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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環遊世界吧,我只想去見你們

好久沒動筆寫文章了,怕寫出的東西空洞而泛泛,不被認可,就這麼擱置了小一個月。

而這次寫的地方,其時光已經比較久遠,而發生的地方更是偏僻,估計幾十年後也依舊因偏僻而保持原樣,使我想把其冠上「古老」的意味。可又一想,無論任何故事,亦或是任何古人和來者,在古老面前,也是格外的年輕吧???

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的一個客運車休息點,遇到過一對河南夫婦。

那時正值寒冬,剛下完暴雪,四周白的過分,除了我們的印記,完全看不見其他路人的痕迹,遠遠向那望去,荒涼而蒼莽,感受不到任何人間煙火。

說那是客運車休息點,其實是一個十字路口,路邊有一個簡陋而不能再簡陋的商店——幾根實木乾結實的釘在地面,四周則用厚厚的軍綠色麻布圍起來,門口還用幾塊破木板組成了一個小型櫃檯,所有商品都在這櫃檯上,沒有一點存貨。

而道路其中的一側被軍事警戒線截斷,使十字路變成了丁字路,估計前方又發生了什麼暴亂。與警戒線相對的馬路對面,還有一座廢棄的加油站,遠方的盡頭就是一座看起來不大的雪山,雪冠上泛著藍色,朝霞的紅光照在上面,竟使得藍色退卻,雪冠重新迸發出白的一塌糊塗的純潔。

還沒下車,那對河南夫婦沖我們車裡一直喊著:「老鄉,老鄉,來吃點東西吧!」他們估計不知道整輛車上就我一個漢族人,能說流利說漢語的都沒有。

也是奇怪了,明明是去往烏魯木齊的汽車呀,怎麼會沒有會說漢語的呢?

但我哪能管那麼多啊,在這之前,我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正經八本的說過漢語了。

在南疆這片土地上,也就只能在各街邊大熒幕上聽到各種用普通話說的黨的號召和一些表示打擊暴亂分子決心的語句了,電視台大部分也是維語,我還看過幾集維語的西遊記,裡面把豬八戒還是叫豬八戒呢,平仄都一樣。

所以聽到這一句老鄉時,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啊,又看見了漢族人!又聽見了漢語!」我最先沖他們奔去,而等我到時,其餘的人依舊在不緊不慢的下車。

河南夫妻賣的商品,價格公道:泡麵四元一碗,茶葉蛋一元一個,泡麵還免費給熱水!這簡直就是給我們這些在路上奔波一天一夜的人們的莫大慰藉。但說實在的,就算把泡麵價格漲到十塊,我們肯定也會買。

我把面泡開,從袋裡拿出早已經被我掰的支零破碎的蔥饢,邊吃饢邊喝湯,河南夫妻看著我狼吞虎咽的吃相,都笑的不成樣子。

我實在覺不出來有什麼可笑的,或許是這夾雜著暴雪的沙漠太過古老寂寞,對什麼都帶著好奇吧?也或許我的吃相真的很難看,但沒辦法,我已經有一天沒正經的吃東西了,只能靠各種饢塊充饑。

旅行路上總是如此,故事荒誕,行者落魄,除了在稍大一點的城市能胡吃海塞,但凡到了草原或沙漠,連吃桶泡麵都是奢望,倒是能吃一些當地的食物,但大部分都難以下咽。哎,大自然真冷酷啊,人類也好堅強啊!

見到漢族人,我話匣子自然就打開了!

「還有多久到烏市啊?」

「快了,你們下午兩三點應該就能到!」

「啥,那現在到哪了?」

「這沒名,前方就是庫爾勒。」

「那應該快了啊,還要等到下午兩三點?」

「前面路不好走,而且你們還要有四五次安檢呢!」

後來,我們在烏市的安檢處堵了倆小時,下午五點,我們才到達的汽車站。

我又問對面的雪山是什麼山,他們說是昆崙山。

「那不是西方嗎?昆崙山不是在南方?」

「哦,那就是天山!」

「天山不是在北方?」

他們被我問的支支吾吾的,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山。

他們也是很少看見漢人,所以跟我說了好多,但也是一些家常,我問他們下一步怎麼打算。「還是回家吧,在這裡也沒掙到啥錢,在我們那裡打打工就好了。」

在新疆,尤其是北疆,有好多打工的人們,有下工地的,還有挖野葯的,也有幫牧民放羊的,他們在外奔波,只是想讓他們的家,那心中的天堂,變得更充裕溫暖一些。在我眼裡,他們值得用「偉大」這一詞來形容。

臨走時,河南大哥還往我的保溫壺裡倒滿了熱水,可惜不爭氣的我,下了車就把壺忘在了車上,而且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壺裡的水我一滴沒喝。。。

第一次去西藏時,還是19歲,在這片欺騙和純潔交叉於此,邪惡和虔誠混作一團的地方,我是顯得那麼的童稚而單純,像是一臉茫然的誤闖進別人家的孩子,誤打誤撞的,對什麼人都想要握握手,對每人身上佩戴的裝飾都會盯著不放,看見朝聖的教徒,我會跟著他們一路,或者是圍著大昭寺一圈一圈的,屁股是要永不止境的走下去,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傻得一批。

也幸虧不是在雪頓節或藏年的時候來,不然我的眼眸都要不停地盯這盯那的轉來轉去,完全不會考慮我目光所及的人們的感受。或許還沒等我考慮完,我就會被某些販子順著人群給拐走了吧?

這麼一想,自己命還真大!

而西藏的納木錯,是藏族人心中的聖湖,它就像是鑲嵌在唐古拉山腳下的藍寶石,每時每刻都在等待虔誠信徒的到來。

怎麼能判定來的人是不是信徒?

納木錯那個偏僻位置,你別說有的信徒是走過來的了,就算是像我們這樣開車來的旅行者,到了那裡都覺得自己是個藏傳佛教的信徒了——路上的艱辛和崎嶇,使每一位到這裡來的人幾乎都成了納木錯的信徒。

別看納木錯出名,而且現在也建成了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遊客們也都趨之若鶩,紛紛心嚮往之,聖象天門,唐古拉山,也是路人皆知。但那裡除了一些建的像新疆建設兵團一樣房屋的招待所和偶爾可以見到的遊客隨手扔的垃圾(竟然有黑人牙膏),其他的依舊是樸實的。

因為偏遠,而不想打擾。

那裡現在依舊流行著以物換物的交易方式,當然是不能沒有毛爺爺的,但因為地屬山區,人民幣流通困難,除了招待所接待遊客時會收錢,其餘的像是擺的攤子之類的,完全可以拿東西換。

在湖邊時,我看見一位攤子的主人身穿著一件探路者的衝鋒衣,乾淨整潔,沒有什麼褶皺,我滿是好奇,於是上前看了看那擺滿小首飾的攤子。

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件衝鋒衣是用一把藏刀和旅客換的,她還抬起腿,對我說穿的這條褲子也是換的「我們這地方太偏了,有錢也沒有啥可以買的,倒不如換東西來的實在。」漢語說的蠻好,略帶四川味,估計是因為在這裡開旅店的大部分是四川人的緣故吧?

後來我什麼也沒買,什麼也沒換,那是我第一次上到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身體早就不行了,氣短胸悶,在旅店聽著羊叫躺了一天,就匆匆回到了拉薩。

真羨慕那些活蹦亂跳的羊啊,海拔四五千米都跟沒事一樣,照常低頭吃草,咩咩直叫,見到人也不怕,摸摸它們的角,連瞅都不瞅你,悠閑自得的陶醉於吃草這件平常的事情上。

有時我就想:或許人是自然界最為脆弱的動物吧?所以才不得不發明借用各種工具來保護自己呢。

吉隆鎮是喜馬拉雅山下的一個小鎮,也是通往尼泊爾的一個重要的口岸。

海拔不高,兩三千米,但潮濕的厲害,我放在包里的衣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得濕漉漉的,跟洗過的一樣,因為她位於一個河谷,水汽聚集。

我們是從拉薩出發的,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直到第二天下午,到了希夏邦馬峰,翻過了一個埡口,才來到了這裡。翻越埡口前全是荒原戈壁,野驢橫衝直撞的,有幾個藏民驅趕耗牛,還能在不遠處看見一小群藏羚羊,空中沒有一隻鳥,四周只有我們汽車的轟鳴聲和車輪轉動而揚起黃沙。

而過了埡口,開始下山,就綠草如茵,讓我想起了伊犁谷地,雲層比拉薩還要低,連綿的山巒被其遮擋,好像是山巒在支撐著沉重的雲層,防止她的突然下墜。

吉隆鎮不大,街道彎彎曲曲的,沒有主幹道,你沿著一條道路走,如果不是原路返回,很可能是一條路走到黑,而且還沒有岔路,等你反應過來,早就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了。

鎮上人很少,大部分是四川人,一口一個瓜娃子的,弄得我心慌的厲害。隨便找一家餐館進入,就都是三口之家,餐廳就等於客廳,廚房等於卧室。

餐廳很小,半邊是餐桌,半邊是木質的椅子和電視,看來很少有人來,牆上的漆也因為寂寞而脫落了,我進門後他們也是愣了好久,看我的打扮不想本地人才問了一句:「來吃飯?」我就「嗯」了一聲,我在一側坐下,孩子在一旁玩,母親給我拿出菜單,父親去廚房開灶,煤氣打了一次又一次,等我點完菜,他才點著火。

都說河南省是外出打工的大省,但我覺得四川一點也不亞於河南,在任何地方,比如極其偏遠的若羌縣和雅魯藏布江邊的217國道,甚至是深處帕米爾高原的塔縣,都會有川菜館的身影,每一個旅居在外的人們,如果覺得吃不慣本地菜,都會去找川菜館子,奢侈一頓,這好像成為了旅行者的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哎,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去哪個地方開個川菜館子,物美價廉的,那得多掙錢呀?後來又想,還是算了吧,條件太艱苦,估計還沒掙到錢就想打道回府了。

關於作者:龍貓|全國旅行者|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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