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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城市的靈魂眼睛

許多人無法理解一個人看電影的樂趣,甚至把「獨自看電影」劃作了「孤獨症」的第四級,可憐程度僅次於「一個人吃火鍋」。在我看來,和朋友一起看電影大多是娛樂,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劇情,又或是時不時把手伸進迅速見底的爆米花桶,思維的種子會永遠安睡在「朋友圈」的溫床里,難得被電影中的某個神來之筆喚醒,緊接著又懶散地癱下去。

從觀察者的角度出發,觸手可及的內心狂歡就是獨自去電影院。你可以跳出鏡頭強加給你的觀眾視角,熱情洋溢又充滿懷疑地同各個角落的人群互動。城市賦予人一層緊密貼合的面具,人們在面具之下張牙舞爪地歡喜、抱怨、憤怒、嘲笑,而電影院就是這層面具的殺手,一點點地把它撕開揉碎,露出人性最脆弱的層面。

電影院是城市的靈魂眼睛,透過這裡,可以看到最本質的城市人的生活百態。而獨自觀察人群,本身也是一種簡易的「破我執」的過程,走出自己生活在人群中的執念,去反省自己的心性。

印象中第一次看電影是在零幾年的和平影院,那時候南京唯一可去的娛樂中心就是新街口,因此小電影院里人滿為患。上映的是《變形金剛》的第一部,我對打打殺殺的機器人並不太感興趣,於是轉過身去趴在椅背上,歪著頭看著黑暗中的人群。在放映機閃動的光線下,戀人兩兩依偎在一起,風塵僕僕的旅人半眯著眼躺靠在老舊的木質座椅上,大家一致恍惚地盯著屏幕上的腥風血雨。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兒時的太宰治眼中的「人間失格」,世間的事物在這一瞬間變得停滯、繁瑣、無聊。在那以後的很多年,我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單純的失真感。

後來有一次我去看電影《三十二》,是一部以「慰安婦」為題材的紀錄片,採訪的很多在日軍侵華戰爭中倖存的,與這一題材相關的老人,到拍攝影片時為止僅能找到三十二位了。去看的人不多,比起不少口水大片,這部電影實在算不上叫座。令我驚異的是,坐在影院里的大多都是老人,印象中這個年紀的人,幾年也不會去一次電影院的。他們手挽著手摸黑緩緩地踏上過道的台階,坐下以後反覆確認自己的位置,似乎不太習慣如此舒適的座椅。影片的內容和格調是略沉重的,在鏡頭每一次的採訪中觀眾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老人的迷茫的生活狀態。她們的人生漫長,眼前道路漸窄,過往卻又無法追憶,跟在大步向前的社會身後左右為難。影片結束以後是漫長的謝幕名單,我預感深重的儀式感會在這時到來。果然身後的所有人都約定好似的站起身來,靜靜地等待滾動的屏幕畫面播放到結尾。

其實對於一座城市來說,要積累深刻的集體認同感需要很漫長的時間。尤其是生活在大城市,外來人口大量的湧入讓我們有種置身異鄉的錯覺。北京上千年的皇城歷史、上海百年來的口岸盛世把他們各自的原住民一代代地緊密團結在了一起,他們互相認可默契,潛意識上信賴,精神上抱團取暖。侵華戰爭之後的南京是一座空城,南京人的祖輩都是在此紮根的外來客,我們共同的記憶、相互的情感,都建立在這樣一段疼痛的歷史之上。這部影片的上映,才把我們不同年齡、不同背景的南京人連結在這簡短的儀式里。

從更大的意義上說,電影給人們帶來的是生活的希望。不論它們反映的是現實還是奇幻,是美好還是不滿,我們總是相信他們會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局。作為城市的靈魂眼睛,電影院彷彿一直守護著人們的這份希望,透過電影院我們看到人群的本性終為團結、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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