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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故地「三刀嶺」

三國故地「三刀嶺」

楊燁瓊

站在婦孺皆知的三國古地五丈原向北平望,渭河北正對處的土原向南伸出一道坡嶺,這便就是三刀嶺,嶺下,就是因嶺而得名的村落,叫三刀嶺村。

三刀嶺同五丈原一樣,也是三國的故地。只不過受小說《三國演義》尊劉貶魏的立場,人們對劉蜀諸葛偏愛有加,而對曹魏司馬卻鄙視而有所忽略。

說起「三刀嶺」名的來歷,當地老幼都會講起三國司馬懿「劈石留痕」的故事給你聽:

當年,諸葛亮足智多謀,令對手司馬懿非常頭疼。一次,諸葛亮與司馬懿各領大軍分別駐紮在五丈原和渭北的積石原(即渭河北原),兩軍隔渭河對峙。諸葛大帳在五丈原後的豁落城,司馬中軍帳在五丈原隔河正對面的脊原頭嶺嘴(即今三刀嶺原頂)。

司馬懿憤於諸葛的足智多謀,對其恨之入骨。曾南望五丈原,抽出寶劍,在帥旗旗台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狠狠地連砍三劍,大石頭上便留下了深深的三道劍痕。司馬懿指著石頭上的深痕,憤憤發誓:定當讓諸葛如此頑石!

後來,人們看著插旗台邊大石上的三道岔痕,依著這個故事,就叫這條根出於北原、匍匐向南的脊嶺為 「三刀嶺」,嶺下的村子便叫做「三刀嶺村」。

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村民們還會還會指著三刀嶺頂的那個高台嘴說,那就是當年司馬懿的插旗台。

據西晉史學家陳壽的《三國志》及相關史料,我們可以穿過時間的迷霧,還原出1700年多年前發生在這道坡嶺的故事:

建興十二年(公元234)春,53歲的諸葛亮帥兵十萬由斜谷出,駐軍五丈原,以圖揮師東進,收復中原,匡複漢劉江山。這已是他第六次師出祁山了。前幾次祁山勞師,多因蜀軍遠道征戰,糧草不濟而收兵。此次揮兵再出,雖然戰前曾建「邸閣」(大型物資倉庫,址在今眉縣齊鎮積穀寺村)多有準備,然而依靠500里險峻的褒斜古道作為十萬之眾的補給線,其艱難自不用言說。故而諸葛亮極希望能儘快決戰,使大軍早日跨過渭河,北上具有戰略意義的積石原,進而揮師東進,實現自己夙願。

渭河北岸,三刀嶺曹魏軍營主帥便是與諸葛亮一樣足智多謀的諸葛老對手司馬懿。56歲的司馬懿自知諸葛大軍補給不暢、求戰心切。他明白:儘管蜀軍墾田務農,一副紮根沿山、誓與魏軍對壘、伺機東掃長安的架勢,但是,諸葛內心的急切依然難逃司馬的智慧之眼。

於是,蜀魏各十萬大軍隔渭河對峙於五丈原和積石原,各自消耗著大量的糧食物資。

諸葛亮按捺不住了,「亮自至,數挑戰。」,而司馬懿穩坐積石原頂那個插著帥旗的中軍大帳,每天優哉游哉等待著蜀軍糧食等物資消耗殆盡後自然軍返漢中,自己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策。

諸葛見狀,「遣帝(宣帝,即司馬懿)巾幗婦人之飾」,以圖通過羞辱激怒司馬及魏軍上下,使兩軍儘快開戰。

56歲的司馬懿顯示了優秀三軍統帥應有的良好心理素質,心緒不亂,沉著應對。他不僅禮節地收下了滿含羞辱的「巾幗婦人之飾」,而且對使者也客氣禮待。

史書《三國志》是這樣記載的:「亮使至,(司馬懿)問其(諸葛亮)寢食及其事之煩簡,不問戎事。使對曰:『諸葛公夙興夜寐,罰二十以上,皆親攬焉;所啖食不至數升。』」從使者口中了解情況後,司馬懿說到:「亮將死矣。」

「巾幗婦飾」之辱,使得魏軍群情激奮,將士紛紛請戰,司馬見眾將士氣難逆,一方面 「亦(上)表固請戰」,一方面向魏明帝曹叡暗通情況,聲明對峙不戰的原則。於是曹叡「使衛尉辛毗持節以制之。」

兩軍相峙到這年八月,「亮糧盡勢窮,憂恚歐血」,「卒于軍,時年五十四。」蜀軍損帥而退。

三刀嶺周圍民眾中,世代流傳著許多關於三國時司馬懿的故事和「司馬城」「插旗台」「藏兵洞」等古迹遺存,向後人們述說著那遙遠的記憶。

出於對這些美好故事的欣賞,在一個菜花飄黃的時節,我們一行四人相約登臨「三刀嶺」, 瞻拜司馬當年的故跡,領略三國故地的勁風與氣韻。

在村民的熱情指引下,我們一行來到了嶺脊的下方,準備順著那條遠處可見的沿脊小路步行而上。

在小路口,有一株小桃樹正怒放著一樹鮮花燦爛,那一樹的鮮亮在初春的季節里異常地讓人心動,那白裡透紅、紅里透粉映襯在嫩綠的背景里,顯得清新而又明媚。一樹艷麗,孤身站在路邊,像是盛裝的迎接,頓時讓我們一行心情也清朗了許多。

臨上小路時,過路的一位老人聽我們上插旗台,便很熱情地給我們介紹說,嶺下的這片地方,三國時是司馬懿駐軍的兵營。司馬懿有上、下兩個城,他們叫上、下「司馬城」。上司馬城就是司馬懿當年的中軍大帳,大帳前有插旗台,台上原來有一方石頭,上面有三道深痕,便是司馬懿當年揮劍所劈,也是「三刀嶺」名字的來歷;下城是蜀軍的軍營,就是以他們村子為中心向東向西向南這一片。說起三國來,老人非常健談,清瘦的臉上洋溢著盛開桃花般的喜悅。

老人告訴我們說:舊岐山縣誌里記載我們這兒有古 「石城」,據傳說「石城」就是三國時司馬的下城,只可惜早就沒了痕迹。他說曾看到過舊縣誌,關於「石城」其中寫了這樣一句話「石城,縣(岐山縣)東南三十五里」,「這說的就是我們這裡。」語氣自豪而又堅定!「你們上,半坡里還有司馬懿的藏兵洞呢,據老輩人說一直通到了原上的軍營了!」

在我們的感謝聲里辭別了老人,告別了初春里這樹鮮艷的桃花,踏上了登頂探訪之路。

那條羊腸小道,以嶺脊為中心,在許多地方很窄,只能容一人通過,忽左忽右,時而向下走去,時而偏離嶺脊很遠,讓人有走錯了路的懷疑。中間經過幾處掩隱在雜草深處的廢棄窯洞,到不了跟前,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藏兵洞」。

特別是走到一段,小路兩旁的坡面長滿了半人高的酸棗樹,經過一冬乾燥的酸棗刺堅硬銳利,不時掛扯著我們的褲腳,這段路走得讓人心焦。

好不容易過了酸棗坡,越過半坡的引渭渠,攀上了朝向一片槐樹林的坡度極陡的路 ,手腳並用,終於爬到了槐樹林中比較寬的一段路。一陣攀爬,到了嶺脊之上一個小小的平台處。向南回望,不遠處的五丈原清晰可見,而三刀嶺下,村落田園盡在眼底,一陣帶著花香的清風吹過,頓有心曠神怡之感。努力尋望那棵艷麗的小桃樹,卻因為土崖樹影的遮蔽,看不到一點蹤影。

由此小平台再上行五六分鐘時間便到了原頂處。原頂的路西是滿坡的槐樹林,路東四五米處,有一下大上小的高台,上面長滿了低矮的植被,頂上長了一棵小柏樹,不知是人有意為之還是大自然的傑作。土台北面有人們踩出的小路可以到達頂部。

登上高台,並未見著有劍劈三道的「三刀石」,遠眺嶺脊之下,依然看不到那棵在嫩綠的初春里顯得異常艷麗的小桃樹的蹤影,而原底風光、遠處景色卻盡在眼中,臨風追思,滿心清爽。

放眼望去,三刀嶺就如同一隻飛翅正收、高冠挺立、匍匐伸頸、欲飲渭水的巨鳥:東西兩邊的原沿邊線如同巨鳥扇動的翅膀向後凹去再在遠處向後前方伸出;嶺脊如同巨鳥伸向渭河的脖子,斜著向南匍匐而去;原頂處,一堆高起,像是巨鳥的羽冠高高矗立。

站在插旗台上,臨風任思,竟有馭鳥飄飄之感,心曠神怡。遠望五丈原,思緒便自由地在三國里馳騁。

司馬懿也許當年就是站在這個高高的原嘴上,眺望五丈原,看蜀軍旗動煙飄,看渭水湯湯東流,看青山原野如畫,看一片成熟豐收的美好景象。也許他還看著旗台上被自己劍劈三岔的「三刀石」,心中定也是滔滔如浪。

關於「三刀石」,在光緒十年(1884)時,此石似乎尚在,因為同年《岐山縣誌》有記載:「三刀嶺。在縣南三十里,即積石原之南麓。嶺上一石有三岔,極類刀劈之形,故名。」

據說當年諸葛亮勞死軍中,曾出現了奇異的天象:「有星赤而芒角,自東北西南流,投於亮營,三投再還,往大還小。俄而亮卒。」在渭河對面,也留下了許多三國的痕迹:「落星灣」、「豁落城」、「魏延城」、「棋盤山」、「葫蘆谷」等遺迹。司馬懿是否也是站在三道嶺頂,夜觀天象,看著夜幕中的五丈原壯懷激烈?如今站在三刀嶺,遠眺,那一個個的遺迹所在,盡在視力可及的範圍中。

歷史的許多精彩,需要我們去走近、去發現。就像司馬懿,他也是那個煙塵滾滾時代中一位飽經戰事、足智多謀、敢於擔當,為著自己的理想、為著自己的「國」揮灑著讓後人敬仰的智慧與滿腔激情的英雄!

當我們站在這高頂,再一次目尋嶺下那棵艷麗在心的小桃樹時,依然因為那些許的遮擋,看不到一絲蹤影。

我突然想:歷史中那如一樹桃花般的許多精彩,不也因為所站的角度、立場、高度的不同而或有所見或有所不見。但不見的,並非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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