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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坡,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王新法,原籍杭州,1970年隨著知青上山下鄉到兵團,1975年開始在浙兵濮院絲廠工作。在這片土地上,一待就是數十年。愛好寫作。

綠色覆蓋小山坡

文/王新法 圖/作者提供

這次兵團戰友嘉興聚會,原本覺得沒有其它活動安排,當組織者將去原十一連小山坡重遊的這項內容告訴大家時,沒有人有異議。我是既驚喜又意外,雖然住得離原連隊近些,但心裡還是相當樂意,甚至有些激動,因為每次去,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三十多人分別從上海、湖州、杭州、加興聚首駕乘幾輛車,大家的心情自然與我一樣,往一個方向懷舊去。因為我們的情結是從這裡開始的,我們的緣份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車流在嘉桐公路一路向西,不知是車輪磨擦地面還是風襲窗沿,沙沙沙盡把兩側樹木向後倒去。

我時而望望窗外,時而望望綠色的原野,不僅木木地遐想起來:四十多年前,這裡是「麥浪滾滾」的地方,現在變成平坦寬暢的馬路了,而四十多年前曾經攥過鋤頭柄,網名稱為「卡卡」的,握著方向盤,動動十指關節,左擺來右擺去,比以前更加威風凜凜,充滿青春活力。沒有閑著的是我們的嘴,說以往、談趣事、憶人物,也說鋤頭、鐵耙和鐮刀,但更多的是二角錢一碗的紅燒肉,而且是炊事班長燒的味道尤其。

一路上最辛苦自然是「卡卡」,動腳動手還不忘動嘴,數她趣事最多。

一車人在笑聲中回憶,在沉默中深思,在嘆聲中惋惜。

經半小時車程,三十多人懷惴三十多份情愫,終於踏上曾經的土地,十一連舊址。

男寢室的平房,兩幢二層樓的紅磚瓦房以及伙房,都夷為平地,留下的儘是雜樹與荒草,荒蕪一片地,若不是熟人帶路,真難找著方向。

現在唯一遺存的只是小山坡了,我曾在《小山坡》一小文中記下這樣的文字:「我真的很慶幸自己下鄉到浙兵十一團能分在十一連,因為全團唯一的小山坡就座落在十一連……」

小山坡當然是個靶場,只因稱小山坡,實則是情感上的美化。在時代的變革中,她卻幸運地保留著,現在亦是芳草萋萋,野藤纏繞,雜木橫生。經四十多年的風雨剝蝕,像個飽經風霜、不修邊幅的二胡阿炳。

為了寄託情懷,在2016年10月,我們特地從杭州帶上兩棵桂花樹,種植在小山坡旁,以此方式懷念我們的曾經。為此我曾留《小山坡植樹》一小詩。

今天,再次來到小山坡,我左看右找,前尋後覓,卻怎麼也不見那年栽下的兩棵桂花樹。記得去年夏天,我曾來見過它的身影,現在說不見就不見了。「卡卡」說:桂花樹長得蠻快的。她說這話想來有點滑稽,長得快慢與不見有什麼關係,這樣的邏輯失誤,我想「卡卡」也是被眼前的情景氣昏了頭。

看著淺淺的坑跡,我一屁股坐在小山坡,同時也坐下一屁股的失落與無奈。

這位好事者也真正的不理解我們,我們路途迢迢,栽下桂花樹,只是想留下個我們的思念,我們的曾經,我們的懷念,而好事者卻輕意地掘走了,掘的當然輕鬆,而我們的心卻被掘碎了。

凝視塘里的池水,只是粼波漣漣,仰望小山坡的藤蔓,只有白色的蝴蝶翩翩,桂花樹究竟去哪裡了?真心希望好事者能善待她。

小山坡已被綠色的植被所覆蓋,有人曾想探尋當年上坡的路跡。記得那年漁塘主阻止我:不能上去,野蛇很多的。

小山坡老了。

真是太陽又太陽,風涼又風涼,一朵烏雲下,徐徐一陣微風,從小山坡藤蔓的隙縫間,飄來一絲青草的芳香。芳香過處,不自覺地喚醒了我的記憶:

戰友舊影

當年,曾有戰友著一身軍裝,站在小山坡頂,留下威武的身姿;也曾有女生數人,一肩齊平,目視前方,笑容燦爛,一身的青春飛揚;怎會忘呢,那幾許夏日的傍晚,戰友用石礅般的身段,給我演練一套生風的拳法;小山坡沒有亭台樓閣,也沒有名花奇石,但從連隊走出去的對對伉儷,在小山坡某處,肯定留下他們許多的喃喃細語。

登頂小山坡,坡前坡後各有一條路徑,二條路像似小山坡的一雙手,時時刻刻在迎接著我們,只不過後來我們都分別離開了這裡,為家庭、為工作、為生活而奔波。

今天,當我們停息奔波,重遊故地,時間已過四十多年,我們也老了,而小山坡也因我們的離去,失卻了往日的喧囂。

重遊的時間雖然不長,話題倒有許多;小山坡雖然不大,回憶倒是滿滿。

當我走在水溝邊,回望小山坡,覺得在歲月的河流里,她的歷程彷彿也與我們一樣。

如果時代變革的風,沒有把小山坡變成另一種模樣;如果歲月這把刀,風霜沒有刻卻我們的活力,我相信我們還會再來看你的。

再見了,小山坡。

註:小山坡位於濮院塘北,原運河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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