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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毅的人們◆王奕鑫

作者簡介

王奕鑫,未央區作家協會會員,現擔任雜誌《似水年華》主編,《九天》雜誌副主編,文學雜誌《作品》特約評論家。曾被評為「中國影響力青年藝術家」,獲第十三屆全國冰心文學大賽一等獎,第五屆中外詩歌散文邀請賽一等獎,第二屆中華文藝全國文學大賽金獎。出版圖書《孤燈夜話》《染墨詩卷》《青年人必知的職場秘籍》,主編圖書《中國現代經典詩選》《月上長空》,作品被《作品》《大河》《唐山文學》《參花》《齊魯文學》《贛西文學》《我的青春我的大學》《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中國詩人生日大典》等數百家雜誌、選本錄用。

王奕鑫散文精選

原 創

堅毅的人們

我曾經在陝西歷史博物館裡看見,響著銅鈴的駱駝頭頭,死命的伸長脖子帶著一群同樣伸長脖子的駱駝和一群相似佝僂著身體的人群,走向一條長長的路,而路遠在天際,沒有盡頭。這就是絲綢之路的縮影。每當我看到此時,都會感慨這些人的堅毅。

趁著自己還有幾分的熱度,我拿著一張關於西安的手繪地圖,想起最初的絲綢之路的誕生,就是因為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想要聯合大月氏等國家對付匈奴,卻陰差陽錯地開闢了以長安為起點的絲綢之路。所以我覺得可以去看看長安這座古都。

我站在城牆門口打量,從一個街道走到另一個街道、一個景點逛到另一個景點。然而並沒有收穫,就像路旁熟透後掉落的核桃,一個掉進下水道里、一個掉在剛好路過的敞篷車裡、一個正在老人的手裡盤玩、而另一個正砸在我的頭上,碰掉了我的眼鏡摔壞了一個扶手架,讓我一時間無措迷茫還有些急躁。

我忽的又想起了賈平凹老師說過的西安人:「處西安,高而寒,人性硬,易出聖賢,更易出蠢笨。西安人的性情里,歷來生、噌、硬、倔」。也許古時行走絲綢之路的人更多的就是他們吧。後來,我住在一家挺小的旅店裡名叫「平安旅店」,住了一段時間混熟之後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看著不大可有可無,但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就好比這家旅店,我本就是沖著它有點偏,有點安靜才去的,這種地方可以更好地了解西安人。

有天,我看到一群人來到了店裡,好像在互相商量著什麼,吵吵鬧鬧的,一直沒有停歇過,最後隨著一聲訓斥,大家才安靜下來,這樣安靜環境正適合休息,然而我卻已經沒有困意,而且更加地清醒了。這個聲音是這家酒店老闆娘的,老闆娘大概有五六十歲,頭髮已經出現了斑白,皺紋長在黝黑的皮膚上,顯現的並不是那麼突出。

後來聽了他們對話,才知道這些人是老闆娘的兒子、女兒、兒媳、女婿們,他們都繼承了她的產業,廣告公司、美容院、理髮店等等的,而他們來到這裡的主要原因竟然是為了分配這間酒店在他們母親百年之後的使用權。晚上的時候也許是感到無奈和心痛,老闆娘對我這個陌生人說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們的關注點估計是這家店,而不是我的葬禮。他們為了這個爭吵,以後只怕是還會變本加厲。不管怎樣,他們始終是我的子女,我現在的奮鬥只是為了讓他們在之後都能分的更多,過得更好而已。」

作為一個過路的聽眾,我想我應是合格的。我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人生總有那麼多擔心不擔心的事情,也許順其自然也會得到不一樣的驚喜。就像我遇見的這個女人,她是一個謙虛的、幹練的、果敢的人,他的子女不孝,但她卻依舊堅毅地為了子女奮鬥。就像駱駝的頭頭帶著銅玲牽引著一群伸長脖子的駱駝和一群相似佝僂著身體的人群,也許這就是絲綢之路起源處的人們,他們有著從骨子裡流傳下來的堅毅。

半個月左右的逗留,我想我該收拾行李去別的地方了。在臨走的那天我蹭了老闆娘的一頓飯,蒸麵條。面非常有勁道,摻加的一些普普通通的時令菜,使面吃起來特別爽口。其中的味道和感覺像極了她的人一樣,有韌勁、有骨氣,有著歷史滄桑流傳下來的品性。

看著腳下,我繼續行走,想像著我在和千年之前領頭的駱駝和人群一同前進,並體會著這個偉大民族的堅毅與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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