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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後的真實

初次讀這個劇本的時候,覺得內容很荒誕;不管是女醫生,還是碧浪達,他們的言談中都流露出了強烈的悲觀主義色彩,唯獨只有年輕人,可能偶爾會帶來些樂觀向上的觀點。

至於廖一梅究竟相通過這個劇本去說明什麼,我覺得我並沒有能夠理解到。沉澱一段時間之後,又重新讀了一遍,才開始有點理解這個劇本所想要表達的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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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很孤獨。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這本書的書封上就寫著這樣一句話,而這句話,我覺得正是這個劇本想要向讀者所表達的最主要的一個思想。

在《柔軟》中,廖一梅將性別錯亂注入在了劇中的三個角色身上,一個是想要變性的年輕人,一個是不稀罕成為女性的女醫生,還有一個就是在男性與女性角色中切換的碧浪達;圍繞三個人物而展開的關於性,關於性別,關於自我的不斷追問,這也是廖一梅在她的生命中一直在不斷追問的東西。

究竟什麼是男性?什麼是女性?難道他們之間的差異僅僅是由生理因素上的差異而決定的嗎?那反觀社會,何以社會中會出現那樣一部分人,我們將女性化的男性稱之為『娘炮』,而將男性化的女性稱之為『女漢子』。所以究竟,我們是如何來界定男性與女性的?

這看來並不是簡單的由生理因素決定的。曾經,我看到過這樣一種說法,我們每個人身上同時擁有著男性與女性的特徵,而是在後天的社會文化的影響下,才塑造出來了男性與女性的角色的差異。

我們今天的一切行為,在以前都可以找到答案。

我們的社會告訴我們,男性該具有怎樣的行為特徵,而女性又該有怎樣的行為特徵,或者可以說是社會文化塑造出了兩性之間的差異。

這就好像是一個嬰兒,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這個世界對於他一切都是未知的,他的頭腦里,並沒有男女性別的概念;而在他的成長過程中,逐漸出現男女間性別的差異,這一切都是外在的社會文化所塑造出來的結果。

以至於如果你不符合這個社會中大眾主流文化的趨勢,你就會被視為異類,不被人們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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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部劇中,碧浪達或者說是徐一帆,是一個身上充滿矛盾的人物;平日里,他是服裝設計師徐一帆(或者按照他的說法更準確地應該稱之為裁縫),只有在周二的晚上,僅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是濃妝艷抹的酒吧歌女。他認為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可以卸下偽裝,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而活。

他嘲弄著他自己的偽裝,也在嘲弄著這個世間人們的偽裝。在他的觀念里,只要是人,就沒有快樂的。他是厭煩當男人的徐一帆,也是厭煩當女人的碧浪達,對他而言,彷彿任何事物都沒有意義。因而,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悲觀主義者。

相比而言,劇中的年輕人對待生活更加地積極;他非常地樂觀勇敢,對生命充滿信心,只要是他所想,他便會努力地去實現。他從不認為自己是男性,儘管他身上具有男性器官,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女人,只不過是上帝為了玩弄他,在他身上裝上了男性的器官,而他卻試圖去改變這一切。雖然他在生理上被視為男性,但他內心卻極其渴望能夠成為女性,因而他想要通過變性手術去改變自己。

他的這一行為,是違反自然規律的,也是違背社會主流文化的,他自然也就被排除在了社會主流之外,那也就必然會被這個社會視為異類。他內心渴望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不管是在生理,還是心理,我很佩服他的這份勇氣。

他的這種發自內心的渴望改變,與其說是對自我認同的追逐,不如說是希望得到社會主流的認同,他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超越社會主流的社會規範,將自己從矛盾中解脫出來。

女醫生作為劇中的唯一女性,在她眼裡一切都顯得那麼可悲。她對待生命,對待死亡,都是那樣的淡漠。

我眼中的她與碧浪達、年輕人都不同,她並不執著於肉體上的差異,對她而言,每張臉、每個身體都是好的、獨特的。只要他們自我感覺良好。

她將對自我的追問上升到精神層面,她說,「我該對我的靈魂動手術,它們困在我的體內,它們對我說要得到改善。」我認為她是三人當中將生命看得最透徹的人,她懂得生命的不可琢磨,她也不屑於掩飾她的輕蔑,在她眼裡,我們的靈魂都是不健康的,或許,我們也該對我們的靈魂動動手術了。

3

廖一梅將這三個角色塑造出來,又通過這三個角色之間的故事來展開對自我認同的追問。她就是這樣,將現實赤裸裸地呈現在了我們面前,讓你不得不去面對你一直不敢直視,一直想去逃避的問題。

那麼到底什麼才是正常?符合主流思想是正常,遵從自我想法便被視為異類?什麼又能算得上是正義?抑制慾望就是道德的,放縱慾望就該被受到指責?

這些外界施加給我們的條條框框,讓我們總是帶著各種面具,去迎合這個社會,去和這個社會的男男女女交流;可能有一天,你會暮然發現,你連面對自己都要帶著面具了。面具戴久了,可能就真的摘不下來了。如果你自己都沒有見過真正的你,那麼怎麼又能夠期盼別人來了解你。

我們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個人,我們被我們所處於的社會文化塑造出來,讓我們在不同的社會場景可以去扮演不同的社會角色,以求達到社會對我們的期望。

那麼,究竟哪一個我才是真正的我?人生在世,我們追求的到底是什麼?金錢、權利、地位、還是聲譽?我們會為了追求這些,焦慮不安,痛苦不堪,而當我們的生命終結,這一切都將會化為幻影。那我們當初又何必為了追逐那些虛幻的名利,而白白承受了那些苦難。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時一無所有,而離開這個世界時同樣也兩手空空,一生不過一瞬,我們何必執著於虛幻的自我,而去忽略最本質的自我的存在。

我們對自我的追問,不是需要通過別人的承認而存在才是合理的,而是需要去發掘你自己的內心,遵從你本性中那種原生態的想法,才能夠真正地認清你自己。

4

我們每個人都是有缺憾的,這個世界也是有缺憾的。

《柔軟》的結局告訴我們,我們唯一能和這個世界相處的方式就是接受自身的缺憾,也接受世界的缺憾。

或許,用廖一梅的話來講,就是「和生命握手言和」。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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