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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江湖裡的「野蠻人」

如果武漢的咖啡有江湖的話,我只認得一個江湖中人。

袁文。

63號咖啡店的老闆。

論年齡,袁文屬於標準的大叔級別。

論打扮,是簡約大叔,如果天氣不熱,禮帽、圍巾、翻毛皮鞋是標緻性裝飾物。

論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因為經常健身,沒有人到中年的油膩。

論作派,很少正經坐著,經常斜躺著,一副「玩世不恭」。我只是無法判斷,他的「玩世不恭」,是天性使然,還是以此作為生活的「偽裝」和「鎧甲」?

我曾特意問過他。讓我寫你,不怕我把寫你「毀」了嗎?

他說,我早就被「毀」了千把次了,還怕多加一次。

有性格,我喜歡。

袁文到底屬於哪種人?真不好定義。

但我想到第一個詞是「百毒不侵」。

關於「百毒不侵」,我有我獨特的定義,特指內心超級強大,「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好也好,壞也好,熱也好,冷也好,活著就好。從來不拿別人的看法,去影響自己的心情。

「百毒不侵」的人,優點和缺點都顯著。他們可不是「在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著」,而是「在複雜的世界倔強的活著」。

很多時候,面對一些人和事,你會發現嬉笑怒罵比溫文爾雅來得更真切,你千萬別以為喝過幾碗勵志的「雞湯」,就能成為生活里的「小強」。

和「百毒不侵」的人打交道,最大的好處是放鬆。和他聊天、開玩笑無所顧忌,寫起來更是可以隨意下筆。這樣的極品,我認得兩個,袁文算一個,還有一個是「俊哥幫買車」的俊哥陳先生。

生活諸多不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沒心沒肺」地活著,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容易跌倒了,原地爬起來。不是每個人都自帶「鎧甲」,不在乎別人眼裡的你。

人到中年,就像毛豆腐上面長了一層「白毛霜」,能不能「保鮮」,不靠閱歷,全憑心態。

微信朋友圈上有一種人,你小心翼翼地生活,他肆無忌憚地「放毒」,非要不停息地干擾你的「平靜」。

袁文又屬於這類人的典型,不是發性感美女,就是獨自駕車進藏,要不就是開個寶馬摩托車四處嘚瑟,連炒個雞蛋飯都要曬。

他的微信簽名,我都不好意思寫出來。

幾次我想說:你有完沒完?轉念一想,我這種情緒是不是有點「酸「,在覬覦人家的「率真」?人家「放毒」,你不敢吧,人家敢打耳釘,你更是不敢。

我很遺憾,寫字、做策劃十幾年,也沒成個「大咖」、「怪咖」。

喝咖啡時間也不短了,至今也沒成為一個「懂咖啡」的人。

為此,我還找了個理由,老外喝咖啡如中國人飲茶,每天的日課,沒那麼多梔子花茉莉花的。

袁文不識趣。

每次見你,不是講豆子,就是講產地,講烘培,講口感……

「咖啡有苦味、酸味、澀味、甜味、鹹味」。

見我對「鹹味」很詫異,他還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你把一個鐵釘放進嘴裡吮吸的感覺」。

至少我有點意會了,那不是木匠師傅嘴裡常有的味道嗎?

反正我是不會沒事找事,把鐵釘放進嘴裡的。

難怪武漢有句土話「別個那怕只比你強一篾片,你都得聽他的」。

我這人喝咖啡很夾生。

說沒要求,又有那麼點要求。說有要求,又說不出道道。

喝咖啡沒癮,又常約人喝,也喜歡被人約。

人生的第一杯咖啡。

是父親從中緬邊境出差帶回的咖啡粉,那時我上小學,還在拿彩色糖紙看太陽,吃飯過早還在用糧票。

就是好奇,往咖啡粉里加了不少的奶粉和白糖,開水一衝,香氣撲鼻,味道居然一點都不苦。

後來中國進入了雀巢年代,人們過年提著走親訪友。

於是斷斷續續喝了些雀巢。

當時代又上到一個新的台階時,武漢開始出現一些外來的咖啡館,還記得「名典咖啡」嗎?

那時,我以坐在名典里,點一杯咖啡見朋友為時尚。

只是沒覺得咖啡好喝。如果不是為了「裝」,更願意直接上一大杯加冰塊的可樂。

重大的轉折發生在倫敦。

我們一伙人被派去學習,時間不短,出發前我備足了鐵觀音。

那知同寢室的哥們比較小資,又是個資深的咖啡客,恰好一位當地的「咖友」又送來了意式壺和咖啡粉。

一是為了和諧相處,二是為了入鄉隨俗。就忘了還有鐵觀音這檔事。

每天清早起來,我都會在電爐上煮上兩個人的咖啡。

四、五月份的倫敦,早晨出門還帶有陣陣寒意。

上學路上,一股很濃的咖啡味,居然帶著醇香,帶著暖意,反芻到鼻腔、口腔,讓人感覺到行走於異國他鄉的美好。

從那以後,我對咖啡的興趣漸濃。

2008年前的袁文,喝咖啡主要也是為了「裝」。

直到有天喝到一杯正宗的巴拿馬瑰夏。

他才覺得走入正途。

自那以後,每天堅持喝咖啡十杯以上。

早年的武漢,沒有咖啡。老漢口人的家裡,有一個五屜櫃,柜子上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盒子里裝著黑色的茉莉花茶,來了客人,便用搪瓷缸衝上一杯,茶湯深褐而渾濁。

自從雀巢、麥氏進入中國,咖啡才開始大規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但主要是用來送禮,而不是待客。

一夜之間,脫下藍、灰外套的國人,愈加嚮往「洋氣」的西式生活,有人開始拿著刀叉吃三明治,人與人之間交往,也不再往家裡帶……

大大小小的咖啡館,如春筍一般在江城的地面上生長起來。

那時的人,一點都不在乎咖啡的味道,他們需要的只是新奇,或是一張桌子和板凳,還有空調和洗手間。

光賣咖啡不掙錢,於是,咖啡館裡又加上了棋牌、煲仔飯……

漢口台北路雲林街一帶,是一個咖啡小館比較扎堆的地方。

在那條街上原來有一個老華美達酒店,我印象比較深的是,第一次有人在咖啡杯的托盤裡,給我放了一塊小餅乾。

星巴克和漫咖啡的到來,更打開人們的眼界和空間,年輕的白領們更喜歡的是那種氛圍,他們在那裡聚會,在那裡歡笑,帶著便攜電腦孤獨的處理郵件,或者乾脆打包那個「杯子」……

與此同時,慢慢有人對咖啡產生熱愛,進而痴迷與專註,武漢街頭開始出現了小有名氣的咖啡館和人。

袁文需於哪一代?不太好定義,我想,如論江湖輩分,他至少是第三代以後。

別人開咖啡館的時候,他還在順道街賣裝修五金。

做了不下幾十種事情的他,有一天,終於下了決心,把兩隻腳都踏進咖啡行。

武漢做生意的,我最佩服三種人,開咖啡館、書店、繪本館能堅持下來,並掙到錢的。

最早認識袁文,是因為一個朋友,他是漢口的時尚土著,有一天他興緻地對我說:走,帶你去喝一杯超過100塊錢的咖啡。聽著就心癢。

上海金貿大廈里200塊一杯的咖啡我喝過,但喝得是「樓層」和「裝修」。

在熱乾麵漲五毛都要鬧翻天的武漢,敢把咖啡賣到100塊,要麼是「奇人」,要麼是「瘋子」。

第一次見面,發現此人既不「瘋」也不「奇」,就是特能侃。

後來發現,我的不少朋友,居然還是他店裡的常客。

因為賞識他的「百毒不侵」,我們成了朋友。

袁文很聰明,把咖啡店開到武漢天地馬路對面,一條較為僻靜的長春街,這裡的房租與天地比起來九牛一毛。客人接到朋友的電話,還能說:我在天地喝咖啡。

店內布置簡單,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擺放,這也是我比較接受的。

袁文是第一把我咖啡「苦度」降下來的人,咖啡都不苦了,那還叫什麼咖啡?是不是很顛覆?

「咖啡要是苦得難以下咽,路就走錯了」。袁文一直在「佈道」。

關於味覺記憶,袁文倒是認同我的「啤酒理論」。

「大家都很懷念老的行吟閣啤酒,覺得好喝,我也一樣。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行吟閣啤酒絕對算不上好啤酒,為什麼能得到大家認同和喜歡?是因為你一生下來,喝得就是行吟閣」。

我一般不和袁文談咖啡,除了啤酒,還談茶。

有時給他帶點好茶,「綠茶喝的是鮮爽,岩茶喝的是層次,紅茶喝的是醇厚」。

「我的咖啡喝得就是鮮爽」。袁文總能扯回到他的新鮮咖啡豆。

現在好像已成潮流,很多小咖啡館的咖啡也都淡了,不苦了,也能喝出點甜味和鹹味了。

我還有個毛病,從來不用紙杯喝咖啡,因為習慣了倫敦公寓里配的那種口大底小的圓形瓷杯。

現在很多咖啡小館,流行那種很小很精緻的玻璃杯,喝咖啡有如喝名貴普洱,先看湯色後嘗味。小玻璃杯拿在手上沒什麼份量,喝起來得像日本清酒一樣小酌,這些又花了一段時間適應。

我也常常會想,自己為什麼喝咖啡?

提神?有癮?社交?裝樣?

青年時讀《月亮和六便士》,那本書對我影響很深,兩位已故的藝術巨匠,都是就著一杯黑咖啡,在昏暗的小咖啡館裡談人生談理想。

一杯咖啡,能讓交往變得簡單,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儀式感。

星級酒店的早餐咖啡很難喝,我還是會喝一到兩杯,就是裝樣。

只是近幾年,我突然發現自己最需要的是咖啡時間,喜歡手拿一杯咖啡,坐在街邊,讓時光慢慢流淌……

當你的收入與房價相比已狼狽不堪時,你如果甚至還沒有光陰可以虛度,那你可算是「窮」到家了。

每個人對咖啡的需求不盡相同,各式咖啡館也在裝修和服務上不斷變出新花樣。有很多咖啡館,沒有「咖啡」,只有招牌。

難怪袁文總說:武漢只有咖啡館文化,沒有咖啡文化。聽著是句大實話,只是有點「犯眾」。

資本市場上有個姚老闆,商人的嗅覺讓他發現,有一家很大的上市公司,除了要啥有啥,還有不菲的存量資金。姚老闆一盤算,如果拿到控股權,那真有得一玩,於是就砸錢瘋狂的吃進。結果被人家發覺了,開始了保衛戰,還怒嗤他吃相難看,是個「野蠻人」。

姚老闆利欲熏心,他的所作所為不招人待見,任由人口誅筆伐,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花錢買東西,咋就成了「野蠻人」呢?

所謂的「野蠻人」, 就是不守「遊戲規則」,不合群,特立獨行。

袁文擅改口感,擅自提價,擅發言論,口無遮攔。

如果你問他,除了產地和烘培,甚至連一杯咖啡的成本,他都能告訴你。

都攤底牌了,這生意還做鬼?

我這才發現,咖啡這玩意兒很怪,成本很低,門檻不高,但是你真要去賣它,卻又難很賺到錢,所以沒事千萬不要把開「一家小小的咖啡館」當作好玩。

袁文似乎發現了咖啡里的商業訣竅——我花時間普及了客人的知識,我花精力把一杯咖啡做得不難喝了,那我當然要賣得貴一點。

愛喝咖啡的笨同學對此常有不滿,幾次建議袁老闆,能不能把咖啡的份量加足點。

讓笨同學非常懊惱的是,每次你跟他講份量,他跟你講質量。

2015年,袁文在上海見到一位在咖啡界里很有聲望的台灣老先生。

「你的咖啡在武漢居然敢賣48,簡直是天價,黑良心。」

「你的咖啡至少比我低三個檔次,你在上海居然賣55。」

「你知道武漢嗎?你知道辛亥革命嗎?」

袁文毫不示弱,雙方談話不歡而散。

我對咖啡的價格不太敏感,出入各種咖啡館,更像是尋找一種場景。

有次在袁文店裡。我說「給我推薦一家理髮店吧」。

「這附近的理髮店都嗨貴」。

「那你就給我推薦一家5塊錢的吧」。

袁文把我引到了隔壁的街坊店。店主是一對樸實的夫妻。

我剪了個頭,花了15塊,很滿意。

不用躺下來洗頭,節省時間。

沒有像托尼、傑森這樣的造型總監。

沒人推薦洗髮水,讓你辦卡。

還順帶聽了不少市井故事,很有收穫。

剪頭髮和喝咖啡一樣,總歸要回到事物本身。

我觀察過63號的客人,有不少熟面孔的常客,很多時候,一個人一杯咖啡坐著,難道他們真的是沖著一杯喝咖啡而來?

純粹沖著咖啡味道的人,我倒見過一個,新加坡古琴師紀志群很喜歡西北湖的一個咖啡小館,有次送他上飛機,路上他看了看錶,見還有點時間,非要鬧著去喝一杯再走。

都說江湖水很深。

袁文卻說武漢咖啡的水很淺,膚淺。老想著搞點沉澱出來,讓咖啡變得像茶一樣有故事。

咖啡江湖本來風平浪靜,袁文總要「打翻底牌」整出點事,誰用劣質豆子,誰用過期豆子,誰根本就不懂咖啡。

「百毒不侵」的人不僅不怕招人非議,還總想掌握話語權。

武漢人管這叫「撅泡泡」。

有一位網紅,過去經常來店裡。

「你喜歡喝我的咖啡嗎?」

「喜歡」。

「我看你不喜歡,因為你從來沒有花錢買過我的咖啡」。

自從有過這次對話,大家就再沒有打過照面。

袁文說,網紅每次都是帶朋友來這裡社交,別人買單。

換作是我,這事我干不出來。

以我對袁老闆了解,不是糾結於「花錢認可」這件事,可能本身就三觀不合。

還有一次。

十幾個人在店裡搞活動。

有人問:85°C水溫是不是最好?

袁文認為這是所謂教科書式的教條,「沖泡咖啡合適水溫是不同的。」

見有人懷疑,他說,我們打個賭,我不用溫度計來猜溫度,上下正負一度,如果我輸了,今天所有咖啡算我的。

結果袁文贏了。

為了紀念這件事,他乾脆把店裡溫度計給扔了,只留下秤。

關於水溫,是一個比較專業的探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能用手感知溫度,這個可以上達人秀,一個很專業的手藝人。

一杯咖啡,說它簡單就簡單,說它複雜就真的複雜。

一粒咖啡豆,要經歷種植、採摘、晾曬、運輸、烘培、包裝、研磨、沖泡這些繁瑣的流程,才能變成一杯咖啡,星巴克說此間要經歷8000英里路程。

八千里路雲和月,一不小心走彎路。

咖啡這件事,你要真認真起來,要把它說透,做精,也是沒完沒了。

只是,會不會像朋友之間產生了隔閡,誰認真誰就「輸」了呢?

「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個混混,一個忽悠」。請注意!這句話是袁文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

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林子大了,人云亦云也很正常。

「你到底要哪般?不當程咬金你會死?」有次,我很認真地問他。

「我就是要教會中國人正確的喝咖啡」。他一臉認真。

這個題目太大了,連我都懷疑了。只能跟他說「任重而道遠,且行且珍重」。

反正我就是一喝咖啡的,當然願意被人認真的對待。

口感雖各有所好,但是沒有人願意喝霉變和劣質的豆子吧。

也該檢討一下自己喝咖啡不認真的態度了。

再說一個行業要有生機,多幾個「異類」,多點爭論,也沒什麼不好。

我倒是挺歡迎袁文這樣的人存在,畢竟他成功地「忽悠」了我們,娛樂了我們。

有時候,還真會沖著一杯咖啡,去到他的店。

「開咖啡館還是比較累的,最大的好處是可以到處混吃混喝」。

「交了不少朋友,收了不少禮物」。

袁文寥寥數語,總結了自己的開店心得。

「原來的愛好是咖啡,現在變成了事業,唯一的愛好就是摩托車了」。

見我總嫉妒他花了二十幾萬買寶馬1200CC的重型機車,算是解釋。

袁文的63號咖啡店,開了七年,沒有垮掉,過得很鮮活,還賺了錢,騰出了出去「薩「的時間。

你不一定認可他的生活方式,他的結果。但人家花了七年時間,用心做咖啡這件事,你總得認吧。

寫到落筆處,我突然發現自己很壞,打著「毀」袁文旗號,懷念自己的咖啡往事。

咖啡是高於柴米油鹽的人間煙火。

咖啡的世界裡,我們一路走來,歷經懵懂、新奇、時尚、喧鬧、繁複、失望、欣喜、簡單……或許又終將返璞歸真。

感謝每一位為我做過咖啡的咖啡師,感謝每一位陪我喝過咖啡的朋友。

人生不易,我們多用咖啡時間來珍惜。

至於我現在喝咖啡,要求也還是很簡單,只喝純的,星巴克、漫咖啡里喝美式,但更鐘意於小咖啡館裡的「手沖」。

說來慚愧,我常去的那些小咖啡館,居然沒有一家是我自己發現的,都是朋友帶去的。這裡順帶介紹兩家,幫人家做個廣告,畢竟開小咖啡館的都不容易。

洪山區植物園路大李文創村188號「女巫時光咖啡館」

原著村民老屋改建,布置溫馨不累贅,老闆是一位自力又自信的姑娘,年紀不大,卻很有故事。這裡很安靜,遠離市區喧囂,適合長坐。

武昌中北路德成中心1320「半閑咖啡」

一個會畫畫的咖啡店老闆,拉花起來自然功力十足,咖啡也能喝出藝術味道來。寫字樓里喝咖啡,是另外一種感受。可帶本書去,保管你讀得進去。也可以帶支畫筆去,或交流或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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