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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不壓正》:飛吧,順著你想像的風

「人見人愛」確實可以當作文藝作品的一種標杆,但不能當作所有文藝作品的標杆,尤其不能當作姜文電影的標杆。

「人見人愛」的作品肯定是訴諸最低公分母的。這樣的作品並不多,一旦問世,也總有個把精英站出來挑錯,比如《音樂之聲》就曾遭受寶琳·凱爾等大牌影評家的狂扁。另一個近期的本土作品也是如此,只不過在社交媒體時代被強大的民眾聲浪淹沒了而已。

姜文新片《邪不壓正》引發的反響,無論在精英圈還是草根圈,都極不統一。隨便翻看評論,從最高評價到最低打分,連兩極都算不上,如某個彙集影評人評分的文章,從8分到2分,幾乎平均分布。再仔細看,每人喜歡或不喜歡的原因都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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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種說法比較直白有趣,叫做,「這次姜文不帶我們玩兒了」,言下之意是,「那我們也不陪他玩兒了」

問題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和《讓子彈飛》是姜文陪你玩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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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的日子》劇照

從票房表現來看,似乎是這樣。

但我覺得不是。我覺得這裡存在著大面積誤讀。

姜文從來沒想帶誰玩兒。當然這是我的個人解讀,從他的各種採訪中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帶上大家玩兒」是一種生動的表述,換個老套的詞兒就是「迎合」。姜文的可貴就在於不迎合,在他的概念里,「迎合」反而是看不起觀眾,是把觀眾當做低幼人群。他把藏在內心最真切的東西拿出來跟你分享,因為他相信觀眾值得尊重,值得獲取藝術家最本真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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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最真切的東西未必是你最想要的東西,因此,他的心聲未能獲得你的迴響,那也不足為怪。

姜文一直是飛著的。這是他的藝術秉性,如同有些藝術家根植在大地。每個藝術家有自己的旨趣和理想。怪姜文不著地,就好像批評蘋果不是梨子,或者埋怨風箏不是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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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觀眾很少人會一直處于飛翔狀態,我們有起降有停歇。《陽光燦爛的日子》《讓子彈飛》也是飛的,只不過很多觀眾碰巧在這題材上也插了翅膀,所以就跟上了姜文的節奏。

我完全不認同這兩部影片屬於現實主義,前者用少年的視角擋住了時代背景的殘酷,後者的子彈都能飛飛停停,可見其誇張的程度。誠然,從更寬泛的意義講,這些都是反映現實的,但絕對不是狹義的寫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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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子彈飛》劇照

姜文作品是透過多重稜鏡來反映現實。首先是片中人物對所處時代的過濾。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同一個地方的人有成千上萬,影片只是選取其中幾個而已。有人說《邪不壓正》沒有反映當年北平的販夫走卒,因此過於精英。這就好比說,《紅樓夢》除了劉姥姥這個角色,沒有觸碰社會底層,所以不夠全面,無法削足適履塞進階級分析的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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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作品都是有選擇性的,而選擇的這些人物是否典型,其實也要看你如何界定「典型」。文藝作品的人物有沒有價值,在於他們是不是有鮮明的特色,而非他們能否代表民意——除非你把文藝當做選舉民意代表。

第二道稜鏡是創作者對於這些人和事的反映。創作者肯定會把自己的情感和理解投射過去,因此,即便有真人真事做底子,呈現出來的也不可能是客觀史料,而是帶有創作者印記的版本。姜文電影里的男性角色,多半會帶上他的痕迹,尤其是他自己扮演的角色,或者明顯的跨年齡替身,如馬小軍和李天然。片中的女性角色也明顯是他的意中人,包括紅玫瑰藍玫瑰、或者維納斯和伊麗莎白(瓦格納《唐豪瑟》)的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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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創作者都會使用這些稜鏡,姜文用得特別極致。這是作者型電影人的一大特點,就是選材和視角均帶有強烈個人色彩。因此,姜文電影無法模仿——別人沒法模仿他,他也會不屑模仿別人(除了致敬或惡搞,如《一步之遙》中的《教父》段落)。

有人說《讓子彈飛》里火車的鏡頭酷似萊昂內,也有人說《邪不壓正》彭于晏的屋頂奔跑讓他們想起《卧虎藏龍》,等等。這些是最淺層的表象。火車鏡頭不是姜文發明的,也不是萊昂內發明的;屋頂戲在中國武俠片中多如牛毛。真正決定個人風格的,應該是調子、節奏和韻味。同樣是屋頂奔跑,李安呈現的飄逸和姜文呈現的狂放,完全是兩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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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的電影絕對不會人見人愛,你喜歡這部不喜歡那部也實屬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希望他不要再飛,或者不要用自己的稜鏡來觀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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