的。每一次比特幣的交易都被記錄在其區塊鏈上。這種公開的記錄記載著用比特幣進行的所有交易。

區塊鏈「提供了非常有用的證據」，Chainalysis 公司的創始人喬納森·萊文（Jonathan Levin）曾經表示。該公司開發的區塊鏈數據分析軟體能夠幫助調查人員推斷人們是如何使用比特幣的。

Chainalysis 能結合其他公開信息，並通過區塊鏈上特殊數字組成的「地址」，辨認用戶並且繪出資金的走向。這項技術能用於指認包括賭博網站上將比特幣換為美元在內的比特幣交易。

Chainalysis 的工具對於犯罪調查有著真切的價值。自 2015 年以來，該公司已經幫助了美國國稅局、聯邦調查局、證券交易管理委員會、緝毒署、移民局以及歐洲刑警組織開展的各項調查。據萊文說，大部分情況下調查人員會在掌握一些資料的情況下尋求 Chainalysis 的幫助，比如從嫌疑人手上獲取的比特幣「地址」。調查人員如果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在使用某個特定的交易所，就可以通過法院判令從交易所獲取更多信息。

政府對於通過區塊鏈追蹤比特幣的資金流向也頗有興趣。BlockSeer 也是一家研發比特幣分析工具並協助執法部門調查的公司。該公司的創始人，丹尼·楊（Danny Yang）曾表示，政府希望以此調查那些接受比特幣的商家是否按規定申報以及納稅。

加密貨幣交易所也是分析公司的客戶。與傳統銀行不同的是，在許多地方，法律會要求傳統銀行對其客戶身份知悉並確保他們沒在洗錢，但是目前並不清楚各地交易所在哪種程度上受到類似的法律限制。對於這些交易所來說，如果他們不了解客戶，就很難為這些客戶開通銀行賬戶。楊說，如果政府部門能夠發現罪犯利用特定交易所做的違法的事情，這些交易所也希望能夠獲取這一信息。

當然，對於執法部門來說也有壞消息。意圖迷惑調查人員的人仍有機可趁。所謂的「混合服務」將許多用戶的比特幣收集在一起，並把不同「地址」的比特幣在不同時間還給用戶，以達到混淆視聽的效果。更重要的是，一些更新的加密貨幣，尤其是 Zcash 和門羅幣（Monero），都刻意隱藏了那些 Chainalysis、BlockSeer 以及其他公司用來追蹤貨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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