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無意間破壞了金玉良緣的一次交鋒,或是她日後被逐的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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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生未離
空
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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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昌君
(晴雯)
(一)金貴的「雀金呢」被莫名其妙地燒了一個洞
以王夫人、薛姨媽、襲人等為代表的「金玉良緣」的支持派和以賈母為代表的反對派,曾就「金玉良緣」展開過許多次明暗的交鋒。
其中有一次,比較隱晦,不知大家是否看出來了。
在寶玉去參加舅老爺的生日宴時,「雀金呢」及時地出現了,其中「雀金」兩個字含義是非常明顯的,「雀金」者,「卻金」也。而且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賈母讓寶玉穿著這件衣裳,去參加的是「舅老爺」、也就是王夫人兄弟的生日。王夫人、薛姨媽都是王家的小姐,這一次「卻金」,直接讓寶玉把賈母的意思傳遞到了王家。
賈母給寶玉雀金呢後,寶玉披在身上,賈母笑道「你先給你娘瞧瞧去再去」。賈母沒少給過寶玉好東西,這一次卻特意讓王夫人先看看,寶玉肯定會告訴王夫人這衣服是什麼名目,也就間接傳達了賈母的意思。
但也就是這件含義深刻的褂子,卻在寶玉穿出去的當天,後襟子上燒了一塊。
麝月道:「這怎麼樣呢?明兒不穿也罷了。」寶玉道:「明兒是正日子,老太太、太太說了,還叫穿這個去呢。偏頭一日燒了,豈不掃興!」
老太太讓寶玉明天的正日子穿著這件雀金呢去王府里,很容易理解,一來這件褂子的確十分金貴,寶玉穿著也是賈府的面子,二來這樣的好衣服人們都不認得,必定有人問起是什麼,可以借寶玉之口傳達「卻金」二字。
可是太太為什麼也要讓寶玉穿著去呢?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老太太並不知道褂子已經燒了洞,是真的想讓寶玉穿上去,而王夫人卻是明知這件褂子寶玉明天已經穿不出去了!
所以這褂子上的洞來源如何,細思讓人心驚!
(麝月)
(二)誰把「雀金呢」燒了一個洞?
這種褂子穿在最外面,是為了擋風擋雪用的,出門行走的時候,騎馬的時候穿在身上,到了室內寶玉吃酒看戲的時候肯定是要脫下來的,也就是說褂子會有相當一段時間並不在寶玉身上。
而根據麝月的判斷,褂子上的燒眼「必定是手爐里的火迸上的」,可是寶玉騎馬、到了王府下馬後在室外行走的這段時間裡,在室外並不用手爐,而到了室內用手爐的時候褂子已經離身了,那麼褂子上的火是否是手爐里的火迸上了,是在什麼時候迸上的,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老嬤嬤跟至庭上,只見寶玉的奶兄李貴和王榮、張若錦、趙亦華、錢啟、周瑞六個人,帶著茗煙、伴鶴、鋤葯、掃紅四個小廝,背著衣包,抱著坐褥,籠著一匹雕鞍彩轡的白馬,早已伺候多時了。」
背著的衣包有兩個作用,一來應該有方便寶玉隨時添換的衣服,二來也是為了寶玉脫換下什麼衣服之後方便收拾。寶玉出門沒有帶著丫鬟,只有大僕人和小廝,無疑披風褂子脫下來也是交給了他們。有了能接觸這件衣服的緣由、時機,這裡面還有一個一眼就能看到的、明顯是王夫人的人,周瑞。
我們不妨再站在王夫人的立場想一想,寶玉是她的心肝,如果衣服穿在寶玉身上的時候,她也一定不願意讓火星迸上去。只有在寶玉脫下褂子的時候命人動手,才是最保險的選擇。
(周瑞家的和王夫人)
(三)王夫人話中有話
回過頭來,再看賈母早上將褂子給了寶玉後,王夫人說過的話,「太太看了,只說可惜了的,叫我仔細穿,別糟蹋了他。」
王夫人的意思似乎是說,這麼好的衣服寶玉穿了可惜了的,怕寶玉糟蹋東西,但寶玉這樣在賈母、王夫人心中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穿一件好衣服又有什麼值得為衣服叫可惜的呢?
等到衣服被燒了洞,回頭看王夫人的話才覺得格外有深意。她可惜的是,這件衣服很快就會有瑕疵了,寶玉不能再穿出去了,同時也可惜了的是,賈母借衣服「卻金」的計劃,馬上就要擱置了。
(四)晴雯補裘,或埋下了禍根
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這個時候,在能幹織補匠人、裁縫綉匠並作女工的都不敢攬這個燙手山芋,眼看明天就不能穿出去的時候,老太太派給寶玉的另外一個重要人物、有著黛玉影子的、曾為寶黛傳遞過手帕信物的人——晴雯,發揮了重要作用。
老太太喜歡晴雯,有一項重要的原因就是針線好,但想必連老太太也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候,晴雯的這一特長起到了關鍵作用,代替賈母對王夫人的計划進行了反擊。
第二天寶玉照常穿了這件衣服去王府,如果是有破洞的衣服,出門前一定會被賈府的人發現讓寶玉換下來的,就算別人不攔,王夫人或者跟寶玉出門的周瑞等人也會「發現」,可見晴雯的手藝確實可以以假亂真。
而且衣服被燒洞這件事情,寶玉沒有提,王夫人等人也始終當做沒有看見沒有說,這麼一來,第二天所有的人也都只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了。
這件事情王夫人事後肯定會知道,「晴雯」兩個字當然也就印在了她的心裡,成了一個刺,日後晴雯受了王善保家的挑唆被攆走,這件事情未始不是一個潛在的原因。
【作者簡介】文昌君,90後,小說閱讀網、時閱文學網簽約作家,擅古風,擅民國的小女子,代表作品《宋宮鳳棲梧桐》《烽火連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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