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農家生活的味道

最新 07-21

煙火·農家生活的味道

雨歇雲舒，最美難抵泥土香。

雪飛風舞，最暖不過青煙色。

濃濃的煙火味，是很多農家孩子無論走多遠也忘不了的味道。那一縷縷青煙是生活的痕迹，是媽媽的召喚，是我們兒時最溫馨的記憶。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大概是對農村生活最好的寫照。一個個小院，院子里雞鳴狗吠，孩子追著貓跑，大人追著孩子跑，唯恐小孩摔倒。還有一塊塊用籬笆圍起的菜園子，園子里時令蔬菜應有盡有。這便是生活的樣子，溫馨的氣息在這小小鄉間蔓延。

在鄉村裡，當晨光微露，農人們在雞鳴聲中迎接新的一天。媽媽們總是起得最早，她們會早早收拾好小院，然後做好簡單而可口的飯菜喊孩子們起床。然而，這是一個大工程，幾乎每個熊孩子都會頑強抵抗。通常的劇情都是，媽媽們耐心地喊一遍、兩遍，到第三遍的時候，不是媽媽的叫罵，就是雞毛撣子伺候。小時候面對這樣的狂風暴雨，只覺得驚心，現在想來，竟覺得很有趣味。

以前我最喜歡暑假，可以睡懶覺，可以享受最純粹的煙火味道。家鄉的氣溫在我看來是極其舒適的，早晨清涼的空氣讓人渾身舒暢。我喜歡提著籃子在菜園裡轉悠，如將軍一般，指揮著辣椒、茄子、西紅柿統統進到我的籃子里，然後看著炊煙緩緩升起，等待著媽媽做好我最喜歡吃的菜。中午天熱，我們便找一件最涼快的房子待著。到了晚間，萬家燈火在狗吠聲中陸續亮起。孩子們三五成群地嬉戲著，捉迷藏的遊戲總是百玩不厭。孩子們總要聽到媽媽們呼兒喚女的召喚聲，才會意猶未盡地離去。那時，手機還沒有泛濫，我們都沉迷於現實世界。孩子們總是充滿活力，家人之間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

農人大多喜養家禽或牲畜，豬狗貓和雞是最常見的，因為這每一種於農家都是極有益的。豬是為了增添農家的年味，很多人會在開春時節養一隻或多隻豬仔，細心餵養一年，等到年尾時宰殺。因此每年將近年關時，家鄉各村都會熱鬧非凡。豬絕望的叫聲和人們滿足的交談聲總會形成鮮明對比，我雖也常常為豬感到不平，卻依然喜歡因豬而增添的濃濃的年味。

農家人一般不會把狗和貓當寵物養，他們養狗是為了看家護院，養貓是為了抓老鼠，為民除害。狗和貓都是極通靈性的，時間久了，它們倒比人更重情義些。

農家的雞自然是為了生蛋，小時，家裡也曾養過。那時我們做什麼事都會充滿樂趣。每次聽到母雞「咯咯咯」的叫聲後，我和哥哥弟弟都爭先恐後地去收新雞蛋。其實無論誰拿到雞蛋，都要回去交給媽媽或放到廚房，可是我們就是喜歡爭著去麥秸桿中找雞蛋，這個過程就已經可以讓我們滿足了。小孩就是這麼容易滿足。

萬家燈火闌珊，萬家炊煙裊裊，人們根據四處飄散的煙火味猜測著誰家又做了什麼飯。農家人的日子也在炊煙中緩緩流過。

小時候放學回家，我總是會條件反射般地尋找媽媽，因此曾一度引起爸爸強烈的不滿。爸爸佯裝生氣地問我：「為什麼不找我？就知道找你媽。」當時的我無法回答爸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媽媽。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媽媽給我們帶來的煙火氣息，讓人特別踏實。

我喜歡鄉間煙火，更在意鄉間的閑適無爭。每次回到家，平日的煩惱慾望，都會銷聲匿跡。在那方寸天地之間，心總是滿滿的。

鄉村美在自然，亦美在濃濃的人情味里。

美好的日子似乎都被遺落了，落在了孩童時期，上大學後，我便再沒有回家鄉過過暑假。也快忘了家鄉的油菜花該開在什麼時節，風吹麥浪又會怎樣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