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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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碧紗窗外搖竹影。
星眼稀疏,幽宅門前拂清風。
"翠袖湘裙,獨坐池前。
清彈古琴,素手弄音。
琴聲若畫,一卷柔美芳景;
琴聲似詩,氤氳清幽雅意;
琴心幽憂,映月迷離,
水波裊盪,浮碎一池相思。
古琴,追溯到千年,已是成熟
的音樂產物。西周時期古琴便
已普眾,琴棋書畫中,琴位居第一位,也是應當。 歷代文人墨客愛不釋手,直至清代才逐漸衰落,或是雖有七弦,看似簡單,卻指法繁複。因其獨有的音質及難以拘束的彈奏,難以融入眾樂演奏之中,反倒是孤寂自清。愛者甚好,不喜之人便無能賞。
古琴作為文人園居生活的調味品,當園主感到「絲竹之聲亂耳」的時候,便「可以調素琴」以養心性了。蘇州園林追求「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自然之美,古琴最初演奏也是在高山流水,山林隱逸之處,園林是將自然融入其間,故而園林與古琴很容易協調起來。兩者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如網師園的濯纓水閣和樵風徑的設計意圖,可以用古琴曲《漁樵問答》來詮釋,蘇州古典園林和古琴本身就是一問一答的關係。所以在蘇州的園林里,少不了為園主撫琴而修造的建築,如網師園的琴室,留園的汲古得綆處,怡園的坡仙琴館、石聽琴屋,退思園的琴室,曲園的小竹里館,耦園的山水間等等。
古人撫琴追求靜心,也因為古琴在樂器中,音效輕微澹遠,致使琴室所選位置都需「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幽深環境。《園冶》言之:「齋教堂,惟氣藏而致斂,有使人肅然齋敬之義。蓋藏修室密處之地,故式不宜敞顯。」 幽靜之處還需設與之共鳴。
共鳴的做法有一類與戲台類似,《神隱》一書中對琴室、琴案的選擇和製作來作一說明:琴室:可就草堂中或茆亭內地下埋大翁數口,上用地板鋪平,則其聲空明可愛。
琴案應「高尺六,廣尺二,長二尺五,琴出至鳳沼半虛,其下案面厚四寸,中虛,下留一竅用梓木為之」,文人往往因循自然之利來改善和提高樂器和琴室的效果,如文中提到在琴室地下埋上數口大翁,就可以改善琴音,使其聲到達「空明可愛」的效果,(因物理聲波,以及翁本身原因,致使歷代對於琴室這一作法有所異議,但中國「以瓮助聲」並非源於琴台,而是源於軍事,諸葛亮的空城計便是以古琴的聲響震懾敵軍。所以當時的財權軍事之人更為善用這一方法)。
另外,琴案作為琴室的「屋肚腸」,或用石、或用磚瓦、或用木,皆獨具匠心。
趙希鵠《洞天清錄》言:「琴案……宜石面,為第一,次用堅木厚者為面,再三加灰,漆亦令厚。四腳令壯,更平,不假坫扱,則與石案無異。永州石案面固佳,然太薄,板須厚一寸半許,乃佳。若用木面,須二寸以上,若得大栢大棗木,不用膠合,以漆合之,尤妙。又見今人作琴桌,僅容一琴,須闊可容四琴,長過琴三之一,試以案較琴聲,便可見。琴案上切不可置香爐雜物於前。
在網師園內西南隅有一琴室,是園主人以琴會友的場所。亭中有一琴磚,系漢代之物,呈長方形,中空,擊之錚錚有聲。古琴置於上,彈奏時有音箱共鳴效果。加之四面圍合的環境,音效也是甚好。
然則,設瓮與置案縱再巧妙,畢竟不如「戛然長嘯,草木震動,山鳴谷應,風起水涌」的自然聲效。朱權雖設瓮,卻也強調:「若在山谷中鼓之,尤有清趣,不必別置琴室,與城市中者不同。」古人設琴室,自不全然為提升音響效果。琴人或於夜闌人靜時邀風月同坐,或在靈山秀水間共知音相酬,與天地精神往來,托平生志趣於徽岳,才是更主要的追求。
唐人劉長卿有詩云:「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因古琴而生的琴室,隨著古琴的落寞,漸漸被遺忘。
怡園的石聽琴屋
現代園林設計中琴室也作保留,實際的功能作用有所更改,除去選址幽靜,實際的建築構造並未按照琴室所築,但唯有那獨特的意境營造,獨得園主的喜愛。與盆景園相結合,恰能將這一意境最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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