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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葯神》思慧:女俠譚卓的七種武器

舞廳的鐳射燈光激射處,人影如鬼魅般飄忽。

思慧跟一幫男人圍在舞台邊,神情激動地沖著一名跳鋼管舞的男子叫:脫!脫!脫!

本來,那塊地兒是她的主場。每到夜幕降臨,她就會穿起黑色性感舞衣,高飛低走於鋼管之上。台下,是一片男人的起鬨聲:脫!脫!脫!

可是這天,有人砸下大筆的錢,給她的命運暫時翻了個盤兒,讓舞廳的經理替她去跳,她則在接近報復的快感里,痛快宣洩了一把。

肆意的狂歡之後,就像一條隔離帶忽然產生。舞場的嘈雜人聲剎那寂滅,特寫鏡頭裡,是思慧那張依然帶著笑的臉,還有眼底浮上的淚。

這是最近熱映的電影《我不是葯神》里經典的一幕。一鏡抵千言。

這笑容與眼淚背後雜陳的五味,就像狂歡之後,精神放鬆所有戒備,被瞬間而至的空落和孤獨襲擊的感覺。不可解,不可說,但是思慧把它演了出來。

哦不,應該說是譚卓把它演了出來。就憑這個鏡頭,我被這名演員圈了粉。

網上搜索譚卓,資料並不多,很多還是《我不是葯神》上映之後出來的資訊。

集中報道的,是她為了電影里十幾秒的鋼管舞,苦練了一個月。因為身體柔韌度差,鋼管上的高低起落都是拿「肉」去貼、去磨的,練得滿身都是傷,接受採訪時忍不住掉了金豆:實在太疼了。

但檢索下來卻發現,譚卓已經在演藝圈存在了多年,出演過一系列小眾的文藝電影:

《追兇者也》里混江湖的舞女。

《暴裂無聲》里被苦難的生活摁壓在底層掙扎的悲情母親。

《西小河的夏天》里努力平衡家庭和職業的越劇演員。

《hello!樹先生》里純真質樸的啞女。

《如夢之夢》里風華絕代的上海灘名妓。

《小荷》里擁有自由思想的女教師。

《李可樂尋人記》里率直的女警花。

還有婁燁《春風沉醉的夜晚》里陷在兩個男同性戀之間的工廠女工……

這些角色之間跨度大,形象落差也大,無法把同一名演員串聯起來。於是,譚卓被人稱為「劇拋臉」,意思是,不看演員字幕表,都沒法認出她來。

對於明星來說,這是大忌。靠人氣吃飯的,誰都想要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認不出、記不住,就等於沒有知名度,紅不了。

可是,這正是譚卓想要的結果。

這些年來,她刻意讓自己隱身幕後,不買營銷、不炒作、不上綜藝秀,目的就是想和觀眾保持一定距離,不讓自己這張臉過度曝光而變得「面熟」。因為對一個演員來說,保持某種陌生感更有利於角色的塑造。

在演藝圈存著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在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但是,譚卓對此的認識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在她眼中,名利就是一把雙刃劍,得掌握好拿捏的手勁兒,不讓它傷到自己。

這樣的譚卓,在許晴眼裡,較真兒,但很純粹。

想在娛樂圈得到「純粹」的評價是很難的。這意味,此人還擁有天真、擁有對理想的熱望。

反觀現在的娛樂圈,談天真與理想,總覺得諷刺。你一扯理想,連紀紀人都不肯跟你玩兒。

理想會餓死人的。

但有一種人的理想餓不死,那就是有天賦的人。

他們像深巷中的醇酒,海底的沉船,灰燼里的火星,總會被心猶不死的理想主義者找到、打撈並且激揚。

譚卓就是個擁有天賦的演員。很多導演選中她,都無二話。包括婁燁當年選她出演《春風沉醉的夜晚》,也是看一眼,聊幾句,拍板:女主角就是你了。

所以,譚卓的起點很高。別人要跑N多年龍套才能熬出頭,她一起步就是女主角,而且第一部正式的戲就獲得戛納電影節影后提名。之後她參演的多部戲裡,也都是女主角。

只是,礙於電影題材的小眾,她的演技被嚴重低估。

天賦這東西,說來玄乎,但譚卓自信地認定:藝術是需要天賦的,自己身上就有這種基因。

好比她讀到好劇本,潛意識都會與之呼應,是夜的夢裡,會通靈般地將劇本里的場景和人物再現。

或者,像她形容自己的「我是感受型的演員,憑本能演戲」。她能憑直覺感應到人物的肌理,會把角色吃得很透,為「她」設計匹配的小動作和細節,精細到妝容里粉的明暗質地。

又或者,是她在讀到某本書,或接近某件藝術品,所引發的眼耳舌鼻身意六道震動。

這些都是天賦的表現。但是天賦和名利一樣,也是雙刃劍,既成就人,也容易毀人。

作為演員,天賦的動用需要集結身體所有的感官和情緒,全身心地投入角色。一旦這樣傷筋動骨地進位過後,要抽離出來就很困難,會導致抑鬱。

譚卓也經歷過這樣的折磨。

2013年,她接演賴聲川導演的話劇《如夢之夢》,飾演年輕時的顧香蘭一角,結果入戲太深,難以自拔。精神恍惚之下,又發生溺水事件。之後,積累的情緒就爆發了。

一向自認樂觀的她被診斷出抑鬱症。醫生開了一堆的葯,她卻沒有照醫囑吃藥,而是聽從自己的潛意識,第二天就停了葯,利用強大的自我,用精神正面對抗。

「造就」的演講視頻里,這姑娘驕傲地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如果上天設計了人類,並把我們的精神至於最頂端,那我們應該相信自己。

最後,她真的成功給自己翻盤,自己帶自己走出了抑鬱泥沼。

後來,在四味毒叔的採訪中,她形容自己就像一隻迎著太陽飛去的大鳳凰,別人為你飛起來而歡呼,卻不知道你奔著去的那個方向,有多灼熱,具備多少能摧毀人的暗黑能量。

只有涅槃過的鳳凰才知道:溫柔而絕望的時刻,沒有人可以擁抱,沒有目標可以滿懷感激地獻身(加繆語),只有自己感知痛苦,自己沉默地消化。

所以就能理解,為什麼她不喜歡去參加《我是演員》之類的綜藝節目,因為她是那種要麼不交付,一交付就是全身心交付那類人。就像她自己說的:拿本命去搏一台綜藝,自我損耗不起。

寫到這裡,想起已經轉型做了藝術家的歌手艾敬,她也曾在上過一次綜藝後,形容自己「晚上睡覺時連皮膚都感覺到痛」,她說那時才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切膚之痛」。從此後,她拒絕一切綜藝。

有的人愛惜自己的羽毛,並不是故作姿態的高蹈,而是有生理上的抗因:「不是不可為,而是我不能」。

譚卓是幸運的。

她的成長之路,沒有被框架過,在東北的寬天闊地里,她像粒麥穗,陽光雨露下自由生長。

從小家境優越,開明的媽媽十分清楚女兒的靈氣與脾性,從不去粗暴地扼殺,或是過度地限制,而是在尊重她個人意志的基礎上巧妙地引導。

因為那份靈性,她在讀書時也頗受老師們偏愛。大學時有劇組來挑演員,老師第一時間通知在外面玩的她,又直接把她領到劇組面前。

人生這樣順利,卻沒有寵壞她。

記得張愛玲曾寫過:思想複雜一點的人,再荒唐,也難求得整個的沉緬。

這話應用在譚卓身上,恰如其分。

她讀托馬斯.曼、阿蘭.德波頓的書,喜歡達米安.赫斯特、傑夫.昆斯之類「重口味、又具有未來感」的藝術家。她還在北大讀哲學,對自我的了解和剖析,都建立在哲學之上。

她既能與世俗世界保持距離,又會積極建設溝通的渠道,不會僵死在某種自我里,相反求生欲特彆強。好像身體裡帶著天然的抗體,會自然進化,在不改變初心的前提下,適度調整自己。哪怕空間再逼仄,也會讓自己自在地活著。

關於這點,她也形容自己特別幸運:「因為我天性里的天真、熱烈保持得特別好,我身上有這種強烈的東西,但我不是會那麼為難自己的人。

換句話說,她會用成熟的理性去理解世界,卻只會動用孩子般的天性去生活。可以在深邃的人性面前不動聲色,卻會輕易為樸素的情感落淚。

這樣的人,浮不起來,也沉不下去。

提名戛納影后,還像個孩子般天真

在娛樂圈一旦成名,很難逃脫的一個魔咒是「自我膨脹」。但是對譚卓這樣喜歡把自己藏起來的人來說,其實已經擁有了抗膨脹的利器。

當年憑著《春風沉醉的夜晚》里李靜一角,獲得戛納最佳女主角提名,她只當是對自己演技的認可。《西小河的夏天》在韓國釜山電影節拿獎,獨立電影《小荷》入圍威尼斯電影節,她都沒當回事兒。

劇組開工時,她會古靈精怪地跟人開玩笑,搞些小小惡作劇,或是神經質地自嗨。收工後,別人開始湊熱鬧,她卻獨個兒回了房間,跟自己呆著,靜心沉澱。

即便此舉遭同行不理解,她也不會違背本心去勉強自己。真正能做到收放自如,就像她說的,就算哪天成名了,也要維護讓自己舒適自在的部分。

她說她對名氣免疫,我是相信的,因為她清楚成名的代價。

魯鈍的人,往往需要經歷生活的暴擊才能認清這一點。但天分高的人,會早早地認出風暴。然後聰明地放棄捷徑,給自己另找一條迂迴的路,一路消磨自己的好勝心與名利慾,最終抵達目標的時候,就有了寵辱不驚的雲淡風輕。

譚卓的十年蟄伏,其實是在鋪墊今天。

因為出演了太多小眾文藝片,譚卓被奉為「文藝女神」。

現實中的她,也有著文藝女青年的屬性,愛讀書、愛藝術,有獨立思考能力。

但她不是穿棉布長裙、光腳穿球鞋的南方系女文青,她是穿著貂與馬靴,路見不平,隨時能上前兩肋插刀的北地女文青。

她的俠氣與仗義自小就有。讀書時,就因為朋友被人欺負上前打抱不平,跟人干架。就跟《葯神》里她飾演的六群群主思慧一樣,「舉杯能拼酒,掄椅能打架」,妥妥的一個「社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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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天性比較熱血的她,長大後雖然不打架了,卻換了另一種方式行俠仗義。

比如零片酬出演文藝導演投資不多的電影,並「自找麻煩」地兼起製片人職責,到處找投資拉資源。還拉來媽媽管廚房後勤,每天自掏腰包,好菜好飯、糖水點心地慰勞大家。

她也會不求回報地幫助身邊朋友,把別人的困境悄悄看在眼裡,默默施以援手。

這樣重情重義的她,也換來了一幫朋友的真心相待,送這送那,特別寵她。相信如果某一天,假設譚卓被爆出什麼緋聞,半個娛樂圈的朋友或媒體,都會自發地保護她。

她還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人,關於總是出演叫好卻不叫座的文藝電影,她認為這是出於對觀眾的負責,哪怕賺不到什麼錢,也應該把好電影推給觀眾,因為觀眾是需要培養的。

演員做到像她那樣,是奔著表演藝術家去了。

其實,演員身份之外,譚卓還真是一個狂熱的藝術愛好者。她喜歡的藝術形式多樣,影像、文字、音樂、繪畫、裝置……

圖片來源:十點讀書

她對藝術的熱愛還不限于欣賞,自己也動手參與進來。對她來說,藝術就像生命的原動力,讓生活變得不再平庸的一道「任意門」。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演員譚卓會變成藝術家譚卓。

譚卓非常多變。不同時期出現在公眾視野里的她,每次都不太一樣,讓人疑心她會變臉。

有時候,她素著一張臉,穿件普通的黑色高領毛衣和黑色大衣出鏡,留一頭厚重劉海,眼神澄澈,像個平和有光的知識女性。

圖片來源:十點讀書

拍起雜誌大片,那張臉就自然地倔傲起來,超模的冷酷氣場顯現。

在侃侃而談自己熱愛的藝術時,她的眼裡星芒閃爍,那種熱烈的天真又讓她像一團燃燒的火。

接受媒體採訪時,她有時一頭中分長發、面容溫柔沉靜,應對得體,似一株幽谷百合。

有時又大大咧咧,有啥說啥,活脫一個不設防的東北大妞。

演講台上,她妝容完美,笑容宜人,一如應對世界遊刃有餘的規則諳熟者。

有時又蓬著頭髮,眼神尖銳,唇峰倔強,像女朋克。

出演角色時,她可以把自己弄得土得掉渣。但事實上,她時尚感極好,衣品也贊,知性優雅絲毫不輸氣質美人俞飛鴻。

日常生活中,譚卓最愛的卻是素顏。自認「臉皮很薄」的她,如果不是參加重大活動,就連化妝都會覺得不自在。她更願意用本真的自己面對這世界。

譚卓把自己的多變歸因於自身基因的多面性。

現代社會不比舊時江湖,赤手空拳行走人世,能依傍的只有微笑時唇角的弧度與看世界的角度。

多變的譚卓,就像獨攬古龍筆下七種武器的俠女,敏感、理性、自信、姿態優雅,性情卻率真,眉目從容,思想卻鋒銳,每一種個性都各司其職,助力她行走江湖。

惟願譚卓能守護好初心,一路自得其樂地走下去。

去威尼斯影展素顏上街逗鴿子

對話譚卓

閨友: 接到《我不是葯神》劇本的時候,你對思慧這個角色,有些什麼樣的直覺?是怎麼去豐滿這個人物的呢?

譚卓:接到這個人物最開始有感覺反而是跳鋼管舞這段。因為覺得這是部商業電影,關於商業的各個元素、觀眾需求,我個人覺得劇本上是解析得非常清楚的,所以才有這樣一個構成。從這個角度去理解的話,身為一群男性當中惟一的女性角色,她是要充當性感元素的。所以我在跟劇組的導演和美術溝通過程當中,去呈現了現在這樣一個(思慧)的形象。

至於說豐滿這個人物,我不太算技術派,我的方法不是從「怎麼樣去塑造一個形象」出發,我更多的是感受。這樣做對演員的消耗會比較大,同時也存在一定風險,因為這意味著整個創作過程中會一直開啟這個後台,一直在轉,在感受、在吸收,在尋找、在觸碰產生各種可能。所以整個的過程,每次的塑造,都劍在弦上,又如履薄冰。

閨友: 《葯神》這部電影最打動你的是哪個鏡頭?

譚卓:其實打動我的鏡頭有很多,但是從我自己這個角色出發,就是思慧在夜店那場戲,她的嘶喊和最後眼睛裡銜著淚的鏡頭。因為之前,這個女性角色並沒有特別多的空間去呈現她,她一直像個鋼鐵戰士一樣,完美、無懈可擊。但是就在那個地方出現了出口,她的脆弱、委屈、壓力,她的憤懣,壓在心底深處那些百感交集,都在那一刻反彈出來了。這是人物挺打動我的地方。

閨友:能簡單評價一下徐崢、寧浩與文牧野三人在《葯神》這部電影中各自發揮的作用嗎?

譚卓:就是兩位長老為自己的愛徒保駕護航。兩位長老是說他們非常資深,有智慧,有經驗,有判斷,段位非常高。而他們的得意門生文牧野,能力是非常突出的,對於他的成功,也是意料之中的。

閨友: 聽說你是學霸體質哦?中小學不停換學校,成績還是很好,中考睡一覺才答題,高考時間才過一半就答完了題,這些傳說都是真的嗎?

譚卓:不敢說是學霸體質,我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但我平時特別貪玩,不太愛學習。我媽會拜託老師多關照我,老師對我看得嚴的時候,我考過全年級第一名,不看緊的時候,我成績一般。

中考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進去就感覺特別困(我小時候特別能睡覺),所以進了考場後趴桌上睡著了。睡了會兒,突然間驚醒,發現是在中考,趕緊答題。

高考也是答完比較早,但是成績並不是太好,分數並沒有太高。在高考場上的表現,只能說明家人當時沒有給我太多的壓力。記得當時一起考的同學中有緊張暈倒的,有吃藥的,可能我家人沒有給我太大壓力,所以沒覺得這是件需要格外緊張的事兒。

閨友:接下來有什麼演出計劃?

譚卓:接下來聖誕節的時候,會在北京保利劇院出演《如夢之夢》,及另外一個城市也有演出計劃。後面的新電影也馬上要開機了。

閨友:有沒有想過跟王家衛導演合作?你對他的「文藝」怎麼看?

譚卓:我期待和更多優秀的導演合作。

王家衛給我的感覺,像是位拾夕者。「夕」是指過去的時間。他拍的電影有一種很強的時間感,同時,他的作品拍攝特點就是用時都非常長,所以我覺得時間在他的作品裡是個非常重要和特殊的元素。

他作品的構成是共行的,也就是說戲裡的時間和戲外的時間結合在一起,成就了他作品的獨特性。因為戲外的長時間耗時會讓導演、演員及所有參與的人置身於這個時間裡面,任由時間對他們產生作用。而他們在時間中的變化、以及留下來的東西,會特別奇妙地和人物、影片結合在一起。如果從這兩部分來看一個作品的話,特別像一個藝術行為。

閨友:將來有沒有真的可能轉型去做藝術家?如果是,你會偏向哪方面?

譚卓:我覺得對我來說,不涉及到轉型的問題,因為一切都自有出處。每個人去做什麼,一定是他本來就具有某部分因子。比如你去做政客或商人,一定是體內具備這種基因。所以我不覺得誰去做了什麼就是轉型,除非他是刻意為之,如果他是出於自然的和嚮往的,我不認為是轉型,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這樣。

我自己也一直在做(藝術)這個事。它對我來說,目前是我的一個興趣愛好,它讓我挺充實,挺豐滿,然後我在其中也覺得快樂。我是挺想一直把這個事情做下去的,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傾向做裝置,因為覺得它材料更綜合、領域更寬,那些東西都會讓我覺得特別好玩,有探索欲。

感謝譚卓接受閨友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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