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高棉的前世和今生

最新 07-21

Rylynn

The Thing That Came From Somewhere

Andy Mckee

00:00/05:54

「

你說，星星有什麼意義，宇宙有什麼意義。生有什麼意義。旅行有什麼意義。拍照有什麼意義。寫作有什麼意義。一群人有什麼意義。一個人有什麼意義。火有什麼意義。勝利和失敗有什麼意義。看，我都快不認識這個詞語了。她的確更像是個清澈的謊，為了讓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驅動著我們去暫時忘記死亡，卻不告訴我們，恰恰是因為死亡一直在終點，才讓起點和它之間畫出的線條，成為我們的人生歲月。

——落落《有生之年》

」

對柬埔寨的好奇，源自一個有著一半柬埔寨血統的同學和這個國家的英文，Cambodia。這是一次沒有計劃的旅程，只訂了機票和兩天酒店，便從北京出發了。在吳哥朝聖，在金邊體驗柬式生活的閑適，意外遇到善良的人和有些糟糕的事，都讓回憶里的旅途更加鮮活動人。

暹粒 Siem Reap

廟宇在林中沉浸夢鄉，回憶吳哥時代的輝煌

01 女王宮 Banteasy Srei

—— 關於女王宮名字的說法有兩種

法國人的說法是后妃居住的宮殿，蔣勛老師說女王宮的名字只是源自廟宇中精美女性的雕刻，這其實是一位國王賜給其國師的僧舍。畢竟蔣勛老師是遊歷過14次吳哥，在女王宮一待就能待一天的人，後者的說法顯然更靠譜。所以在蔣勛老師的書中，也將女王宮按照其高棉語，音譯成斑蒂絲蕾，這個名字和廟宇的整個建築雕刻風格也顯得更般配。

02 崩密列 Beng Mealea

—— 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來到這裡就好像回到了那個久遠的年代，高棉帝國從興盛逐漸分崩離析。藍天綠樹包裹下的城牆，在久遠的過去，究竟發生了多少我們再無法得知的故事，未被複原也無法被複原的崩密列，既夢幻又殘破。

03 羅洛寺群 Roluos Group

—— 驚喜的是，遇見了你

在吳哥的古迹里，看見這些當地小孩子，

無須擔心你們之間交流的語言障礙，

一個大大的笑容和想要拍照的pose，

便是我們的暗號，

而你們成為我鏡頭下吳哥最美的記錄。

04 洞里薩湖 Tonle Sap

—— 嚴肅話題，水上人家的未來在哪裡

看了真實的水上人家，也就是我曾學過的一門課程（Cities Without Slums）中提到的其中一種形式的「貧民窟」，有了比當時學習更深刻的感受。本來以為可以近距離接觸水上人家的居民，可是因為行程沒有提前做攻略，才知道想近距離接觸水上浮村的話是在另一個地方售票進入。當時這個課程我所在的小組是研究貧民窟旅遊業（slum tourism）的，還有其他各個方面對slum的研究，建築，生態，政策等等，課程目的就是探索出如何治理以及解決好城市中這些基礎設施差，「違法建築」或者在法律邊緣存在的建築和人口身份的。

居住在slum（也有地方說shanty towns）的居民大多數貧窮，但是也有不貧窮的住戶因為各種原因才選擇在貧民窟居住，非常難治理，以及治理的合理性和如何正確疏導住戶（從基礎教育上還是生活方式上等等）各個方面都在研究中，在國內就如同是城中村的概念，只不過我們因為一些原因，不會這麼叫而已。

貧民窟旅遊就是我們以這種形式來參觀水上人家，我心裡還是有些疑問的：這種旅遊業對當地人民有什麼影響，他們真的想搬回陸地住進正常的居所嗎，政府對他們現在是什麼治理措施，將來又會有什麼治理方案。導遊說他們水上浮村的居民一半是越南人，一半是柬埔寨人，柬埔寨人生活在水上，一般是為了方便打漁等活動以獲利維持生計，而越南人由於歷史遺留問題，越南政府不管他們，柬埔寨政府也沒有給他們合法身份，他們無法在陸地上合法生活。近些年，柬埔寨政府允許這些越南人白天上陸地做生意，但是晚上必須回到水上浮村，這些居民的孩子們也大多在水上學校上課學習，水上不止有學校，還有餐廳，工廠，雜貨店，警察局，診所，運動場等人們所需的各類社會活動場所。

但也就像曾經研究過其他國家的貧民窟問題一樣，對slums或者shanty towns的旅遊業究竟能幫到當地居民嗎，我們這些旅遊者來這裡旅遊抱著同情，同理心或者好奇心，或者又是真的想幫忙的人來這裡能幫到多少呢。

世界上出名的貧民窟都各有各的不同，基本可以分成兩個類別，娛樂類和文化類，像里約熱內盧和墨西哥的貧民窟以毒品，gang culture等吸引感興趣的遊客，開普敦和孟買Dharavi的貧民窟（因電影貧民窟的百萬富翁而出名）以當地居民的生活，也就是類似柬埔寨居民的這種生活方式吸引遊客，還有出名的肯亞基貝拉貧民窟，英國布里斯托爾和美國曼哈頓貧民窟，即使在發達國家很少會用貧民窟去形容，生活條件也會比發展中國家的貧民窟好一些，但同樣居民也是面對基礎設施差，教育需求不能滿足等問題。在治理貧民窟的問題上，有研究人員分析，有旅遊業拉動當地經濟（以孟買Dharavi為例，電影上映之後去當地貧民窟旅遊的人數增長了三倍，但是旅遊業所獲益的錢會不會落在當地居民還不好說），有聯合國參與整治，但是最根本的還是需要當地政府根據居住者的需求解決問題。

因為從導遊的介紹中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後來又在網上搜集到一些資料，找到一些數據和柬埔寨政府報告（資料主要來自聯合國人居III會議）。在柬埔寨政府為人居III會議準備的報告中提到了貧民窟升級以及防治措施，但是同樣的這個報告也指出由於缺乏系統的數據收集和分析，他們對於貧民窟住房問題研究比較有限。政府主要提議on-site upgrading（在原住房基礎上改造提升），而不是relocation（遷徙住處），除非住處不能夠在原址上改造。在2014年批准的住房政策中，也強調了解決現有的住房問題，應該是著重於了解當地居民的需求上以及與當地貧困團體的合作上。對於貧民窟改造，政府提出他們需要一個全面的方案，這個方案提出的方法，要存在在一些現有法律條款的框架中。除此之外，也需要一個基於在城市層面上的政策輔助：需要各個層面的利益相關者參與，各個利益相關方一起擔負經濟責任，以及要優先一些更貧困地區的資金扶持和投資。除了UPDF (Urban Poor Development Fund) 城市貧困人口發展基金/ CDF (Community Development Foudation) 社會發展基金等對現有貧民窟改造的項目扶持，對私營部門參加的貧民窟改造要更加重視，要把貧民窟改造從項目層面上升到城市計劃層面。

除了提出了一些方案政策和計劃目標，報告里也可以看到一些已經在建的排水，電力，垃圾處理等基礎設施改善項目。匆匆的粗略看過這個70頁報告後，感覺到政府有目標和願景，可是由於數據的缺乏，提出的一些「看上去很美好」的方案能不能真正落地，無法做出進一步分析。與當地人合作的改造進程中，資金支持，土地權矛盾，合法居民身份等問題都是需要進一步細節商定的。

洞里薩湖的湖水是黃色的，主要原因是周圍的土地都是黃土，而不是嚴重污染。然而水上人家洗衣做飯包括洗澡等都是取自湖中的水，用完再倒回去，只有飲用水是從岸上買來的。食物，飲用水，教育，健康等問題，從寥寥幾句導遊對當地人生活現狀的描述中發現矛盾和問題，即使在網上找到一些資料能了解到政府對於貧民窟的研究和目標解決方法，政策能實實在在的為居民生活條件改善卻是一條任重而道遠的路。即使這樣的旅遊業可以增加當地居民收入，增加就業等，有研究表明，即使能從旅遊業中能獲得收益，一部分人的內心還是受到二次傷害的，「the tour shows them living in dirty conditions and doesn"t explain how people are struggling to save themselves」，希望在政策幫助和當地政府的作為中，早日讓他們的生活狀況變好。

離開水上人家時看到一個小男孩在釣魚，導遊用當地語言問他有沒有釣上來，小男孩笑著搖了搖頭。

05 小吳哥 Angkor Wat

—— 你在這裡說了什麼秘密

小吳哥是暹粒最有代表性的景點，字面意思是從Angkor Wat翻譯而來，Angkor是城市的意思，讀作「吳哥」；Wat是「寺」、「廟宇」的意思，讀作「窟」。在《花樣年華》的結尾，梁朝偉飾演的周慕雲對著吳哥的一個樹洞說出心中的秘密，時間流逝，事過境遷，無法再捕捉到的你我，沒人能記起的曾經和往事。只有吳哥，讓秘密變成了永遠。

06 巴戎寺 Bayon

—— 高棉的微笑

雨中高棉的微笑，好像有穿越時空的力量，看著這個國家和它的子民，從興盛到衰敗再到慢慢興起。蔣勛老師就是被這笑容吸引而來到吳哥，像是有種魔力，高棉的微笑有希冀，有慈愛，有肅穆，化解曾經的傷痛，帶來新的希望。

07 塔布蘢寺 Ta Prohm

—— 樹與石的故事

塔布籠寺是由大量石頭堆砌而成的佛教寺廟，吳哥遺址中的主要建築之一，也是電影《古墓麗影》的外景地。由於外敵入侵，真臘遷都到金邊，曾經的吳哥被高棉人遺棄了五百年左右，直到法國人根據元代人周達觀所著的《真臘風土記》的法文譯本在柬埔寨探險，才發現了吳哥窟。被遺棄的王室建築寺廟慢慢被大自然吞噬，塔布蘢寺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盤根錯節的樹木侵入石塊中生長，在撕裂寺廟的同時又支撐著廟宇。時光流逝，樹與石已經深深地在一起共生。也許有一天寺廟會被叢林徹底吞沒，也許有一天叢林被砍伐只留下石頭寺廟，而現在，我們仍能看到它們彼此糾纏的姿態。

08 聖劍寺 Preah Khan

—— 沒有聖劍的聖劍寺

傳說中，國王給了他的繼承人一把聖劍，而這把聖劍就放在這座寺廟中，於是名字由此得來。然而經過戰爭侵略，別說聖劍，寺廟中間有座鑲滿了寶石的塔，現在也只剩下空空的寶石洞眼。這裡與其他寺廟不同的是，有一個長長的甬道，門洞的高度越往中心就越低。這是人們對神的敬畏，離神越近，越要謙卑。

09 涅槃宮殿 Neak Pean/ 達宋寺 Ta Som/ 東梅奔 East Melbon/ 班蒂克黛寺 Banteay Kdei

—— 歷史被抓住或是錯過

涅槃宮殿是古時候巫醫用來給平民治病的地方。達宋是為了紀念這位叫Ta Som將軍的驍勇善戰。東梅奔是建造在湖中的寺廟。班蒂克黛是傳說中國王和皇后泳後小憩的地方。這些寺廟，精美絕倫，有的保存完整，有的只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柱子。那時，香火氣繚繞，木魚聲誦經，如今你好像在這樹影斑駁間抓住了它們的一絲半縷，卻又是否感覺曾與這恢宏的帝國時代錯過了千年。

涅槃宮殿 Neak Pean

達宋寺 Ta Som

東梅奔 East Melbon

班蒂克黛寺 Banteay Kdei

金邊 Phnom Penh

願眾神慈悲，還你一個金碧輝煌

01 金邊景點（塔山寺 Wat Phnom + 中央市場 Central Market + 殺人場 The Killing Field + 金邊大皇宮 Royal Palace + 國家博物館 National Museum）

—— 被紅色高棉歷史籠罩下的城市

還沒來金邊的時候，就已經聽過它的故事。按照普通遊客的遊覽行程把金邊的各大景點走一圈：當地人也會祈福的塔山寺；各種小商品陳列的中央市場；緬懷那段恐怖紅色高棉歷史的殺人場；宣告國家獨立自主權的獨立紀念碑和西哈努克像；典型高棉建築特色的大皇宮；還有和吳哥窟的寺廟格局相似的國家博物館。看看這些景點，了解一些故事，當代高棉文化在這個城市不急不緩地向遊客展開。

塔山寺 Wat Phnom

中央市場 Central Market

殺人場 The Killing Field

金邊大皇宮 Royal Palace

國家博物館 National Museum

02 金邊生活

—— 成

如果說暹粒是前世，那麼金邊就是今生。繁華的街道還有高樓，即使這個國家被定義為世界上最貧困國家之一，在這裡，湄公河邊，金邊皇宮廣場前，大街小巷裡，宗教和當代文明的結合，能讓人短暫忘記這座城市和人民曾經遭受的苦難。你來到這裡，會感嘆這個民族對於生活的樂觀和包容。佛教有雲，成住壞空，指世界生滅變化中的四劫：成立、持續、破壞，又轉變為另一世界之成立、持續、破壞，其過程可分為成、住、壞、空四時期，稱為四劫。那麼現在，是不是已經是另一個「成」的開始？

在FCC（外國記者俱樂部）屋頂酒吧觀賞湄公河

湄公河邊和普通金邊人的夜晚生活

03 扎哈的柬埔寨金邊大屠殺紀念館（建築概念）

—— 2014 - TBC

這是扎哈大師首個在柬埔寨的項目，然而大師已去世，項目落地時間也未知，只能從概念圖瀏覽她的設計思路和靈感。這個建築也是她的第一個木結構設計作品，與以往「流動感」的建築設計造型不同，以吳哥窟為靈感的紀念館建築所帶來的「生命感」，讓人們直面過去，並對新生活充滿希冀，一呼一吸間，歷史與你們同在，未來也與你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