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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跟同學形同陌路,為什麼畢業時還非要痛哭流涕?

明明跟同學形同陌路,為什麼畢業時還非要痛哭流涕?

你有沒有經歷過軍訓結束後,大夥對教官依依不捨,哭得不能自已?

又或者是在畢業晚宴上,同學們抱頭痛哭,恍如經歷一場生離死別?

那一刻,你若是看到某個人無動於衷,可能還會認為對方冷血。

可如今,同學大多不再聯繫,教官也早就忘記了長啥樣。

仔細回想,當時你哭可能並非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因為周圍的人都哭了。

那麼恭喜你,那時的你已經陷入刻奇的陷阱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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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刻奇(kitsch),原義指的是美學範疇的低俗品味。

後經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引申為人性中軟弱的自我欺騙。

它指的是廉價的、不真實的情感體現,目的是為了感動和討好自己。

比如你哭不是真的傷心,而是因為應該要傷心,以此來取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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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奇過去是指類似於個人的矯情,如今逐漸演變成了集體無意識的情感膨脹。

當我們在感傷的同時,會為自己塑造某種崇高的情感,並以此來綁架別人。

動不動就轉發傳播正能量,今夜我們是xx人等眾口一詞的表達就是集體刻奇的體現。

網路上充斥著的整齊劃一的崇高情緒,亦是刻奇泛濫的標誌。

這一切背後更多的是我們的從眾心理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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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用來諷刺從眾的圖片

從眾早已爛大街的詞了,它幾乎可以被用在我們生活中的各個方面。

消費、戀愛、入黨、就業、投資、考公等等都能搭上從眾的順風車。

你心裡清楚地知道做某件事對自己意義不大,獨處絕不會去做的。

比如考某個含金量低的證書、報個技能培訓班等等。

一旦周圍人都跑去做時,你也下意識跟著去做了。

沒錯,生活中時刻都有從眾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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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我們人類對從眾的認識始終停留在雲里霧裡的狀態。

從眾跟生物的進化有何關係?它是一種自主選擇的行為?刻意抵制從眾就不是從眾了嗎?

對此,科學家們也在不斷地進行研究,並取得新的突破。

為了更清晰的認識,讓我們先來重溫歷史上最經典的從眾研究——阿希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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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心理學家所羅門·阿希

上個世紀50年代,美國心理學家所羅門·阿希設計了一項知覺判斷的實驗。

他邀請了一群在校大學生充當被試者。

實驗操作非常簡單,他會給被試者兩張畫有豎線的紙片。

要求被試者大聲說出右邊3條線段哪條跟左邊的線段一樣長。

顯然,連小學生都能很快看出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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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希在實驗的過程中耍了點小手段。

他安排6個研究助手和被試者同時參與測試,並重複進行18次。

在前兩次測試中,助手們和被試者會給出統一的正確答案。

從第三次測試開始,這6個研究助手便開始從中作梗。

他們會故意在被試者回答前說出一個統一的錯誤答案。

剩下的15次實驗中,助手們會有11次實驗會上演同樣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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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想像一下如果面臨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做?

是始終堅持自己的判斷,還是說出和其他人同樣的答案?

也許你會想,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果斷地選擇前者。

接下來的實驗結果卻著實令人大吃一驚。

研究發現,有37%的人會跟隨大流說出錯誤的答案。78%的人至少出現了一次從眾。

只有大約1/4的人能自始至終保持獨立,從未發生過一次從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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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進行調查回訪時,不少被試者表示自己清楚答案是錯誤的。

但腦袋裡卻會有一種聲音迫使自已要跟其他人一樣。

阿希的實驗表明,個人容易受到他人決策的影響。

就算明知是錯誤的,一個人仍可能做出跟多數人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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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了解群體人數對個體從眾的影響,阿希還改變了實驗變數。

結果發現當只有一到兩名假被試時,被試者基本不會受其影響;

但一旦有三名或是更多的假被試時,則會使個人產生一定的從眾傾向。因此,人類生活中無所不在的從眾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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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不只是人類,動物界從眾行為也並不罕見。

比如我們熟知的行動非常統一的魚群。

科學發現,它們一起遊動並不全是為了覓食或水溫,更多是隨大流而已。

但如果特立獨行的話,就容易置身於危險的境地,甚至喪失性命。

類似的例子,還有鳥群、蜂群、蟻群等。

從某種意義上說,動物的從眾是出於生存壓力的一種本能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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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人類又為什麼喜歡從眾呢?

一直以來,人們普遍認為從眾主要是受到群體的壓力導致的。

當處在一個集體中,要是做出與眾不同的行為易招致他人的排擠,甚至是孤立。

要知道,很少人能在自己的團隊中長期忍受厭惡而無動於衷。

為了得到群體中其他成員的喜歡和認可,我們往往會自主地選擇從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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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人們從眾還可能是因為群體會提供有用的價值。

這也反映了我們容易受到周圍信息的暗示,並熱衷於將他人的言行作為行動的參照。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群暗示還可能會以集體妄想的荒誕形式出現。

也就是,自發地散播錯誤信念,甚至表現為「群體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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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中世紀的歐洲,修道院流傳著一個人是由動物所附身的謠言。

於是,一個信以為真的修女某天開始像貓一樣咪咪叫。

後來演變成了每天在特定的時間裡所有的修女都像貓一樣叫。

更加荒謬的是,當某個修道院里的修女開始咬她的同伴後,那裡所有修女都開始互相啃咬。

之後,啃咬的狂熱還擴散到了其他修道院,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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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罹患癔症的修女會被當作女巫審判

又比如說當學校、軍隊等集體場合中,人們紛紛說自己得上某種疾病。

當一個人說自己噁心胸悶時,其他人跟著說自己出現類似的癥狀。

但仔細檢查下,卻沒有任何人發生器質性的病變。

無論是修女們學貓叫還是集體患病,這都是群體性妄想的一種。

而這些現象重要原因便是由人群中暗示引起的,並在行動上進行了模仿。

顯然,這些暗示是人一種不自主的行為。那麼,由人群暗示導致的從眾是否也是一種不自主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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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美國精神病學家格雷戈里·伯恩斯發表在《生物精神病學》的最新論文給了我們肯定的答案。

他在阿希實驗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進,將判斷豎線換成了三維物體的形狀。

與此同時,他們會將被試者放置在fMRI機器中,以此來跟蹤被試者大腦中的活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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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時,他也重新上演了阿希實驗同樣的戲碼。

群體中的其他人會故意給出錯誤的答案來誤導被試者。

果不其然,被試者也有41%的次數與群體所給出的錯誤答案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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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其他人都說這兩個三維圖形一樣時,被試該作何選擇?

實驗過後,伯恩斯便著手分析大腦活動的變化。

如果從眾是自主選擇的話,那麼管理意識決策區域將會發生改變。

結果卻顯示,當他們做出從眾選擇時,前腦並無變化,而是右側頂內溝的活動增加了。

要知道,那裡正是一個致力於空間知覺意識的區域。

也就是說,從眾時大腦沒有進行決策,而是經歷了感知的轉變。

就好比他聽到別人說三維形狀是正方體,那麼他的大腦就自動「看到」一個正方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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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的部分大腦變化,來源於伯恩斯的論文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違背群體作出獨立判斷的被試者,也沒有在意識決策區域。

他們做出抉擇時顯示與情緒邏輯有關的右側杏仁核和尾狀核區域被激活了。

對此,伯恩斯認為他們需要堅持繼續採用邏輯面對強大的壓力。

這也是為什麼多數派的答案會看上去比我們自己的看法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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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抉擇時顯示與情緒有關的右側杏仁核和尾狀核區域被激活

不過,如果這種社會壓力非常明顯,人們常常會進行反抗。

誠然,這種感覺在生活中也並不陌生。

為了維護自己的獨特性,有時我們還會特地尋求與別人迥然不同的觀點。

比如當我們被強制要求做某一件事的時候,往往更傾向於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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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和其他人太不一樣時會感覺不舒服。但一旦我們和周圍的人完全一樣的話,也就會產生不適感。

這種不適感也容易將我們推向另一個極端,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比如對於開頭提到的刻奇,當下也有許多人舉起了反刻奇的大旗。

但如果這種做法不是出於客觀看法與評價,而是用反對來標榜自己的獨特。

那麼,反刻奇其實也是一種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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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描述刻奇的經典照片

如果從眾確定是大腦不自主的選擇,那麼避免從眾也是我們挑戰本能的表現了。

前提是這樣的挑戰還得建立在我們保持獨立思考的基礎上。

*參考資料

Neurobiological Correlates of Social Conformity and Independence During Mental Rotation.BIOL PSYCHIATRY 2005;58:245–253

Asch conformity experiments.Wikipedia.2018.06.22

社會心理學 作者: [美] 戴維·邁爾斯 景凱旋.

關於「刻奇」[J].書屋,2001(12):56-60.

王文捷.論80後的「刻奇」與反「刻奇」[J].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04):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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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網易新聞·網易號「各有態度」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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