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持朝政二十年的嚴嵩，最終如何栽在了自己的手上？

文|王永魁

嚴嵩是明朝嘉靖年間的著名奸臣，官至內閣首輔。嘉靖皇帝篤信道教，嚴嵩寫的「青詞」（道教中齋醮用的祭祀文章，寫在青藤紙上，所以被稱為青詞）最符合皇帝的心意，嚴嵩因此而受寵，把持朝政二十年。許多忠臣都因彈劾嚴嵩而遇害，嚴嵩也愈加為所欲為。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五月，嚴嵩被皇帝免官回鄉，後來落得窮困潦倒而死的悲慘下場。

圖註：嚴嵩畫像

那麼，權傾一時的嚴嵩，是怎樣被扳倒的呢？

嘉靖四十年（公元1561年）之前，很多人上疏皇帝論述嚴嵩的罪惡，都不能動搖皇帝對嚴嵩的信任。嘉靖四十年冬，皇帝居住的西苑永壽宮失火燒毀，皇帝只能暫住在狹小潮濕的玉熙殿中。當時的工部尚書建議重修永壽宮，嚴嵩卻建議皇帝搬到當時修飾比較完整的重華宮去住。

嚴嵩的建議讓皇帝十分不悅，因為重華宮是明英宗朱祁鎮在景泰年間當「太上皇」時居住過的地方，在嘉靖皇帝看來屬於不祥之地。當時嚴嵩年過八十，可能腦子確實不太好使，他的這個建議讓皇帝認為嚴嵩「且欲幽我」。嚴嵩失寵了。

圖註：嘉靖皇帝畫像

嚴嵩的失寵，給他的政敵徐階提供了絕好的機會。徐階也是以寫「青詞」得到皇帝信任的，曾經表面上對嚴嵩阿諛逢迎，其實骨子裡一直想扳倒嚴嵩。徐階一方面提出重修永壽宮的規劃，讓自己的兒子徐璠督視工程，保證百日之內完成；一方面與皇帝重新的道士藍道行串通起來，用「扶乩」的辦法告訴皇帝：「今日有奸臣奏事。」果然一會兒嚴嵩的密札就送到了。皇帝的寵信轉移到徐階身上，而對嚴嵩不再信任。

圖註：徐階畫像

御史鄒應龍得到藍道行「扶乩」的消息後，上疏彈劾嚴嵩和他的兒子嚴世藩。鄒應龍的奏疏，主要說嚴氏父子大肆受賄斂財，嚴世藩在母親去世守喪期間仍然淫樂等不法行為，要求罷斥嚴嵩，處斬嚴世藩。不過，皇帝還是顧念前情，只是將嚴世藩流放雷州衛（今屬廣東），讓嚴嵩退休回家。徐階接替了嚴嵩的官職，成了新任首輔。

嚴嵩雖然退休，但在地方上勢力仍然不小，嚴世藩也沒有真的到流放之地去服刑。嚴氏父子在家鄉怙惡不悛，有與倭寇勾結的跡象。地方官就以「聚眾練兵謀反」的罪名告到了巡江御史林潤手裡。林潤上疏奏報朝廷，內容與鄒應龍的奏疏不同，主要聚焦於嚴世藩「通倭」，試圖「謀反」。皇帝得奏震怒，下令逮捕嚴世藩到京審問。

由於嚴氏父子當年曾迫害多位忠臣，負責審理嚴世藩案的刑部尚書、都御史、大理寺卿等人起草的定罪奏稿中提及被迫害致死的楊繼盛、沈煉、曾銑等人。首輔徐階看到之後不以為然，認為這樣做雖然可以為楊繼盛等人平反，但卻可能惹惱皇帝，畢竟這些人的案子都是「欽定」的。若要置嚴世藩於死地，不能提以前的冤案，只要坐實他謀反即可。最終，該案以嚴世藩謀反「屬實」結案。

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三月，嚴世藩被處死。八月，嚴嵩在老家的家產被查抄。風燭殘年的嚴嵩「寄食墓舍」，死後「不能具棺槨，亦無吊者。」

參考文獻：

張顯清：《嚴嵩傳》，黃山書社1992年版

《明史·嚴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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