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失獨後，婆婆讓我把二胎過繼給他們」
文：小富女
出處：小富女
1
大概半年以前，邱蘭所在省份的臨省，曾發生了一起震動不小的車禍。
一家三口，乘坐一輛剛買不久的城市越野車，高高興興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準備去喝喜酒。那天爸爸坐在駕駛位上，媽媽則帶著七歲的兒子坐在后座。
行駛路途中，忽然天降大雨，視線變得極其模糊，而車主還是保持著一百碼左右的速度，在高速上飛馳。一個操作失誤，車輛竟撞上了道路中間的隔離欄，結果當時尾門被撞到斷裂脫落，導致後排的母子直接從尾門飛了出去……小男孩更是被甩了十幾米遠，頭部遭到劇烈撞擊。
小男孩被送到醫院後，當場就診斷為腦出血合併腦水腫，情況十分危急。後來在ICU里被搶救了23天，醫生還是宣布腦死亡，家人也只能放棄。
這場事故，之所以在當地產生了不小的震動，是因為這位車主，在兒子離世後，悲傷難忍，將車商告上了法庭。
理由是：這車才剛買不到一年，價值更是不菲，可安全性能實在太差了。而且連車門都能斷裂，可見金屬材料的質量毫無保障，這才讓母子二人從車裡飛了出來。他要求車商也承擔至少一半責任。
而車商則堅稱，材料及質量都是符合國家標準的。事故的發生，除了車主本身駕駛不當外，更有後排乘客既沒綁安全帶、又沒使用兒童座椅的直接原因。
並且車商還出示了標準數據及實驗論證，證明車的品質本身沒有問題，並且駕駛員就因為當時系有安全帶，且安全氣囊及時打開，所幸只是輕微的擦傷。
法院宣布原告敗訴。車商出於人道主義給了一些安慰補償。
人們議論紛紛：
誰叫你不配兒童座椅，太沒有安全意識，這事只能賴自己；
真是可憐了這孩子，父母的粗心讓孩子來承擔；
百公里車速重剎一腳，讓他們理解下速度的含義，沒常識真可怕！
這事喧鬧了幾天後，網路上圍觀的人也就紛紛散去。
然而有一人，一事故外的人，卻由此陷入了一場噩夢的開始。
這人便是邱蘭，只因她是這場事故里，車主家親弟弟的妻子。
2
從事故發生到孩子離世，邱蘭就跟單位請了事假，一周接著一周，陪伴在哥嫂和公婆身邊。
丈夫徐磊就徐鑫一個親哥哥，這幾年哥哥在臨省的省會做生意賺了點小錢，把父母也接到他們身邊，共住一套大房子。而邱蘭則跟著弟弟住在家鄉老宅，一個三線級的小城市。在沒出事以前，兄弟倆只是逢年過節熱熱鬧鬧聚在一起，大面兒上都挺安寧和睦。
邱蘭眼見徐家忽然出了這樣的大事，嫂嫂和婆婆哭作一團，公公急得高血壓犯病也沒人管，大哥天天在外面東奔西跑，家裡的根本沒人能照應，就只得請了將近一個月的假，一直呆在那邊，幫著忙完了孩子的頭七。
那天孩子頭七剛過，邱蘭忽然一陣難受的干吐，本以為是忙的，最近實在太累了。可哪想嘔吐一陣接著一陣，家裡的三個女人都是有過經驗的，很明顯，邱蘭是又懷上了。
婆婆見狀，趕緊讓徐磊帶著老婆和五歲的大寶回家。並一再叮囑徐磊，邱蘭這一個月為家裡付出很多，一家人也要知感恩。要徐磊回去多擔待些，好好照顧妻子安胎和休息。
可能因為孕激素讓人情緒敏感，邱蘭當時心裡湧起一股溫暖。
邱蘭回去後到醫院檢查，才知胎寶寶竟有五十多天了，已然可以聽到強有力的胎心。
然而到底是懷二胎，邱蘭感覺和五年前懷大寶，身體狀況簡直是天壤之別。
以前懷大寶身輕如燕、上班上到生，現在不單孕吐反應強烈，而且上下樓喘個不停，一天天虛汗直冒，醫生都開了好幾次卧床休息的證明。
然而邱蘭的單位，雖然從法律上無權解僱懷孕員工，但她前前後後已請了兩個月的假，後續還更是遙遙無期，這讓同一辦公室、分擔著她工作的同事都叫苦不迭。
於是邱蘭索性辦了停薪留職，想等二寶滿了半歲，再回職場和復工。
就這樣，邱蘭一路過山車般的，終於熬到了相對平穩的孕中期。
就在這時，婆婆來了。
3
婆婆在小兒子家住了沒兩天，某次白天就剩她倆，就有一搭沒一搭似得跟她閑聊。
婆婆說：「邱蘭啊，你性格沉穩善良、又識大體，我跟你爸都很喜歡。這次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裡，說還是咱家徐磊有福啊，你們的日子過得也讓人放心。」
邱蘭嫁過來六年，還是頭次被這樣誇讚。頓覺不好意思，臉頰一片羞紅。
婆婆見狀，趕緊又說：「你哥嫂家那就不同了，你雖喊她一聲嫂子，但她其實大不了你多少，比你哥更是小了十歲。辦事明顯還不夠穩重啊……所以這次，才把家裡弄得這麼慘，哎……」
邱蘭心說，「這事夫妻二人都有責任啊，怎麼能完全甩鍋給兒媳」，但想著場合不適，就把話頭給咽了回去。
婆婆又說：「不過呢，他們家倒是有一點好，你哥這兩年算是賺了點錢，省會城市的教學也好一點，要不這樣，等你這肚子里的二寶出生了，不論是男是女，我都給你抱到你大哥家，讓他們來給你出錢養，也為你們小兩口減輕點負擔。你看媽這樣安排，妥不？」
邱蘭聽著聽著心裡一驚，越發覺得婆婆的蜜語下，好像還藏著一把刀。
忙正色道：「媽，你這啥意？養孩子的事怎麼能讓別人代勞呢！」
「怎麼是別人呢，我們是一家人啊!」婆婆也急了，鄭重道：「實話跟你說吧，我這次來，也是代表你爸，專程為了這事：希望你們能把二寶，過繼給他大哥家。
你哥你嫂，都非常歡迎；徐磊也說不反對；現在關鍵就是你的態度了！
你放心吧，這事是我跟你爸深思熟慮過的，徐磊和徐鑫這兩兄弟，對於我們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樣的結果，對你們兩家都好。你相信我呀！
我理解你做媽媽的感受。很理解！可要不是他們家出了這檔糟心事，我們怎麼會提這個呢?失獨啊！怎樣的痛啊！你既然是媽媽，我想你會懂！我們既然是一家人，當然就要共患難。再說，他們走了一個，你們家剛好又懷了一個，你想想，這不是天意是什麼呢？」
婆婆的語言就像機關槍一樣，砰砰砰說得邱蘭招架不過來。
然而肚子里的那腳胎動，卻分分明明，牽扯著媽媽最柔軟的心。邱蘭下意識的開始反抗：
「媽，大哥大嫂都是成年人，自己的錯誤當然要自己承擔！
我們作為家人，能理解、也同情、願幫助，可不應該由我們來埋單啊！
大家都是媽媽，所以將心比心，我自己懷胎十月、血脈相連的孩子，卻一生下來就要抱走？
我們只能在偷偷的背後看著他（她），關心他（她），卻要聽他（她）叫我一聲嬸嬸？！
我們夫妻又犯了什麼錯啊，要這樣懲罰我們！」
邱蘭情緒也激動起來，帶著哭腔和憤恨的叫嚷。
而婆婆倒也不惱，到是早有準備，又柔聲道：
「你這孩子，怎麼就認這點死理呢。叫什麼都是虛的，不正是為了給他倆一點實際的安慰嗎？
我再跟你透個底吧，為什麼非得要過繼，而不是讓他們自己再生？
其實你大哥早兩年就想要二胎，可就是懷不上！後來兩人都去醫院做了檢查，查出是你大哥得了一種弱精症，哎。
你小嫂子還那麼年輕，這家裡要沒個孩子維繫著，那還能穩定嗎？
可你再想想，你大哥家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會再有孩子了。你的孩子要是過繼到他名下，生活條件好一點，那還不說，關鍵是，你大哥這些年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財產，那還能是誰的？」
婆婆的這一番話，信息量似乎不少，邱蘭一下沒完全反應過來。
「過繼給他家吧，你大哥不會虧待這個孩子！你也能看到！我們全家都會感謝你的！」
婆婆說著就站了起來，態度里充滿了誠懇。
不等邱蘭反應，她又轉身進了廚房，準備一家人的晚餐，也沒再搭理邱蘭。
4
很快，丈夫徐磊和女兒徐瑤都相繼回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坐下來吃了晚餐。
餐桌上，幾個成年人心照不宣，什麼都沒提。
收拾完後，婆婆拉著孫女徐瑤的手，說：「今天奶奶帶你去練鋼琴吧，你在前面帶路，練得好奶奶給你買棒棒糖。」
邱蘭知道，這是婆婆特意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她和徐磊。
「說說吧，你什麼態度？」邱蘭也懶得跟丈夫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啊？你說那事啊！我都跟我媽說了，咱家我老婆做主，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見，我都行。」
徐磊一臉討好的說。
「別扯！你說不反對，那不等於同意嗎？你說讓做主，那就等於把爛攤子丟給我唄？」邱蘭倒看的一清二楚，「你徐磊在算計老婆方面，倒挺聰明！」
徐磊連忙又賠笑說：「沒有沒有，我真是讓你做主，我也挺猶豫的。給吧，眼前肯定捨不得！但你想想，從長遠看，對這孩子、對我們家、對他們家，或者都是更好的。哎，兩種選擇都各有道理啊，所以我還是聽老婆的！」
徐磊的這番話，雖還是滑調油腔，但卻也像切中了要害，邱蘭不再吭聲。
事情的為難之處，的確就在這裡：
無論你怎麼選擇，都有道理，都是對的；可無論你怎麼選擇，又都是錯的。
它並不是簡單的是非對錯選擇題，而是你怎麼選，其實都有傷害，都是折磨！且要麼折磨的是你自己，要麼折磨的就是你最親的人。
且糾纏註定一生一世，怎麼都逃不開！
如果過繼，孩子會是一家人的心頭肉，如果不過，反可能成了大家的眼中釘！
哎……
邱蘭只覺得，心裡被纏成了亂麻，密密實實、又悶又亂，怎麼都找不到出口。
於是邱蘭想到了傾訴，她把事情告訴了自己最好的閨蜜，希望她來幫著出出主意。
閨蜜聽完她的敘述，也嘆了口氣，說：
「如果你真能捨得，過繼給他們其實也挺好的，孩子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但又話鋒一轉：
「不過如果是我，不管有多艱苦，我都不會把孩子給別人。
還有你想過沒，你現在感覺孩子長大後還能認回來，他肯定能理解今天你的無奈。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孩子以後知道了真相，他到底會怎麼想？他真的願意嗎？」
一席話，竟說得邱蘭淚流滿面，端著電話無聲的哭泣起來。
她想起自己就是爺爺奶奶帶大的，那種感覺她怎麼會不明白?難道要自己的孩子，再在這樣的痛與遺憾里翻滾一遍？
心像被撕扯成一條一條的。悲不自勝。
5
第二天，邱蘭直接回絕了婆婆，語氣里毫無商量的餘地。
她本來以為，家裡肯定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然而並沒有。
婆婆只是嘆了口氣，又偷偷抹了一鼻子淚，什麼都沒有說，就直接買了票回去。
邱蘭提出要送她，她也不肯，說她大著肚子不方便，讓徐磊繼續好好的照顧妻女……倒一切好像是邱蘭不太懂事、太過冷血一樣。
然而事情果然沒那麼順利的完結。
婆婆回去後，小嫂子倒忽然跟她熱絡起來。
她經常跟她發微信，說：
「邱蘭，跟你說，我今天去了趟廟裡，有個高僧幫我算了，說我們家強強離開的日子，和你肚子里懷上孩子的日子，是緊挨著的。是強強不想走，他又要回來了。大師還說你肚裡肯定是個男孩……」說著說著，電話那邊一陣哽咽。
要麼跟她說：
「好妹子啊，你要是有什麼條件，只管開口，要不你家瑤瑤，我們也出一半錢來養。這樣你就覺得，倆孩子都是咱們一大家人的寶貝，我們不分彼此！」
「邱蘭，好妹子啊，你就當可憐可憐你小嫂子吧。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以前對強強不夠細心，可上天為什麼連改錯的機會都不給我啊！如此殘忍，竟讓我一世無兒……」說著說著，又是一陣哽咽。
婆婆也打過兩次電話，繼續勸說邱蘭。
一次說：「如果你真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就應該明白，我們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對兩家都好的考慮！這樣從經濟上、孩子上、教育上、情感上，兩家都可以相互幫襯，也會把這兄弟倆的感情維繫的更緊密。」
另一次說：「他們家不能生，你們家『有地有糧』，你把這胎給了他，你完全可以再生一胎啊！只要你高興，三胎四胎，我跟你爸就算砸鍋賣鐵也幫你養。」
邱蘭聽著聽著，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倒好像道理、情感與是非的天平，都越來越向他們那一方偏移。
他們那一邊似乎才是更大的格局、更全的考慮。
而自己所苦苦堅持的理由，就只剩下「我是他媽媽，我捨不得孩子」，這可憐的一點。
倒好像是她，不講道理又不通人情。
倒好像是她，自私又狹隘！
6
轉眼，懷胎十月，孩子落地。
邱蘭生產二胎，過程格外周折。本想和頭胎一樣順產，但這孩子過了預產期幾天，偏偏毫無反應。邱蘭到醫院打了催產針、破了羊水，但無論怎麼用力再用力，孩子就是生不下來。
順產堅持了28個小時，實在無法，又轉為剖宮產，各種苦頭一一遭盡。
終於，一個七斤二兩的小娃平安出生，是個男娃。
但從待產到坐月子，整個過程婆家並沒有來人。
邱蘭是爺爺奶奶帶大的，跟爸爸媽媽一直不親，所以她的父母也沒能來照顧。
因為自己沒工作，老公一人負擔太大，所以也不可能請月嫂。
所以整個月子，都幾乎只有邱蘭自己管倆娃。
老公徐磊，就只請了五天陪產假。邱蘭出了院，他也回去上班，每天早出晚歸，只有早上順帶能送大女兒去幼兒園。
偶爾夜裡邱蘭讓他起床換個尿布，他都抱怨連天。說這全怪邱蘭，就應該她自己負責。這就是沒有親人、眾叛親離的感受和後果！
老公徐磊也試著又跟邱蘭提了提，孩子過繼的事。
然而一個軟綿綿的孩子，抱在邱蘭懷裡。他是那麼的信賴她、黏她、需要她，只要一睜眼，就必須要看到媽媽，只有媽媽被媽媽抱起來，就好像特別滿足似的。
邱蘭真真切切感覺到，孩子跟媽媽之前，根本就是無法割捨的。
這回就是要了邱蘭的命，邱蘭也不願把兒子給人。
7
轉眼，邱蘭熬出了月子，熬到了小寶出生五十多天。
這天老公徐磊對她說，自己得出差一趟，要走個幾天。之前很多出差都是同事替他去了，這回無論如何也推不過去。
接著又說，考慮女兒也跟他走。畢竟邱蘭一人照顧不來。而且女兒都六歲了，跟他出去看看也好。
哪知徐磊走了不到三天，邱蘭竟然收到了一張神奇的律師函。
這張律師函上大概寫了兩點：
一是要求邱蘭女士儘快搬離和騰退，把房子歸還原主；
二是徐磊提出離婚。鑒於邱蘭毫無經濟來源，徐磊要求爭取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婚後財產對半。
原來是這麼回事：
徐磊和邱蘭結婚，當時住的是公公婆婆名下的房子。也就是說，這房子的確不歸邱蘭夫婦。
但邱蘭夫婦這些年的存款，倒也貸款買了一套房。那套房就在徐磊哥哥的城市。當時家裡商量的是，大城市房價升的快，肯定更保值。而且考慮孩子的未來教育，考慮一家人最好生活在同城，所以才買了那的房子。
而更可怕的是，那房因為是徐鑫的渠道，所以戶名也是徐鑫的，而貸款卻一直是徐磊在交。
所以從法律的角度說，可能也不算是邱蘭夫婦的。
天！這家人陰險起來，是要逼她凈身出戶，而且孤家寡人啊！
邱蘭將那封律師函，前前後後看了七遍！
從崩潰、憤怒、心冷、不可思議、絕望無邊……到忽然視界開朗，她什麼都想通了。
這家人為了逼她就範，什麼苦肉計、利誘計、離間計，統統用了一遍，還不斷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見還是無效，就又對她經濟封鎖，讓她走投無路，這不就是活生生欺負她，是個沒工作的產婦嗎？
如此陰毒和狡猾，如此丈夫和婆家，不要也罷！
邱蘭也找了自己的律師朋友，尋求應對方法和法律幫助，但這位朋友告訴她：
因為這房子戶名不是她，所以對方有權要求騰退。要鑒於她尚在哺乳期，應該會有半年到一年的轉寰期；
如果要打離婚官司，最大的可能是兩孩各歸一個，財產各分一半，但因為二人賬面沒多少存款，所以整體看下來，官司還是對邱蘭很不利，建議能協商解決。
邱蘭倒也不是沒有再試探過婆家的態度。
然而婆家這回立場鮮明：就是要讓你邱蘭嘗嘗孤立無援的感受！
就算只能爭取到一個孩子，也一定要離婚。反正徐磊可以再娶小姑娘，孩子照樣可以再生！如此不懂事又不聽話的媳婦，要她何用？
邱蘭天天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兒子，又見不到曾天天相伴的女兒，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暗無天日的絕望。
最難的時候，她甚至想過：不如抱著兒子，一起去死。
8
然而事情的解決，卻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半個多月後，先是徐磊和女兒徐瑤回來了，再是婆婆和小嫂子都來了。
女兒瑤瑤大半月沒見到媽媽，甜甜的鑽到她懷裡，抱著她脖子親。
從婆婆到小嫂子再到徐磊，對她的態度更是百般討好。
不僅買來了成箱的進口奶粉，而且洗衣做飯、抱娃哄娃，一家人倒是熱鬧，總有人搶著干。
原來，就在徐磊和邱蘭鬧離婚的時候，小嫂子忽然發現：咦？自己已經有兩個月沒來月經了。
到醫院一查，還真是又懷上了，而且目前來看很健康。
於是婆婆趕緊說：「嗨，大好事啊！我們徐家得祖上保佑啊！不過既然這樣，徐磊你也不必離婚了啊！你的倆娃還是由她親媽帶著好，這是必然的。」
在婆婆的一番安排下，徐磊、小嫂子，再加上她，又都來向邱蘭示好和賠罪。
邱蘭心裡明白，婆婆一家的苦肉計和利誘計又開始了，她們不單好話說盡，還承諾把這套本屬於公婆的老房子，送給徐磊和邱蘭。那邊的新房，也趕緊去完成過戶。
一家人又看似和睦的生活在了一起。
只是，邱蘭心裡縈繞難解的問題，又似回到了從前：
繼續離婚吧，她很難得到兩孩子的撫養權，總有一個要離開她的視線，而且生活上、經濟上，都會橫亘出更多的困難；
而不離婚吧，心裡的這根刺，到底是扎進去了，婆婆一家如此對她，她還怎麼以真心相還？
哎，兩難，兩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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