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什麼？是我們共同的想像與故事？
法律是由想像所構建的秩序的一部分。它既不是人類自然的天性本能，也不是人際的交流關係，而是他們都相信這共同的虛構故事。
正文：142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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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sm秋水長天居士
來源 | sm秋水長天居士的法律博客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以來，讀過的最具思想衝擊力的作品，當屬《人類簡史》了。令我一再吃驚之處在於人類的歷史可以這樣寫，而且每一步構造都表現的嚴絲合縫，我只能覺得這是天才的作品。擁有超凡的想像與大氣磅礴的思想，這在一般的歷史讀物中是極少見得。
當然，我還是對法律充滿著喜愛。我還是在書中搜尋著與法律相關的蛛絲馬跡。我覺得《人類簡史》提供了某種法律史解釋的方法，這讓我想起龐德的《法律史解釋》，我們是否也可以寫出一部《法律簡史》來呢？這自然取決我們思想以及足以支撐我們思想的材料。
法律為何？至少在《人類簡史》中，我們可以得到這樣的結論：法律是由想像所構建的秩序的一部分。它既不是人類自然的天性本能，也不是人際的交流關係，而是他們都相信這共同的虛構故事。我們可以以最古老的成文法典——《漢謨拉比法典》為例，《人類簡史》將它認為是幾十萬古巴比倫人合作手冊。
在公元前1776年，巴比倫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如何維護城市秩序，就成為當務之急。於是，《漢謨拉比法典》便應運而生。這部法典彙集各種律法與判例，試圖將漢謨拉比塑造為一個正義國王的模樣，作為統一的法律體系基礎，並且教育子孫後代何為正義，正義的國王又該如何行事。
即便在今天，我們都會將《漢謨拉比法典》當做一個故事來看待，因而，我們才會將法律與故事等同起來。而且，我們也都能看到西方以及印度往往將法律與神話故事聯繫起來，而中國社會一般會將法律與歷史故事聯繫起來，正如每一次「變法」，都會變成是一次歷史故事的發掘與重塑。當然，這又並不絕對，例如中國的神魔小說《封神榜演義》與《西遊記》所構建的神仙秩序體系，事實也是人間制度與秩序的翻版。天條就是故事。不是嗎？
《漢謨拉比法典》認為，巴比倫的社會秩序根源於神所指示、普遍且永久的正義原則。他們認為這些東西都應該不言而喻的。這又讓我們想起美國的《獨立宣言》——「我們認為下面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只有故事才是可以這樣講。
我們能夠看到，無論是《漢謨拉比法典》還是《獨立宣言》，還是我們今天所面對的任何一部法典，都在聲稱它們遵循的是普遍且永恆的公平正義原則。事實上，客觀情況並非如此，那隻過是我們想像中的現實。想像著這個世界有放之四海而皆準且永恆不變的正義原則。但實際上，這些正義的原則只存在於人類豐富的想像之中，只存在於它們創造並告訴彼此的虛構故事中。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是不是可以說，法律就是由一個個故事彙集而成，而且這樣的故事也會一直講下去呢？
想像力再轉化為現實的過程中，不斷催生更為壯觀的的想像力，這就是人類進步的軌跡，也是我們的法律不斷開疆拓土的歷程，同時也是我們的法律與過去的故事難以割捨的緣由吧！
本期編輯 | 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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