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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如水般的的母愛,心裡就滿滿的幸福

說起來那一畝三分自留地兒,是農村實行農業合作化以後,國家為了讓農民生活有所提高,以充分利用剩餘勞動力和勞動時間,種植一些蔬菜以及經濟作物,既能滿足農民家庭生活的需要,也活躍了農村經濟市場。

自留地的分配,以各個地區土地的多少,按人頭兒,按比例,原則上不超過人均土地的百分之五。自留地是不用向國家繳納公糧和稅費的,農民可以在自留地上,根據自家的需要和喜好自由種植。

農村幹部都有一種保守的想法,因為自留地數量少,一般都把一些土質較好的地塊兒分給村民,在分地的時候,為了避免鄰里糾紛,不管地多地少,每家每戶的地邊上都挖一道地墒溝兒,兩頭栽上兩個地界石,寫上戶主的名字。

在解放以前,貧僱農的家庭給地主家種了幾輩的地,依然是田無一籠,房屋一間,解放以後,分得了土地和房屋。自從黨號召農業集體化以後,大部分土地歸了集體,只給每家每戶分一小塊兒自留地,農民們都把自留地當成寶貝。

土地集體化以後,整壯的男女勞動力,除了特殊事情外,都得參加集體勞動,自留地也只能一早一晚加班加點的干,或者家中有老人的也能幫助耕種自留地。

平原地區沒有山脈,一眼望去,沃野千里,我家就住在一個古老而閉塞的小村莊上,小村莊也只有一兩百口人,村莊被一條彎彎的拐彎兒河從西到南環抱懷中。村民們商量來商量去,為了便於一早一晚就近管理,就把河西邊較肥沃的那塊兒地,分給了村民做自留地,我家被分在靠河邊的第三家,離河也只有三十多米遠。

雖然自留地的土地權依然屬於國家,但畢竟農民可以自由耕種,有了自留地,農民可以種上蔬菜,和一些經濟作物,一來調劑家庭生活,二來自己吃不完的,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既豐富了市場,也活躍了家庭經濟,在農民辛勤的勞動下,生活相應都有了大大的提高。

那時候小腳老太太一般不參加集體勞動,有了那片自留田,母親就有了營生干,母親一個人基本上把自留地「承包」了。

母親是方圓左近出了名的女強人,非常勤勞又特別會精打細算的人,一年到頭起早貪黑的把那一畝多的自留地,打理的井井有條,算得上全村自留地當中花樣翻新,且最高產的一家。

別看母親是個小腳婦女,干起活來可不含糊,男人能幹的事情,母親都能幹,男人不能幹的事情,母親也能幹,沒有什麼事兒能難倒母親的。為了保障那一小片兒自留地一年四季保收,母親光著三寸金蓮,在河身邊兒挖一個深深的土井,土井裡常常都能儲滿水,以保乾旱時候使用。

在那個年代還沒有化肥什麼的,中原地區地頭兒雖然很寬,但因土地貧瘠,農民缺乏農業技術,糧食產量卻依然很低,特別是冬小麥,經過大半年的生長,產量也就是一頭二百來斤,除了交公糧以外,農民們已所剩不多。辛辛苦苦勞動一年,依然過著糠菜半年糧的生活。

農村有句俗話: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所以農民們為了提高糧食產量,即便是大雪天氣,出門也手不離糞筐和鐵鍬,勤勤懇懇的拾糞積肥。

記的最清楚是,不管嚴冬盛夏,母親每天一大早就起床,拎著糞筐,拿著鐵鏟子,村裡村外的轉悠,一早上總能趔趔趄趄的擓回來一筐的豬糞,母親把豬糞倒在小糞坑裡,封上土,一層土一層糞,直到漚成黑黝黝的,臭氣熏天,再把它一杴一杴的挖到籮筐里,用一根棍子當拐棍兒拄,步履蹣跚的,一挑一挑的挑到自留地里。

中原人都喜歡吃麵條,一天不吃麵條,就感覺象沒吃飯一樣,所以大多數農民都把自留地種上麥子,以貼補家庭生活中細糧的不足,保證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有噸麵條吃。

我家的那塊自留地,母親會把一大部分種上小麥,留下一小片兒,種上黑油白菜,因為黑油白菜不怕凍,即便是下大雪,它也能在厚厚的雪被下邊,舒舒服服的生長,這樣每年的冬天,我們家也會時常吃到綠色的青菜。

每年的剛一開春,母親就開始更加忙碌,每天除了家務活以外,還要上地挖野菜,以救春荒。還要把自留地種黑油白菜的地方,種上甜瓜,記得那種甜瓜叫麥茬爛,能趕上收麥的時候吃。母親還要給麥子除草鬆土,施肥。

功夫不負有心人,走在路邊打眼一望,整塊地就屬我家的麥子長的好,嫩綠的麥稈又壯又粗,在春風暖陽下,挑著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搖擺著身姿,以示驕傲!母親還在兩邊的地墒溝邊上種的蠶豆,結出稠稠的,象拇指一般粗,清脆碧綠的蠶豆角兒,飽油油的,活象蠶寶寶一樣,搖拽在枝枝杈杈上,煞是好看!那是母親給我們留著冬天炸蘭花豆兒吃的。

小孩子天性愛吃,到了麥子即將成熟的時候,一到地里總忍不住悄悄地去麥穗上揪麥籽吃,一不小心就會被麥王子卡著喉嚨,母親心疼的說:麥王子卡著嗓子就吃不成飯了,會餓死的,生麥籽吃了粘著腸子就活不成了,別再吃了乖,一會兒掐點回家燎燎給你吃。

母親掐了一把麥穗子,繒在一起,做飯的時候,在火上燎一燎,把麥王子燒成一片火花,麥籽燒的噼噼啪啪的響就算熟了,等不及母親把它弄乾凈,就急著吃,脆脆香香的,好過癮!吃的小臉兒上黑乎乎,還意猶未盡。母親看著小閨女的臉象貔虎子一樣,會心的笑了。

自留地的麥子母親從來就不用鐮刀割,全部都是用手薅的,別看地少,全部麥子薅下來,母親的雙手就被拉的一道道的血口子。母親總是把麥子弄得整整齊齊,把麥根兒用鍘刀鍘下來燒鍋,選些好的麥稈兒織成苫子鋪床用,在農村每年麥後能換一個新苫子鋪床,要比當今的席夢思享受多了。

母親帶我去收麥子,總怕我被曬著,先薅下來一些麥子,捆成捆兒,在鬆軟的地上鋪上一層麥子,搭成一個小屋兒,讓我坐在裡邊,一邊吃著甜瓜,一邊看著母親薅麥子。

麥子收完以後,母親又開始整理土地,那黑黝黝的黑土地,讓母親那麼順橫一折騰,平的象一面鏡子,母親把一半的地種上芝麻,其他的地打成畦種上蔬菜,遇到天氣乾旱的時候,母親蹣跚著小腳兒,一桶一桶的到土井裡打水澆菜。那一畦畦的小蔥和韭菜鮮嫩碧綠,小白菜長的油嫩油嫩的,一個個青綠的茄子,又胖又大,尖尖的青椒,一串一串的提溜著,特別是那紫紅色的水蘿蔔,簡直就像長著綠頭髮的水晶娃娃,晶瑩剔透,咬一口脆正正,甜絲絲,辣酥酥的,儘管有時候辣的咧著嘴兒,含著眼淚兒,也捨不得扔,堅持著一點一點把它吃完。

到了芝麻快成熟的時候,趁著母親幹活,悄悄地鑽到芝麻地里,撿先成熟的芝麻槊兒掰下來,用小手把它一摳兩瓣兒,仰起脖子,把芝麻籽倒進嘴裡,真的是越嚼越香!

逢集的時候,母親把青菜和甜瓜,裝在兩個籃子里,肩上挑著菜,手裡拉著我,到集市上去賣,因為菜的成色好,不一會兒就賣光了,母親拿著錢到飯店串上一串水煎包子,讓我美餐一頓。

進入頭一個伏天,母親開始種白蘿蔔,胡蘿蔔,和大白菜,和大溝蔥,這些蔬菜成熟以後,是要放在地窖里供冬天吃的。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母親的精心管理下,這一畝三分自留地兒,一刻也沒有停歇,母親也象陀螺一樣不停的在地里轉,改變著家庭的生活和經濟,只有每年種上冬小麥之後,母親才能消停消停。

時光如流,日月如梭,轉眼幾十年過去了,每每想起伴隨我走過童年的自留地,就會想起那如水般的的母愛,心裡就滿滿的幸福,那些歲月中留下的足跡,象過電影一樣,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中,那絲絲的牽掛,縷縷的鄉愁,縈繞心頭!

文/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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