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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剛出獄,就被盯上了

攝影:Emily Kinni

這是VCphotos的第444次推送。

沒蹲過監獄,人從來不會知道出獄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自由被強制剝奪,再被賦予,無從想像,無從感受。

我記得作家李敖曾經表述過,他入獄的時候每逢下雨,會把腳伸出柵欄,讓腳掌淋雨,「這是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人入獄時得不到自由,至少還有能讓腳掌淋雨的局部自由。

美國攝影師Emily Kinni拍了一系列很有意思的照片,名為《公交站》:那些剛剛出獄的重獲自由的囚犯,在公交站等車,準備進城時的狀態。

如果我是一位剛出獄的囚犯,我大概會很好奇:為什麼會有人願意在我剛出獄的時候盯著我,給我拍照?這人到底想幹嘛?

如果我是這位攝影師,我可能也會擔憂:面對這些剛出獄的囚犯,我是否應該心存戒備,並至少準備好一瓶防狼噴霧?

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亨茨維爾是一個監獄小鎮,擁有11個不同安全級別的部門。 自2005年以來,政府的刑事司法部門一直是這個小鎮最大的「僱主」。鎮上的將近四萬人口,幾乎都和監獄相關的產業發生聯繫。

威利斯是鎮上最大監獄的名字,平均每天有100到150人進出,要麼服刑,要麼出獄,要麼探親。出獄的人們如果無人迎接,通常會步行兩個街區,到一個公交站搭灰狗巴士進城。在公交站等車時,這些剛出獄的囚犯每人會獲得捐贈的50美元支票,以及鎮上教堂捐贈的衣服和生活必需品。

Emily之所以經常去這個遍布監獄的小鎮,是因為她有親戚住在那裡。她從兒童時期,每年就需要往來這個小鎮多次,每次都能遇到不少刑滿釋放人員。她早已習慣了和他們一起坐車,離開小鎮。

從小鎮到城市的灰狗巴士,每天只有兩班。這意味著這些刑滿釋放人員通常都要等幾個小時的車,才能離開。他們剛剛脫去監獄的囚服,換上社會捐贈的自己也看得上的服裝,就被這個30歲的女攝影師,Emily,盯上了。

Emily邀請這些剛出獄的犯人走進她的鏡頭,留下這些安靜、簡單的肖像照片。所有的肢體動作和拍照背景,都由被拍攝對象自己決定。他們被拍照時處於囚禁和自由的邊界地帶,壓抑而曖昧。

美國監獄系統最高時曾經關押超過220萬囚犯,這幾乎佔全世界囚犯的25%。這些剛出獄的囚犯仍然帶著被監督勞動的氣質——他們在監獄時,都要參加各種勞動和生產。Emily的照片記錄了他們正緩慢褪去囚犯氣味,變成一個正常社會人的過程。

他們的表情帶著一種模稜兩可。他們在監獄所經歷的故事,都隱秘地藏在臉上。通過這組名為《公交站》的照片,攝影師為這個隱秘的群體的特別狀態留下痕迹:一個剛獲得自由的已經無罪的人,以及他背後的曾用他的時間獲利的國家。

拍肖像最簡單,拍肖像最難。

肖像比刀光劍影一般的街拍,更難。

一個人一生的所有過往和隱秘,都明明白白留在臉上,同時也草蛇灰線藏在臉上。從這個角度看,整容動刀的人其實在篡改自己的回憶。問題來了,那回憶該多不堪,該多麼難以面對?

肖像的難處在於,攝影師究竟能從面部和肢體上獲取多少個人隱私。也或者,站在鏡頭前的人到底願意展露多少的自己,給這個十分鐘前還不認識的陌生攝影師看到。

Emily拍攝的這些肖像很好嗎?我不太知道,但攝影師的確捉住了這些人非常特別的一種狀態:初出囚牢,略顯不適,也不知前路還有什麼在等待自己。我看過太多監獄裡罪犯的收監照,但從未看過這種狀態下的人生切片。

在這些人等車的間隙,提出拍攝請求,並完成拍攝,這對於任何攝影師來說難度都不低。

他們的名字是什麼?因為什麼而入獄?他們人生的下一站在哪裡?還有哪些家人會和他團聚,卻並未來迎接?……以及——我個人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沒看到一個女犯人?在犯罪方面,永遠不能小看女士的實力。

畢竟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對於這些疑問,Emily都不透露。她只願意看客認真參觀這些人的長相、姿態和服飾。

高,實在是高。

廢話不說,we see photos: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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