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富養孩子」不願生二孩，這個原因不可不察

原標題：為了「富養孩子」不願生二孩，這個原因不可不察

一對夫婦是否願意生育二孩，並不僅僅涉及這對夫婦的家庭經濟狀況，而是與其生育觀念和育兒方式關係更大。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何亞福

最近，遼寧省政府印發《遼寧省人口發展規劃（2016—2030年）》，率先提出獎勵生育二孩的家庭，引發很多討論。有媒體發現，在遼寧之外，全國已有多個地方相繼出台「催生」二孩的獎勵政策，比如，新疆石河子市、天津市、湖北省宜昌市、仙桃市等，給生二孩家庭發分娩補貼、奶粉補貼等。

影響人們的二孩生育意願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生育成本太高。各地出台的獎勵二孩家庭的政策，目的也是減輕育齡夫婦養育二孩的負擔。但是，只是補貼有用嗎？

我認為，一對夫婦是否願意生育二孩，並不僅僅涉及這對夫婦的家庭經濟狀況，而是與其生育觀念和育兒方式關係更大。

很多人以「生得起二孩，養不起二孩」為理由，來解釋為何不願生育二孩。但事實上，「養不養得起二孩」，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種觀念問題。

上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中期，人們的平均生活水平遠遠比不上現在，但那時一對夫婦普遍生四五個孩子，並把他們成功撫養成人。以我的家庭為例，我父母有三個孩子，都在實行計劃生育之前出生。

小時候，我家的經濟狀況非常拮据，父母都是國營企業的普通職工，每月微薄的工資僅夠勉強維持一家人生計。與現在獨生子女的花費相比，我父母撫養三個孩子長大成人的開銷要少得多。雖然我們三兄妹都未成為傑出人才，但至少我們三兄妹在長大後都能自食其力，並未成為啃老族。

與幾十年前相比，現在人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怎麼會反而養不起兩個孩子？

一方面，固然是因為現在的育兒成本比幾十年前翻了很多番，但更重要的是，現在人們的育兒方式普遍是「富養孩子」。不但富人家的孩子當富二代養，很多工薪階層的孩子也當富二代養。

比如，去年夏天有一篇《月薪3萬，還是撐不起孩子的一個暑假》的文章在家長們的朋友圈熱傳，文章作者曬出了孩子的暑期費用清單，大頭主要在於越來越火爆的出國遊學夏令營上。

出國遊學的花費對於富裕家庭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對於大多數城市工薪家庭來說，則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普通工薪家庭實在沒有必要盲目跟風，況且現在很多出國遊學的夏令營只是走馬觀花而已。

普通家庭「富養孩子」，不但增加了家庭的養育負擔，而且也在無意中助長了孩子好吃懶做、奢侈浪費的毛病，甚至增加了孩子長大後「啃老」的可能性。

在當今社會，啃老是一個十分普遍的現象。一個社會的啃老現象越嚴重，人們的生育意願越低。試想，如果自己辛辛苦苦撫養的孩子在長大成人以後，仍然要啃老，那麼你還願意再生育更多的孩子嗎？

中國古代在弘揚「多子多福」的傳統觀念的同時，也在弘揚「孝文化」。但如果「養兒防老」變成「養兒啃老」，恐怕就不是「多子多福」了。

「啃老族」的增多以及現代社會養老保障體系的逐步健全，使得「養兒防老」這個以前多生孩子的動因正在逐步減弱，這也是導致現在人們的生育意願普遍下降的重要原因。

□何亞福（人口學者）

編輯：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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