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幸福的權利

改版後的第2篇隨筆

全文697字 需要閱讀3分鐘

一個多月前，秉楠問我：「你覺得，社會主流觀念是否剝奪了我們不追求幸福的權利？」

這個問題，我沒有能力回答，但我覺得很有趣：什麼是「幸福」？人一定要追求「幸福」嗎？今天，當我開始閱讀《通往奴役之路》時，我突然想起這些問題，隨即陷入深思。

我不知道，「幸福」到底有沒有一個普遍的定義。但我至少知道兩個事情：對於不同人來說，「幸福」的含義是不同的；可是受到主流觀念認可的「幸福」，卻只有那幾種。

如果我追求的是此種「幸福」，而主流觀念卻不認可，並強迫我承認此種「幸福」——在這時，就會出現秉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能追求不幸福嗎？」這裡的「幸福」，指的是受到社會認可的「幸福」。

例如說，一些人認為生活在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中，就非常「幸福」，哪怕生活窮苦。可是，當下的主流觀點卻否認這種「幸福」——他們認為，富裕才是「幸福」。

然而，在富裕的過程中，人們的貧富差距變大了，社會矛盾加劇。一些人開始懷念昨日的「幸福」時光——那時我們都窮，但人與人之間起碼沒有剝削，沒有壓迫，大家友善相處，團結互助。他們不滿，控訴社會剝奪了他們的「幸福」。他們高呼，讓我們回到那個「幸福」的時代去吧！

可是，社會不認可他們的「幸福」。主流話語對他們說：「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傢伙！我讓你們過上了富裕的幸福生活，你們為什麼不感謝我，反而要詆毀我？」

這是因為，人們對「幸福」的理解，本來就是多元的——如果把「幸福」的理解單一化，並強迫人們為這個單一的「幸福」目標奮鬥，那麼，遭到質疑甚至抵制，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才會提出「我有追求不幸福的權利嗎」這種問題。

實際上，我不相信有人會追求「不幸福」——這裡的「不幸福」，只是一種不被認可的「幸福」。

千萬不要一廂情願地認為，實現「幸福」可以成為政治正當性的全部來源——人的追求是多元且複雜的。有些時候，他們更需要得到尊重，而不是被「幸福」。

「 可當初的我是多麼快樂

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 在橋下 在田野中

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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