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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英國前首相丘溫斯頓.丘吉爾鐵幕演說全文

原標題:1946英國前首相丘溫斯頓.丘吉爾鐵幕演說全文



1946年1月,英國前首相溫斯頓.丘吉爾應邀訪美。


1946年3月5日,丘吉爾在美國總統杜魯門陪同下抵達密蘇里州富爾頓,在杜魯門的母校威斯敏斯特學院發表了題為"和平砥柱"的演說。在演講中,丘吉爾對蘇聯大加攻擊。富爾頓演說後不到10天,斯大林發表談話,嚴厲譴責丘吉爾和他的朋友非常像希特勒及其同伴,演說是杜魯門借他人之口發表的"冷戰"宣言。丘吉爾的鐵幕演說被認為是正式拉開了冷戰的序幕。


丘吉爾鐵幕演說


和平砥柱》——丘吉爾鐵幕演說全文


溫斯頓.丘吉爾,1946年3月5日


麥克魯爾校長,女士們先生們,以及最後也是最尊敬的美利堅合眾國總統:


今天下午能造訪威斯敏斯特學院我非常高興。能得到貴校這樣資深望重的機構授予的學位我實在受寵若驚。「威斯敏斯特」這個名字在我聽來似乎有點耳熟。細想一下,我正是在威斯敏斯特接受了大部分關於政治、辯證法、辭令以及其他若干方面的教育。實際上,我們都在相同,或相似,或至少性質相近的體系下接受過教育。


身為一名私人訪客,居然能由美國總統親自介紹給學界聽眾,女士們先生們,這份榮譽恐怕也是獨一無二了。肩負著如此沉重的負擔、職責與責任——他對此並未有意尋求但也不曾退縮——總統先生今天不辭千里親身蒞臨,令我們的會面滿堂生輝,他也給了我這個機會來向這個血脈相連的國家,以及大海另一邊我的同胞們,或許還包括其他一些國家發表致辭。總統告訴我說,他希望——我相信你們也同樣希望——我能暢所欲言,在這個令人焦慮而費解的時代給出我衷誠的建議。我自當充分利用這一自由。所有我年少時所胸懷過的個人抱負都已經令我做夢也不敢想地得到了實現,這使我自覺更有權利這麼做。不過我必須說明,我並未承擔任何官方使命或地位,我的發言僅僅代表我個人。除了你們所見之外我再無掩飾之處。


因此我姑且在這裡倚老賣老一回,以畢生經驗為參照,回顧一下在我們的絕對軍事勝利到來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問題,盡我的餘力來盡量保證如此巨大的犧牲與苦難所換來的一切能夠為了光明的未來與人類的安全而得到保存。



富爾頓演說


女士們先生們,美國此刻正高踞於世界權力的頂峰。對美國民主來說,這是一個莊嚴的時刻。至強之力量總會伴隨著對於未來令人敬畏的責任。放眼四顧,你們一定不但覺得已經盡了應盡的責任,而且還因為恐怕日後成就未必能趕上今天而感到憂慮。對我們兩國來說現成的機會正清晰而光彩奪目地擺在眼前。拒絕、忽視、或糟蹋這個機會將使我們受到後世長期的責備。意志堅定,追求不懈,決策簡明,這些品質在和平時期也應當像在戰時一樣主導英語民族的行為。我們必須證明自己能滿足這些嚴苛的要求,我也相信我們一定能做到。

麥克魯爾校長,當美國軍方遇到嚴重局勢時,他們習慣於在指令抬頭寫上「全面戰略概念」字樣。這種做法自有深意,因為它能使思想明朗化。那麼,我們今天所應題寫的全面戰略概念應該是什麼呢?至少要為世界各地的所有人的所有家庭帶來安全、幸福、自由和進步。我這裡尤其要提到那些不可計數的農舍或單元住宅,工薪家庭的頂樑柱們正在克服生活的各種困難與意外,保衛妻子兒女不受饑寒之苦,並令他的家庭對上帝或任何經常起到重大作用的道德概念心懷敬畏。


為了給這無數家庭帶來安全,必須保護他們不受兩個可怕的掠奪者——戰爭和暴政——的侵犯。戰爭的詛咒突降在一家之主與他為之辛勞付出的親人頭上,原本的家庭驟然陷入可怖的動蕩之中,我們對此等情形都很熟悉了。在榮光褪盡的歐洲與大部分亞洲地區,慘不忍睹的廢墟正直直盯著我們。當惡人的謀劃或強國的欲求在大範圍內將文明社會的框架化為烏有,平民百姓們就會面臨自己無法應對的困局。對他們來說整個世界都遭到了扭曲與破壞,堅實的地面也化為了泥沼。


在今天這個寧靜的下午,我一想到目前上百萬人正在何等苦境中掙扎,以及萬一饑荒在目前這個時期降臨世界將會造成何等後果,就忍不住全身戰抖。誰也無法計算所謂「未經估計的人類痛苦」。我們的終極任務與責任就是守護普通民眾的家庭不受另一場戰爭的蹂躪。我們對此全都表示同意。


我們美國軍方的同事們在宣布「全面戰略概念」並就可用資源進行計算之後總會進行下一步——也就是提出解決方法。在這裡我們再次取得了廣泛共識。一個以防止戰爭為主要目的的世界組織已經建立。脫胎於國聯的聯合國在美國以及其他各個主要國家的決定性加盟之後已經做好了投入工作的準備。我們必須保證聯合國的工作取得成果,收到實效而不致淪為虛飾,成為行動的力量而不僅只是口頭的空談,成為一座真正的和平殿堂,令各國在未來的某一天都可以在此解衣卸甲,而不僅只是紛擾爭吵之所。在我們將各國自衛軍備的堅實保證拋在一邊之前,首先要確定這座殿堂的地基不是流沙或沼澤,而是毫不動搖的岩石。明眼人都能看清我們的道路將會漫長而崎嶇,但如果我們像二戰期間那樣同心同德——而非像二戰間期那樣離心離德——那我毫不懷疑我們將最終實現這一共同目標。


然而,我要提出一項明確而實際的行動建議。法庭和地方政府沒有治安官和警長就不能辦事。因此必須馬上著手給聯合國配備一支國際武裝力量。這是個需要循序漸進的問題,但我們必須立即著手。我建議,應邀請各個大國和其它成員國派出一定數量的空軍中隊,為這個世界性組織服役。這些中隊將由本國訓練和籌備,但在各國輪流駐紮。他們身著本國的軍服,佩戴不同的徽章。不能要求他們對自己的國家作戰,但在其它方面將受這個世界性組織的指揮。這個辦法可以先進行小規模試行並隨著我們信心的增長而擴大其規模。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我曾希望做到這一步,相信現在這一點會很快實現。


不過,女士們先生們,如果把美國、英國和加拿大現在所共同掌握的製造原子彈的秘密知識和經驗託付給這個仍處於襁褓中的世界性組織,那將是極其錯誤且輕率的。如果任憑這種秘密知識在這依然騷動且分裂的世界上自然發展,那是等同於犯罪的發狂。目前製造原子彈的知識、工藝與原材料主要掌握在美國手中,而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因此而夜不能寐。萬一眼下情況調轉,某些共產主義或新納粹主義國家壟斷了這等致命手段,我不認為我們還能高枕無憂。對這種情況的恐懼很可能十分輕易地將集權體系強加於自由民主世界,而後果則令人不寒而慄。承蒙上帝沒有令這一點成為現實,我們現在至少還有一點喘息之機在危局到來之前重整世界秩序;就算真到了那個時候,假如我們不遺餘力,我們依然可以在這方面保有可畏的優勢,足以對任何其他使用或威脅使用此等手段的國家構成有效威懾。最終,當人類的兄弟情義可以通過一個國際組織得到真正體現且該組織擁有所有必要的實際護衛措施使其生效時,這等手段自當託付給該組織。


接下來我要談一下第二位掠奪者,威脅著千萬民居和普通老百姓的第二個危險,即暴政。我們不能無視一個事實,就是美國和大英帝國公民在兩國境內到處都能享受的自由,在相當多的國家裡並不存在,其中一些國家還十分強大。在這些國家內部,各種大包大攬的警察政府對老百姓強加控制,以致壓倒和違背了一切民主原則。獨裁者或是組織嚴密的寡頭集團通過享有特權的單一黨派和政治警察隊伍毫無節制地行使著國家的大權。在這多難的歲月,我們的責任不是以武力干預那些我們不曾在戰爭中征服的國家的內部事務。但是我們絕不能放棄以大無畏的聲調宣揚自由的偉大原則和基本人權。這些英語世界的共同遺產,繼大憲章、人權法案、人身保護法、陪審團審訊制以及英國習慣法之後,又在美國獨立宣言中得到舉世聞名的表現。


這一切意味著任何國家的國民都應有權利且有權力通過憲法行為、不受制約的自由選舉以及不記名投票來選擇或改變自己所在國家政府的特徵或形式;言論與思想自由應當高於一切。應當由獨立於行政機構、不受任何黨派影響的法庭來執行獲得大多數人認可並遵從公序良俗的法律。這是應當存放在每一戶人家中的自由契約。這是英美兩國人民向全人類傳達的信息。讓我們坐言起行——讓我們出言必行。


儘管我剛剛談及了戰爭與暴政這威脅人們的兩大危險,但我還沒有說到貧困與匱乏的問題,在許多情況下這才是人們憂心不已的最主要原因。但是假如戰爭與暴政的危險得以消除,那麼科學與協作無疑將有能力在未來幾年內,最遲不超過未來幾十年內,為這個剛剛歷經戰火歷練的世界帶來物質福利的極大提高,在人類歷史上還從未有過類似的情況。


在這個悲哀而令人窒息的時刻,我們陷入了之前的壯闊鬥爭所導致的飢餓與窮困當中;但這一切都將很快過去,除了人類的愚蠢與不齒於人類的罪行,沒有任何其他理由能夠阻止世界各國步入並盡情享受充裕的時代。我經常引用五十年前我從一位偉大的愛爾蘭-美籍演說家、我的友人波克.考克蘭先生那裡學來的名言:「充分供養所有人是可行的。大地是一位慷慨的母親,她會為所有子女提供充足的食物,而他們只需以公義與和平對她的土壤善加耕耘即可。」至今我依然完全同意他的觀點。

現在,在我們仍然奉行這一實現我們全面戰略概念的方法時,我要講一講此行要談的關鍵問題。沒有我所稱之為各英語民族同胞手足式的聯合,有效地防止戰爭和繼續發展世界組織都是辦不到的。這意味著英聯邦與帝國要和美利堅合眾國建立特殊的關係。女士們先生們,現在不是泛泛而論的時候,我要明確地談一下。兄弟般的聯合不僅要求我們兩個龐大而血緣相連的社會制度之間存在日益增長的友誼和相互諒解,而且要求雙方軍事顧問繼續保持密切的聯繫,以便共同研究潛在危險、武器異同、訓練教材以及軍事院校互換軍官和學員的問題。這一點還應包括聯合使用兩國在世界各地掌握的所有海空基地,使現有的設施繼續用於共同安全的目的。這樣做或許可以令美國海空軍機動能力加倍。這將使英帝國軍力極大提升,待到世界局勢穩定時,這一做法還能節省大量財政支出。我們兩國已經開始共同使用大量島嶼了,未來或許還有更多島嶼可以交付於共管之下。


美國早已與密切從屬於英聯邦與帝國的加拿大自治領地簽訂了永久防禦協議。這一協議比起此前任何在正式同盟關係之下籤訂的協議都更有效力。這一原則應當以完全對等的原則擴展至整個英聯邦。因此,無論發生何種事態且僅在該事態發生的情況下,我們將有能力保障自己的安全並並為了高遠而單純的目標而合作,這些目標對我們而言十分可貴,對任何其他國家也不構成任何惡意。最終或許還將會出現——我認為這一天終將到來——兩國共同公民身份的原則,不過我們對這一點倒不妨順勢而為,這一勢頭我們很多人都早已清楚見到了。


但我們必須自問一個重要的問題:美國與英聯邦之間的特殊關係是否會與我們對國際組織高於一切的忠誠相抵觸呢?我的答案是恰恰相反,這或許是該組織獲得完全地位與力量的唯一方法。我剛剛提到的美加特殊關係早已存在,美國與南美各共和國之間也有著特殊關係。我們英國人也與蘇俄簽訂了二十年合作與互助協定,我同意英國外相貝文先生的觀點,即兩國很可能還會有一個五十年協定。我們的目的僅僅是與俄國的互惠互助。英國與葡萄牙遠在1384年就結為同盟,這一同盟在最近的戰爭中發揮了極大作用。這一切都沒有與世界利益發生衝突,相反還大有裨益。「在我父的家裡,有許多住處。」聯合國成員國之間不針對任何其他國家且不包含任何與聯合國憲章相悖意圖的特殊關係非但有益無害,而且在我看來不可或缺。


女士們先生們,剛才我談到了和平殿堂的概念。各國工人必須同心協力來修建這座殿堂。假如其中兩位工人彼此交情深厚,假如他們是通家之好,假如他們有著「對彼此目的的信心,對彼此未來的期望以及對彼此不足的慈悲」——這是我幾天前在這裡看到的話——那他們為什麼不能以朋友與搭檔的身份通力協作呢?他們為什麼不能分享工具以便增強彼此的工作能力呢?實際上他們必須這麼做,否則這座殿堂就永無完工之日或難免垮塌的厄運,而我們這些屢教不改的學生們將不得不三度返回戰爭學堂進修,其嚴苛程度將遠非我們剛剛脫身的這場戰爭所能相提並論。黑暗時代將會捲土重來,石器時代將插著科學的翅膀再度降臨,那原本可以為人類帶來無盡物質福祉的力量將會導致人類的徹底毀滅。要當心,時間不等人。我們不能袖手旁觀直至為時已晚為止。如果我所描述的兄弟同盟確能成真,假如我們兩國都能從中獲取力量與安全,請讓我們確保全世界都能得知這一重大事實,確保這一同盟為維護與穩定和平的基礎做出應有貢獻。這是明智的途徑,防患未然總勝於亡羊補牢。


不久剛被盟軍勝利所照亮的大地已經籠罩上了陰影。沒有人知道蘇俄和它的共產主義國際組織打算在最近的將來幹些什麼,以及它們領土與意識形態擴張傾向的止境在哪裡,如果還有止境的話。對於英勇的俄羅斯人民和我的戰時夥伴斯大林元帥,我十分欽佩和尊敬。在英國——我毫不懷疑在這裡也是一樣——人們對俄國各族人民懷有同情和善意,決心經受種種分歧和挫折,建立起持久的友誼。我們理解,俄國需要它西部邊界的安全,以免再次遭受德國的侵略。我們歡迎她佔有它在世界大國中有權佔有的地位。我們歡迎她的旗幟在海上飄揚。我們尤其歡迎或應當歡迎俄國人民和大西洋兩岸的我方人民之間保持持續、頻繁且日益增加的接觸。但是我有責任把有關當前歐洲形勢的某些事實擺在你們面前。



丘吉爾 杜魯門


 從波羅的海的什切青到亞得里亞海邊的的里雅斯特,一幅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已經降落下來。在這條線後面座落著中歐和東歐古國的都城。華沙、柏林、布拉格、維也納、布達佩斯、貝爾格萊德、布加勒斯特和索菲亞——所有這些名城及其居民無一不處在蘇聯的勢力範圍之內,不僅以這種或那種形式屈服於蘇聯的勢力影響,而且還受到莫斯科日益增強的高壓控制。只有雅典放射著它不朽的光輝,在英、美、法三國現場觀察下,自由地決定它的前途。受俄國支配的波蘭政府在前者慫恿之下正對德國領土實行不義的大片侵佔,正在以可悲而難以置信的規模把數以百萬計的德國人成群地驅逐出境。在所有這些東歐國家,原本弱小的共產黨已經上升到同它們黨員人數遠不相稱的主導掌權地位,到處爭取極權主義的控制。警察政府幾乎在到處都佔了上風。到目前為之,除了捷克斯洛伐克,該地區根本沒有真正的民主。


土耳其和波斯都為莫斯科政府向它們提出的要求以及施加的壓力而感到驚惶萬分。駐在柏林的俄國人正試圖通過對各左翼領導集團的袒護,在他們的德國佔領區建立一個準共產黨。去年6月戰鬥結束時,美國和英國軍隊按照先前的協議從一條將近四百英里寬的戰線上西撤,在某些地方撤退距離深達一百五十英里。俄國人就這樣佔領了西方民主國家所攻打下來的遼闊的土地。


現在,如果蘇聯政府試圖單獨行動,在他們的地區建立一個親共的德國,將會給英美兩國佔領區製造嚴重的困難,戰敗的德國人將會得到在蘇聯和西方民主國家之間拍賣抬價的權力。這些都是事實。不論我們從中得到什麼結論,這肯定不是我們進行武裝鬥爭所要建立的自由歐洲,也不是一個具有永久和平必要條件的歐洲。

女士們先生們,世界的安全有賴於歐洲成為新的整體,沒有哪個國家應當被永遠排除在外。我們剛剛目睹的這場戰爭之所以發生就是因為歐洲強勢民族之間爭端不止。我們這一代人已經兩次見到美國違背國內意願與傳統,不顧爭議與誰也不敢輕忽的力量,受無法抵擋的力量牽引著兩次步入戰爭,為正義一方爭取勝利,但兩次都等到可怖的屠殺與毀滅已然發生時才動身。


在橫跨歐洲的鐵幕前面,還有其它令人焦慮的因素。義大利共產黨由於不得不支持共產黨訓練的鐵托元帥對亞得里亞海頂端前義大利領土的要求而受到嚴重的牽制。儘管如此,義大利還是前途未卜。再一點,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法國,歐洲的復興將是不可思議的。甚至在最黑暗的日子裡,我也不曾對法國的命運喪失信心。現在自然更不會。不過在遠離俄國邊界、遍布世界各地的許多國家裡,共產黨第五縱隊已經建立。它絕對服從來自共產主義中心的指令,完全協調地工作著。除了在英聯邦和美國——那裡的共產主義運動還在嬰兒時代——共產黨第五縱隊到處都構成對基督教文明的日益嚴重的挑釁和危險。這是任何人在取得勝利的次日都應該謹記的黯淡事實。這一勝利是通過在戰鬥中以及在自由和民主的事業中結成情誼深厚的戰友關係所取得的。如果我們不趁還來得及的時候正視這些事實,那就太不明智了。


遠東尤其是滿洲地區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雅爾塔協議——我也是簽署人之一——極度偏向蘇俄,但是簽署該協議時誰也沒想到對德戰爭會在在1945年夏秋季過去之前結束,而根據當時的主流意見對日作戰在對德戰爭結束後還要持續一年半。在這個國家你們對於遠東局勢是很熟悉的,也一直是中國的忠實朋友,因此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


但是我還是感到有責任對這片籠罩東西方世界的陰影進行描述。凡爾賽和約簽署期間我是一名政府大臣,也是英國代表團團長勞合-喬治先生的密友。我本人對於凡爾賽的許多做法都不以為然,但這一事件依舊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將當時的情況與眼下相比實在令我心如刀絞。當時的人們懷有高漲的希望與無限的信心,相信戰爭永不會重來,相信國聯無所不能。在眼下這個動蕩的世界,我完全沒有看到或感受到相同的信心或希望。


不過話又說回來,女士們先生們,我絕對反對新一輪戰爭不可避免的想法,更不用說什麼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因為我很確定,我們的命運還在自己手中,我們有力量拯救未來,我感到有責任抓住目前這個發言機會說明這一點。我不相信蘇俄希望戰爭。他們所希望的是得到戰爭的果實以及無限擴張他們的權力和主義。但是趁現在還為時未晚,我們所應當考慮的問題是如何永久制止戰爭並儘快在一切國家為自由和民主創造條件。對於困難和危險視而不見不能解決問題;袖手旁觀也不解決問題;採取綏靖政策也無濟於事。現在需要的是作出解決問題的安排。拖得越久就越困難,對我們的危險也就越大。


上一次我目睹大戰來臨時曾對自己本國同胞和全世界大聲疾呼,但是人們都聽不進。直到1933年甚至1935年,或許還能把德國從後來落到它頭上的可怕命運中拯救出來,使我們大家都免遭希特勒強加於人類的苦難。在全部歷史中,沒有哪一次戰爭比前不久使地球上廣大地區淪為廢墟的大戰更容易通過及時的行動加以制止。它本來可以不發一槍就遭到制止,而今天的德國也原本可以強大、繁榮而受人尊敬。但是誰也聽不進。於是所有我們這些國家一個接一個都被捲入了可怕的漩渦。我們必須絕不讓這種事重演。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在1946年,在聯合國普遍權威之下,就所有問題同俄國達成良好諒解;並且通過這個世界性組織,在英語世界及其一切相關地區的全力支持下,使上述良好諒解在今後漫長的和平年份中維持下去。這就是我通過這次講話向大家呈現的解決方案,我稱之為「和平砥柱」。

請不要低估不列顛帝國和英聯邦的堅持。你們或許看到了4600萬本島居民受到食品供應的困擾,看到他們的糧食自給率只有一半,甚至在戰時也是如此。你們或許看到了在充滿激情的6年戰爭努力後我們在恢復工業生產與出口貿易方面所遭遇的困難。但絕不要以為我們無法像歷經戰火洗禮的年月一樣挺過眼下物質匱乏的黑暗時刻。絕不要以為半個世紀之後你們不會看到7000至8000萬英國人遍布全世界,為了捍衛我們的傳統、生活方式以及你我雙方共同支持的事業而團結在一起。如果在美國的人口之外再加上英語聯邦的人口,再加上這種合作關係所涉及的在空中、海上、科學和工業各方面的合作,那就不會出現不穩定或不可靠的力量均衡,挑逗野心家和冒險家們輕舉妄動,相反將會出現壓倒性的安全保證。倘若我們忠實於聯合國憲章,以鎮定而清醒的力量向前邁進,不貪圖任何人的土地與財富,不對人類思想進行任何專斷控制;倘若英國所有道義上、物質上的力量和信念,都同你們的力量和信念兄弟般的聯合在一起,那將不僅為我們、為我們的時代,而且也將為所有的人與未來的世紀帶來一個廣闊的前程,這是明確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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