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長說：奪回一山頭賞五千大洋！他們奪回八個山頭，軍團長失了信

舊關是正太鐵路沒通車前的娘子關，在正太鐵路通車後，改稱舊關，只剩下一個殘破的箭樓，兩旁儘是岩石。

但是，這裡地形險要。

1937年10月21日上午，中國第38軍教導團第1營5個連追擊日軍，把日軍川岸師團三個聯隊壓迫到了關溝內。他們立即封鎖關溝口，等待後續部隊到達後進行圍殲。

但是，第十四軍團軍團長馮欽哉接到報告後，下令他們以密集部隊往裡沖。

第1營在關內與敵激戰，傷兵不斷向下抬，危急萬分。這時團長李振西率團主力趕到，集合部隊往溝里沖，一波接一波襲擊，到黃昏時，雖然傷亡五六百人，但完全控制了舊關。

殘敵退到了關外的山上。

天黑後，第一軍團軍團長孫連仲、第十四軍團軍團長馮欽哉一起來了。

孫連仲的一個特務連，還背來了二三百條麻袋。孫連仲說，舊關全是石頭，無險可守，部隊也無法展開。敵人要會師太原，現在擺了大半溝里，明天肯定要反攻。因此，他想了兩個辦法：一是乘敵人立足未穩，連夜出擊，奪回對面的山頭；二是就地阻擊，地面都是石頭，挖不了工事，就用這幾百條麻袋裝上土，抬上去，堆掩體用。

李振西說：「我已經看了地形，無險可守。與其在這條死胡同等死，倒不如乾脆出去拼一下。選第一種辦法。」

這時在一旁邊的馮欽哉馬上接話說： 「很好！你們奪回一個山頭，賞大洋五千塊！」

隨即，他掏出隨身帶著的日記本，撕下一頁紙，親筆寫下：

「教導團奪一個山頭，賞洋五千元。總指揮馮欽哉。」

然後，他當著孫連仲的面，交給了李振西。

晚上，李振西召集幾個營長和兩個團附，說明了當前的敵情和不利的地形，眾人都要求出擊，並且滿有信心地說：「保證奪回關前的山頭，守住舊關。」

這時，李振西才說道：「馮欽哉總指揮說，打下一個山頭，懸賞五千大洋！」

「在這時候，我們命都不要了，難道還圖五千大洋嗎?」大家說。

晚12時以後，山溝里一片沉寂，日軍也睡覺了。李振西便以1營正面出擊，2營左翼出擊，3營右翼出擊。

全團傷亡最輕的何永興連在1營打先鋒。他們八九十人化裝組成了一支便衣隊，攜帶木殼槍、手榴彈，秘密接近敵人，潛伏在岩縫中。1營的手槍連、衝鋒槍連、迫擊炮連、裝甲車隊的重機槍緊跟在他們之後。攻擊信號發出後，便衣隊首先幹掉了日軍的哨兵，一槍沒打，摸到日軍前，突然一片喊殺聲，日軍從夢中驚醒，沒來得及抵抗，大刀就已經砍到了他們的頭上。1營接著衝上去。

幾經激戰，1營拿下了舊關迎面的兩個重要山頭。

兩翼出擊的部隊也進展順利，先後攻下了屏障舊關的所有重要山頭。

這一戰，教導團一共打死三四百名日軍，炸毀4輛戰車，奪得大炮兩門。但是，自己也傷亡了300多人。由此，全團基本上達成了預定的防禦部署。

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黃紹竑，第一軍團軍團長孫連仲，第十四軍團軍團長馮欽哉接到李振西的告捷的電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孫連仲笑著對馮欽哉說：

「欽哉兄，這一下你得掏腰包了!」

馮欽哉說：「我的命令是奪回一個山頭，賞五千元。他們奪回的是八個，怎麼賞？！」

大家以為他是說著玩兒。誰知他這麼說，還真這麼做，一文也沒賞。

戰區副司令長官黃紹竑知道後，覺得一個軍團長居然失信，太對不起了官兵，便自己掏出3000塊大洋算是給教導團的獎勵。

教導團在娘子關的一戰，後被《大公報》戰地記者寫成了《舊關之戰》發表。《娘子關戰記》影片後來也拍了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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