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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按住蔣介石脈搏的人

時事 | 革命 | 歷史 | 評論 | 正能量

編輯 | 李柴

文 | 李柴

近幾年出了很多諜戰劇,2009年根據同名小說改編的民國題材諜戰劇《潛伏》火爆全國,至今無人撼動其在諜戰劇中的地位。

《潛伏》作為諜戰劇的鼻祖,想必十有八九都看過,主人公餘則成潛伏在國民黨軍統處為共產黨提供各種重要情報、協助黨開展工作。

此劇的大量橋段引用的是我黨隱蔽戰線的傑出女戰士沈安娜的事迹。

沈安娜

沈安娜曾被譽為「按住蔣介石脈搏的人」,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她利用國民黨中央黨部秘書處機要速記員身份,出席各種高層會議,接觸大量機密文件,為我黨提供了大量國民黨中央黨、政、軍各方面高層內幕情報。

周恩來曾經說過,沈安娜作為潛伏在蔣介石身邊的情報員,蔣介石的作戰命令還沒有下達到軍長,毛主席就已經知道了。

沈安娜使用的速記符號

這種表述曾經是很多人的驕傲,但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卻並不是。

《潛伏》熱播的那會兒,是個熱門話題,但在一水之隔的台灣因為沒有正式播映過,究竟多少人看過也無從知曉。

一些人透過網路視頻間歇觀看,私下談論肯定是有的,公眾輿論則近乎悄沒聲響。

潛伏劇照

那會兒我也就十幾歲,我爸看潛伏,我也跟著看,後來記著曾在報紙上看到過一則讀者投書。短短几百字的觀後感,現在想起來是可以深思的。

投書者是一位在北京任企業執行長的台籍幹部,他看過此劇的感想包括:

一、《潛伏》描述男主角余則成從一個忠於「黨國」的軍統幹部,因為受到女友與上司的理想感召,又親睹上級的腐敗無能,最後就改變了信仰,成了共諜。

投書者認為,這套公式讓一些人找到合理化的借口,尤其許多台商在大陸比大陸人更愛大陸,他們看了這部連續劇,可以少一點心裡的愧疚感。

二、男主角最後竟然到了台灣繼續「潛伏」,這在台胞眼裡不寒而慄,對過去的白色恐怖也多了一份同情。

三、投書者因此希望導演能拍續集,「台灣人要是看到類似余則成者流繼續在台灣潛伏,恐怕日後交流就會更小心了」。

不消說,這樣的觀後感肯定和大陸方面很不一樣,甚至也與目前兩岸交流熱絡的情況格格不入。

之所以讓人深思,是因為類似的觀點儘管流於片面,卻代表相當一部分台灣人的想法,也就是潛藏心中對中國共產黨的恐懼感。

那是兩蔣統治台灣數十年留下的東西。

儘管現在中國早已不是毛澤東時代的中國,國際局勢與海峽兩岸都已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恐共情結」依然影響著許多台灣人的心。

事有因果,就是1949年國民黨最不堪回首的那一頁。

蔣介石從1915年至1972年7月21日手部肌肉萎縮症不能執筆為止寫了57年日記,私密非常,但目前存於美國胡佛研究所修復。

蔣介石日記

已修復公開的部分中,於1949年12月23日,蔣在日記中記載:「昨晚冬至,夜間夢在新建未漆之樓梯,努力掙扎爬上梯底時已力竭氣衰而醒。若此為預兆,前途艱危可知,而成功亦可卜也。」

而在此之前的兩個星期,國府剛從成都遷到台北,正當驚魂未定之際,蔣為之寢食難安而噩夢連連也是有的。

12月31日年底那天,蔣在日記中自省:「一年悲劇與慘狀實不忍反省亦不敢回顧」,「軍隊為作戰而消滅者十之二,為投機而降服者十之二,為避戰圖逃而滅亡者十之五,其他運來台灣及各島整訓存留者不過十之一而已。」

顯然最令蔣感到苦痛且悔之已晚者,乃是部隊的忠誠出了大問題,但他或基於顏面並未深入檢討原因。

● 1944年4月4日,蔣介石在南京丁家橋國民中央黨部禮堂主持國民黨中央全會。右二為沈安娜

蔣介石有個長期照顧他的醫官叫熊丸,熊丸就說過,據他的近身觀察心得,當時國府剿共失利的原因,除了眾所皆知的經濟崩潰等因素外,還有一項極為重要的原因是,蔣介石身邊有著太多的共產黨情報人員。

沈安娜去世後,台灣中國時報發表的消息中,稱她是「按住蔣介石脈搏」的人。

潛伏在蔣介石身邊達十五年的女速記員沈安娜,讓延安窯洞里的毛澤東,總能準確掌握蔣介石在政治和軍事上的意圖和部署,因此被稱為「按住蔣介石脈搏的人」。

● 沈安娜去世後,台灣中國時報發表的消息中,稱她是「按住蔣介石脈搏」的人

引人深思的是,像劉為章、郭汝瑰、沈安娜這樣長年待在蔣的身邊,受到當時最高領導的信賴,榮寵加身的人,竟未有絲毫的信心動搖,一心一意為中國共產黨服務,這種情操卻很少在國府人員身上看到,難免一敗塗地。

除了沈安娜,還有被稱為中共情報後三傑的熊向暉、申健與陳忠經。

他們都是胡宗南的部屬,長年卧底在胡身邊,將胡的軍事命令傳給中共。

1947年3月,蔣決定出兵延安,3月19日的日記記載:「本日十時半國軍克複延安城區,十一年來共匪禍國殃民之根深蒂固老巢剷除於一旦,為國為黨雪恥復仇之願已償其半矣。此後,國內共匪已失憑藉,所有戰略與政略據點皆已剷除凈盡矣,感謝上帝,洪恩保佑中華。」

然而卻是空歡喜,因為中共方面早已得到情報,並據此擬好撤退計劃,以致胡宗南打進延安時,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

諷刺的是,蔣介石在3月9日的日記上還提醒自己:「注意匪部以退為進之慣技。注意毛匪行蹤之判斷。」殊不知真正的卧底熊向暉就在他的愛將胡宗南身邊。

熊向暉不到二十歲就當了胡宗南的機要秘書,胡對他信任有加,凡是蔣給胡宗南的密令都由熊向暉簽收,胡宗南下達命令也都由熊向暉起草,甚至還送他出國深造。

1949年初冬,熊向暉在中南海遇到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國民黨原和談代表,張治中十分驚訝:「這不是熊老弟么?你也起義了?」

周恩來說:「他不是起義,是歸隊。」

正因為「在情報上遠遠不是共產黨的對手」,蔣氏父子來到台灣之後,簡直把共產黨看作是沾惹不得的瘟疫,誰要沾到就除掉誰,哪怕只是過往的一封書信都要查個清楚,寧願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人,層層布建的防諜網不知陷害了多少無辜者,這就是台灣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白色恐怖」的源頭。

此外,國民黨還大搞特搞反共思想灌輸,從軍隊、學校到「政府」機關無一遺漏,在撲天蓋地的思想控制下,台灣對大陸的理解逐漸脫離了現實,讓台灣人對大陸充滿著疏離與不信任感。

從1987年至今,兩岸開放交流已經超過二十年,每年有幾百萬台灣人到大陸去探親、旅遊、就學、投資、經商,也有越來越多的大陸人來過台灣。

總的來說,兩岸正在朝向和平的方向發展,人民往來越來越頻繁,彼此關係越來越密切,過去源於歷史因素種下的諸多誤解正逐步獲得消弭。

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凍過程尤須有耐心,因為台灣問題不是誰潛伏誰的小問題,而是關係到中國和平崛起的千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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