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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懂姜文

印象里的姜文是什麼樣的?

現在你肯定想到了好幾個關鍵詞。

我們好像很了解姜文,因為他太特別了,關於他的奇聞太多了。

那篇姜文帶著兒子去新疆吃苦的文章,寫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被廣泛傳播,卻被姜文本人否認了。

他說:「我就沒帶兒子去過新疆。」

順著這個思路,本橘決定考證一下大眾貼在姜文身上的標籤。

到底是我們想不明白姜文,還是我們想多了?

本橘沒機會採訪他,這些疑問,只能嘗試從採訪、花絮,以及他的作品裡,找到答案。


【我沒以為我跟他們的夢不一樣】

《邪不壓正》上映,觀眾十有八九說看不懂,至少是沒全看懂。

本橘也一樣。

古北水鎮首映禮那天,坐在長城腳下看《邪不壓正》,再喝點小酒,伴著電影開場啪啪幾聲槍響,本橘激動得很。

但激動勁一過,就開始犯嘀咕。

在之後的幾天里,凡是有人來問《邪不壓正》好不好看,本橘都有點發怵。

不好說,說不好。

姜文的導演作品有別於流水線上的類型片,特立獨行。

難得,也難懂。

剛看完《邪不壓正》的時候,本橘腦子裡含含糊糊地蹦出一堆問題。

李天然為什麼要去協和醫院上班,為什麼要安排他對著腎發誓的情節?

藍青峰為什麼要哭?他對李天然到底有沒有感情?

關大娘為什麼要幫李天然?

唐鳳儀為什麼要跳樓?

回來翻翻網上的解讀,本橘甚至會在心中偷偷感慨:我和他們看的不是一個電影吧。

明示也好,隱喻也罷。

且不分析《邪不壓正》里所有的梗是否安插合理,單說想看完、看懂這些梗,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看懂三成,你會被唬住;看懂六成,你能琢磨一下了;看懂九成,你才能評到到正點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觀影門檻吧。

從這個角度來看,姜文拍《邪不壓正》的時候還是做了些讓步。

看三成的人,可以看彭于晏的肉體,周韻的美,許晴的風騷,廖凡的陰險毒辣,四九城的夏花冬雪,人物間的插科打諢;

看六成的人,可以看北洋時期的講究,把玩那些「打左燈,往右轉」的對話,品一品每個人物的自覺性;

看九成的人,想看什麼看什麼,和姜文一樣任性。

要說三、六、九成之間的配比,姜文安排沒安排好,本橘就不好說了。

按理說要是真安排好了,不管看幾成的人,都能看舒服。

姜文也覺得《邪不壓正》應該能讓觀眾看得舒服。

但從現在的評價來看,有不少觀眾沒看舒服,姜文好像失算了。

這不舒服裡面,多多少少有沒看懂的成分。

馬未都在《圓桌派》上說姜文:「他做事不是為不懂的人做的,是為懂的人做的。」

至於這句話有沒有諷刺「不懂的人」,大家自行感受吧。

本橘搬出這句話,主要想借用這句「為懂的人做的」。

姜文接過馬未都這句話,說:「他們有可能將來還會懂。」

馬未都笑著說:「那你太樂觀了。」


【講究,是根本】

姜文的父親是軍人,母親是音樂教師。

他生在河北唐山,同年隨父母輾轉貴州、湖南,10歲才定居北京,成長在部隊大院。

有句老話「三歲看老」。

本橘無從考證姜文接下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但至少從兒時的經歷來看,姜文見多識廣,或者說他有見多識廣的潛力。

合作過《紅高粱》之後,張藝謀曾經評價姜文是個「心比天高的人」,說他註定是要當導演的。

多年的老友王朔說:「姜文不幹行活兒。」

見多識廣,心比天高,又不甘落俗,這應該是就是姜文。

把這股勁兒用在拍電影上,姜文成了人們口中「很講究」的導演。

坊間關於「姜文拍戲講究」的故事很多,本橘給大家列幾條比較著名的。

拍《陽光燦爛的日子》用了25萬尺膠片,連起來夠繞地球一圈還多;

米蘭(寧靜)那張照片拍了4本膠片,約等於23040張,最後從中挑出了一張。

耿樂在採訪中說:「他(姜文)細緻到連軍帽線頭的走向都要查得一清二楚,發現錯了就要拆了,現場重新縫了才開拍。」

為了拍出《邪不壓正》里藍天白雲下的北平,他帶著劇組跑到雲南搭了四萬多平米的房頂。

在外人看來,這是講究。

但姜文自己覺得,這是根本。

姜文覺得,外界說他拍戲較真,其實和裝修隊說業主挑地板較真,沒什麼差別。

姜文在《曉說》里對高曉松說:「傳說中我很認真,這事傳定了,所以來的武術指導比我認真。」

他覺得「行了,這樣可以了」的動作鏡頭,武指都會說:「不行,再來。」

姜文還說了一句很耐人尋味的話:「所以很多東西,他們為想像中的老薑,做得已經太好了。」

他是較真,但他好像沒有大家認為得那麼較真。

這聽起來雖然有點荒謬,但未嘗不是促成了一個良性循環。因為光是「姜文」兩個字,就可以給整個團隊打了一針名為「較真」的強心劑。

姜文說自己不懂預算,他懶得算,也不想算。

拍電影還要「窮算計」,他覺得那是對不起觀眾。

姜文說:「你要記得俗人,就是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俗人是要往高處走的,你別瞧人俗,瞧不起人家,這也不合適。給人點好東西吃,他會記著你原來對人尊重來著,您天天想著接地氣,掏人兜里的錢,人家進步著,回頭一看,孫子,你當時給我拍什麼爛電影看,你這人不靠譜。」

他希望觀眾哪天回過頭來一想,能感慨一句「老薑真對得起我」,這才值得。


【有意義,還得有意思】

精英看俗人,不免會有怒其不爭的情緒。

這種「怒」,最後大多演變成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傷。

姜文不是,他不愛說片湯話兒,也不矯情,甚至對「說教」有種沒來由的厭惡,他喜歡「直給」。

都說姜文任性,習慣用「很姜文」這三個字來評價他的作品。

現在回看姜文的《太陽照常升起》,依舊那麼「不招人待見」。但和彼時不同的是,此時有人納過悶來,把這部曾經被說成「四不像」的電影,封為神作。

姜文在《圓桌派》上說:「我到現在我都很慶幸,我拍那麼一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緊接著,他毫不掩飾地承認自己「沒做好」。

「但是我覺得我沒拍太好,因為它比我拍出來的更虛幻,更不容易抓撓。但是我拍出來的時候容易抓撓,因為它這個畫面是實的,一拍就都實了。我應該當時做點手腳,讓那些更想看到的東西實點,不想看到的再虛點就好了。」

你看,姜文不是在自娛自樂。

他認為創作的基礎是創作者的主觀意識,但他也明白這種「主觀性」是源自對客觀事物的足量認知。

姜文說:「你必須有大量的對生活本身,所謂『客觀的認識』吧,博爾赫斯也是看了很多東西,看到連中國的這個《紅樓夢》他都明白,所以他有他的話語權,他有他可以變形的這種權利。」

本橘斗膽猜測,他至少自認為對生活有著足量的「客觀的認識」,才能想到甚至說出這句話。

所以姜文不想拍所謂「三瓜倆棗」的生活瑣事,他想拍「姜文眼中的世界」,或者說是「姜文的夢」。

這才有意義。

儘管如此,姜文也沒有藝術家的清高(褒義),他說自己還得扶老攜幼呢。

「我家裡還那麼多事兒,老頭老太太上醫院,孩子上學,這頭我都留著呢。我哪有那麼幸運,天天撒著嬌,做著夢,那是費里尼。」

姜文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有著足夠高的眼界,又保留著源自市井的人情味。

至少本橘是被他這一點吸引的。

那期《十三邀》,對比許知遠的清高(褒義),姜文的執拗,甚至說粗糙,都更迷人。

許知遠一如往常地發問:「你怎麼看自己身上反叛的特性?」

姜文回答:「我有嗎?我覺得我很正常。我沒有去諷刺和誇張現實,我對生活沒有任何惡意。」

許知遠問姜文「危險」,姜文跟他聊開了「起床」。

但轉念一想,這種突然被鬧鐘吵醒那種感覺,就是每個人潛意識裡對「危險」的理解。

姜文雖然不願意拍「三瓜倆棗」,但是他深諳「三瓜倆棗」的表達方式,善於用此來解構諸如「生何來,死何去」的大命題。

正因如此,姜文的作品(尤其是近年),其人物對話時不常會被人吐槽像是「說相聲」。

《邪不壓正》最甚。

「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誰把心裡話寫日記啊?心裡話也寫不出來啊?正經人誰寫日記?下賤!」

「我壓著速度呢!」

再往前看,《讓子彈飛》里那句經典的「讓子彈飛一會」,也是一樣的。

觀眾乍一聽,當個樂子,放到電影當下的情景里再琢磨琢磨,好像還有更深層的寓意。

所謂的人生哲理,本身就有著「模糊性」,也正因如此,才能普遍地適用於大多數人。

想把文字上的「模糊性」,轉換成影像,不容易。差一點就索然無味,多一點又很容易引發觀感上的不適。

姜文曾經在採訪里聊到戲劇理論,他似乎更傾向於布萊希特推崇的間離效果。

對視覺、情節的陌生化、抽象化處理,讓觀眾產生停頓、質疑,引發思考。

這才有意思。

言而總之,大眾對姜文的「誤會」好像還挺深的。

但這種「誤會」大多不是惡意的,也不是負面的,甚至是正面且美好的。

姜文應該是滿足了不少人對華語電影、對創作者,雖然模糊卻真實存在的期許。

誇他和貶他的人,可能都不僅僅是在說姜文,而是在說那種「模糊卻真實存在的期許」。

這些人多年後再談起姜文,沒準真會說:「老薑對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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