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里的「避暑神器」 你可見過?
在現代大家都一股腦兒鑽到空調房的盛夏,能夠驅趕夏日炎熱的,除了空調以外,涼席、扇子,早已被我們拋到一邊,無甚用處了,可是千年前的古人卻或許指望著它們度過長夏呢。那麼古人還有哪些「神器」來避暑呢?他們留下的詩詞中同樣有著答案。
大家還記得我們上一期每周詩語提到的古人在詩詞里所寫「午睡」的場景吧?我們在蘇舜欽的詩中就看到了夏日午睡的神器「涼席」。
文章的最後提到了一首張耒的詩作《夏日》:「黃簾翠幕斷飛蠅,午影當軒睡未興。枕穩海魚鐫紫石,扇涼山雪畫青繒。」這短短的四句詩中,就包含了三樣夏日「神器」:蚊帳、石枕、涼扇。也就是宋詩能寫出這樣具有生活氣息的細節。
夏簟,便是竹席,蘇舜欽詩中所謂的「夏席」是也。夏席不僅可在午睡時使用,在出遊納涼的時候攜帶也是一個好選擇。它鋪開的時候佔用的地方大,完全可供一人躺卧,席捲起來之後卻只有一個小筒,攜帶起來非常方便。
黃庭堅有一首《息暑岩》,中間兩句「石囊嵌空自宮室,六月卷簟來曲肱」描寫的就是夏日卷席出遊的情形。在詠夏詩中,夏簟更是常常出現的事物,可見古人確實認為它是夏日裡不可缺少的「神器」。
孔平仲的《夏夜書事》有言:「空庭愁寂一蟬鳴,齋閣陰陰夏簟清。」釋德洪所作《快亭》則說道:「佳眠夏簟便光滑,醉耳松風喜再過。」清涼、光滑,是夏簟能夠去暑的物理特徵,在這樣的涼席之上,去聽蟬鳴、去聽松聲,竟然覺得悅耳喜人。
林放《東山高卧》的這兩句可謂是非常高的讚美了:「老松飛翠落夏簟,六月不暑涼於秋。」說用了夏簟啊,六月的暑氣就煙消雲散了,甚至比秋天還要涼快。也正是有了夏簟,古人們才能在酷暑的正午酣然入眠。
除了涼席,竹枕同樣能夠消除炎熱,讓人們在清涼中入睡,正如李之儀《首夏》一詩中所寫的那樣:「嬌紅掃盡綠陰成,便覺庭虛暑氣生。旋拂藤床方竹枕,不妨鼻息作雷鳴」。
這一首詩寫得十分有趣,欲揚先抑,雖然有著綠蔭,卻還是覺得暑氣非常。但一旦有了藤床、竹枕,就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大睡一場。
看來竹子便是「神器」的秘密所在。竹子還能製作成竹夫人。「竹夫人」是什麼?它是由竹條編製的長圓形竹籠,一端有底,一端開口,富有彈性。古人在天熱時將它放置床席間,可以憩手足,用以伴眠。
更講究些,還可以在竹籠中放些薄荷葉、梔子花等鮮花,聞著花香,甜美入夢。趙時韶作《竹夫人》一詩以表達對它的喜愛:「玉骨冰肌夏月涼,更無人妒得專房。醉翁愛作身邊伴,只恐西風又隔床。」一句「更無人妒得專房」,似乎是真把它當做「夫人」了。
扇子是古代最常見的避暑物,在我們現在看來或許稀鬆平常,但在古時應該也緩解了不少酷暑帶來的不適。扇子搖動生風,清風徐來,暑氣盡散。
扇子雖然是夏日的避暑神器,但也常常有著藝術價值,我們上面提到的張耒詩作中的「扇涼山雪畫青繒」,就可以看出這扇子是在青繒上花了遠山和白雪,在夏日裡不僅搖來清風,看著畫作,似乎也能感受到白雪帶來的涼意。
釋智圓所作的詠物詩《扇》則著重寫扇子在盛夏的功勞:「盛夏有功風自遠,涼秋無用架偏高」。
除了我們上面提到的這些避暑「神器」外,古人還會穿夏衣納涼、用冰塊冰鎮食物、用瓷器涼手等等。當然,靜心也是消暑的良好方式,白居易有《消暑》詩云:「何以消煩暑,端坐一院中。眼前無長物,窗下有清風。散熱由心靜,涼生為室空。此時身自保,難更與人同」。
這樣的心境,不知道我們生活在現代都市中的人還能體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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