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於潮汕的六月初六:一段人鬼情緣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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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汕地區,6月6是鬼仔節,要用豬肉和米飯祭拜,說是給「鬼仔」吃的,然後那天晚上得早早睡,不能出門,特別是晚上12點。
「鬼」在人類蒙昧時期,是對生命的一種延伸。先秦典籍中涉及到「鬼」的文字很多,後來雖有東漢王充的無鬼論,但總還無法動搖國人對鬼神的迷信。到了清代蒲松齡筆下,《聊齋》雖有凶神惡煞般的厲鬼,但更多的是重情意、懂禮儀年輕漂亮的女鬼。
六月初六,在潮汕地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日子呢?為什麼這一天,就有「鬼仔擔西瓜」一說?為什麼在六月初六前一天晚上,大人們叫我們要早點回家?
在傳統習俗里,就是去年的六月初六之後到今年六月初五之前,去世的人,稱為「新鬼」,會在六月初六子時(就是初五晚上的11點到1點)過奈何橋,過橋之前,家裡都會在六月初五晚上祭拜,所以新鬼要回家,沒新去世的人家就都在門窗上插桃枝,以免有進錯門的。家屬在這一天為死者作法事,超度亡靈,稱為「過橋」。祭品中必定得有一個大西瓜和一塊煮熟的豬肉。西瓜用一個竹籃裝著,再用扁擔一頭串著籃子上的竹環,一頭放地上,據說是讓新鬼一頭挑西瓜,一頭挑著其它祭品過奈何橋,路上可以賄賂鬼差用的。
聽說以前沒有特定祭拜的東西,有一戶人家裡太窮,沒錢買肉,就給新去世的家裡人拜了一個西瓜,新鬼在過奈何橋的時候,給了鬼差一個西瓜也得以順利過橋。
這裡還有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下津鬼擔西瓜》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潮州府城有個賣西瓜的漢子,居住在一個叫「虎頭」(今潮州市區往下津鄉路段)所在附近的某村落,他心地善良,生意特別紅火。每年夏天,西瓜郎進的瓜都比別人多,每夜以手推車推到湘子橋頭賣,賣完已是相當於現在的11點左右。當時的湘子橋頭一片荒涼,西瓜郎每夜都賣完瓜才披星戴月回家。
卻說這年的農曆六月初一,賣完了瓜又是深夜,西瓜郎推著空車摸黑回家。
虎頭,是必經之地,這裡坡度較大、野草茂盛,黑暗中尤其讓人心驚。西瓜郎哼著小調過了虎頭。忽然,路邊恍惚站著個白衣人!西瓜郎頭皮一陣發麻,趕緊抓緊了西瓜刀,提防賊人夜劫!哪知,耳邊卻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大哥不必驚慌,小女子不是賊人。西瓜郎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身穿白裙的標緻女子,正微笑站在路旁。
西瓜郎說:這麼晚了,你怎還在這裡呀?
女子說:我在附近的親戚家做客,錯過了回家時刻,如今太晚了不敢走。剛好大哥路過,不知道能否送小女子歸家呢?
(嗯~~拋磚引玉,引郎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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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她的鄉里,卻比西瓜郎的還要遠。但西瓜郎是個好心人?就說:好吧,你坐上我的西瓜車,我推你回家。
進入女子鄉里的小路時,女子卻說:大哥,就在這裡停好了,我自己走回家,免得家人懷疑我不正經啊。西瓜郎聽著也有道理,就放下白衣女子,自己再趕著夜路回家。
第二天,六月初二。
又是同樣的時辰,西瓜郎仍舊推著空車回家,到了虎頭正要經過時,眼前白影晃動,女子又現身了。
言談間,女子告訴西瓜郎,她的親戚是一個孤老太婆,最近身體不好,所以都要天天來服侍老人家到這麼晚。於是,好心的西瓜郎又推著女子回家。
仍舊到了村頭,女子就讓他放下自己,走進夜幕中。
第三天,六月初三。
西瓜郎又經過虎頭,但奇怪,怎不見女子來呢?
第四天,六月初四。
同樣的時間,西瓜郎再次經過虎頭。路邊傳來了哭聲,白影出現了!果然是那名女子,仍是一襲白裙在風中飄蕩。
西瓜郎上前詢問,女子哭哭啼啼地說出了自己的事情。
原來,女子母親早喪,父親又娶進了一個後母,後母生了個小男孩後就對她很不好,幾乎天天打罵她,父親又是老實人怕老婆,所以她生活過得很苦。
而在昨晚,後母不讓她出門,說是有媒婆來提親。親事是鄰鄉一名富翁的白痴兒子,女子得知後怎麼也不同意。但後母一心想攀高枝,收了媒婆的彩錢答應下來,見女子不肯,便打罵她逼迫就範。
女子懇求西瓜郎,幫忙帶她暫時逃避。經不住女子的哀求,心軟的西瓜郎只好將她帶回自己的家。
西瓜郎是個單身漢,但本分。他當夜將女子安頓在屋裡,自己卻睡在狹窄的廚房裡。女子說:小女子和大哥既已同處一室兩個夜晚,再清白也是難向別人交代了。但小女子不願嫁給那個白痴,大哥也算是個本分生意人,如不嫌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
西瓜郎早就有意思了,約定明天一早去女子家中求親。女子說:那我先回家等你來提親吧,這樣才符合禮法。
於是,天未亮時,女子就含淚告別西瓜郎,先行回家了。
此日正是六月初六,西瓜郎換了新衣,帶上求親的薄禮,按照約定和女子提供的地址,趕到了那個鄉里。
西瓜郎敲了女子的家房,開門的是一個中年漢子。西瓜郎詢問女子的姓名,中年漢子便是女子父親。西瓜郎跪下去,托上禮物,說出求親之事。
父親老淚縱橫,邊嘆氣邊把西瓜郎領至一片荒地,西瓜郎一眼認出正是每夜女子下車的地方。
不遠處一個墳墓,碑文刻著:愛女某某某之墓!!
父親說:都是她後母逼婚死的。我永遠記得,她走的時候是去年的六月初六!!
什麼?去年!
西瓜郎一切都明白了。
但,他是真心的。
於是當夜,遵守約定的西瓜郎就在虎頭遇見女子的地方,找了一棵樹上吊。他決心以死去追隨「妻子」,用生命來捍衛自己的愛情誓言。
後來,當地人很感動這段只有六天的人鬼戀,也對西瓜郎的堅貞很是敬佩。
為紀念他及這段愛情,該村的人一起約定將六月初六定為村的民俗節日,並在初五夜組織人們擔著西瓜排隊出來巡夜,以此紀念有情有義的西瓜郎。
過了六月初六,潮汕人西瓜一般就少吃了,一是說鬼挑過的不吃,二是說鬼挑過的不甜。還有一個習慣,就是過了六月初六,買一整個西瓜回家的人,一般都會把西瓜先切成兩半再拿進家門,說是六月六後整個的西瓜是鬼挑過的,拿進家門得先切成兩半才是會甜的。
關於「鬼仔擔西瓜」由來有很多說法,但掌柜覺得比較可信的就是和唐太宗相關:
唐太宗游地府,臨別時,唐太宗對十殿閻王說:「朕回陽世,無物可酬謝,惟答瓜果而已。」
十殿閻王喜曰:「我有東瓜、西瓜,只少南瓜。」
太宗道:「朕回去即送來,即送來。」從此遂相揖而別。
後人如何把南瓜,調換成為西瓜就不得而知。
(來源:大把銀紙,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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