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生活美學都是在對抗一個字——忙
文學
07-20
文 | 吳明慧
周末晚高峰的公交像一艘大船,在鬧市洶湧的人潮里盪悠悠。
因為端陽節,還有世界盃,又賦予這個七月格外的韻致。江南夏日的濡熱也渾不覺了,空氣中充盈著一股濃稠的香氣,與璀璨迷離的城市燈火一起,讓奔波了一周的身體突然間有了緩衝。
也許,這就是繁華都市的誘人魅力:所有的步履不停都是快節奏生活的鼓點,它能掩飾無能為力身不由己的疲憊;置身其中,反倒與有榮焉。
眼睛被霓虹街燈牽著,路過的風景隨意框定,就是一副盛年錦時的大寫意。
年輕的時候,很喜歡徜徉在這種苟日新日日新的繁華里,我在那裡尋找,又在那裡迷失。
都市的喧囂奔忙麻痹了人的美學體驗,美,已淪為一種膚淺的快感。
我很喜歡蔣勛說的生活美學,當我在書店看見他的書封上的這段話,所有的生活美學都是在對抗一個字——忙,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幾年前去西塘旅遊第一次讀到他的那句「富足的人,充滿自信,總是很安靜地,做自己」,從那時起,我就追讀蔣勛的書。
這麼多年讀下來,沉睡在身體某個暗黑角落的美學觸覺已漸漸醒來。
喧鬧的節奏中靜不下來的時候,我就慢下來:慢慢地走一段下班的路,慢慢地每日只抄寫背誦一首宋詞;不管多少繁雜瑣事壓在頭頂,十點一過,準時洗睡。
周末的午後,悠悠一晌甜睡醒來,擺好茶桌,燒水泡茶。只有這種時候,才能撥開層疊的迷霧看到生活的本來面目。
生活本來沒有立場,關鍵看你把它放在什麼地方。
年歲漸深,才能看到繁華落盡後的真淳:所有的繁華都是迷障,忙著出入燈紅酒綠,忙著出將入相,最終成了名利場中的陀螺。
周國平說,世界的美,是依個人內心的豐富程度而漸次打開的。什麼時候,我們把自己從鋪天蓋地的繁忙中解脫出來,美學也就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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