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疫苗事件，暴露3個嚴重問題，有兩大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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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克思《資本論》第二十四章「所謂原始積累」第七節中的注釋中引用了英國經濟評論家鄧寧格的一段話：

資本會逃避動亂和紛爭，是膽怯的。這淡然是真的，卻不是全面的真理。像自然據說懼怕真空一樣，資本懼怕沒有利潤或利潤過於微小的情況。一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只要有10%的利潤，它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的利潤，就會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的利潤，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如果動亂和紛爭會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它們。走私和奴隸貿易就是證據。

一百多年過去了，歷史、社會現實都充分證明，這段話是真理！大到國家，小到個人，均是如此。在我們現在依然可以看到的現實中，一個國家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顧國際法入侵另一個國家，社會中更有不惜冒著殺頭危險去販毒的犯罪分子，這些都是血淋淋的現實。

最近幾天，假疫苗事件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這次事件再次證明了上述真理。

據法治晚報報道，7月15日，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發布公告稱，近日在對長春長生生物科技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長生生物」)飛行檢查中，發現該企業凍幹人用狂犬病疫苗生產存在記錄造假等行為(7月17日《法制日報》)。

據華夏時報報道，7月19日晚間，長生生物公告子公司收到行政處罰決定書，因生產銷售劣葯遭沒收庫存「吸附無細胞百白破聯合疫苗」（批號：201605014-01）186支，並處罰沒款合計344.29萬元。此前該子公司已經因此在2017年10月份遭到立案調查，此番是立案調查的結果。

去年已經被立案調查的疫苗生產上市公司，在被立案調查後，竟然頂風作案，繼續造假。查閱長生生物的經營狀況，發現二類疫苗毛利率高達91%（狂犬病疫苗屬於二類疫苗），若以生產經營成本計算利潤的話，企業在疫苗生產過程中所獲利潤差不多1000%，遠超「有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這個標準了。

生物製藥公司利潤高可以理解，因為一家高科技的生物製藥公司只有高利潤、高科技研發投入才能快速發展，推動生物製藥技術進步，造福人類。但是，一家公司在研發投入方面下功夫不夠，卻用造假疫苗來坑害公眾獲利，甚至還屢罰不改，這性質就嚴重了！

其實，我們國家對疫苗造假、非法疫苗處罰是非常重的。兩年前，震驚全國的「山東疫苗案」，山東警方破獲案值5.7億元非法疫苗案，疫苗未經嚴格冷鏈存儲運輸銷往24個省市。截至2018年3月26日，在中國裁判文書網查到2016年1月與「山東疫苗案」有關的刑事判決書91份；涉及山東、湖北、湖南、河南、廣西、陝西等18個省份，共137人各因非法經營、濫用職權、毀滅偽造證據、貪污、故意泄露國家秘密等5項罪名獲刑，其中涉及國家公職（工作）人員64人。其中主犯被判19年，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如此嚴重的處罰，像長生生物這樣的上市公司，為何還敢頂風作案連續造假呢？在占豪（微信公眾號：占豪）看來，這充分暴露了三大問題：

一、我們的監管雖然在加強，但依然存在巨大漏洞。

疫苗分為一類、二類疫苗，一類疫苗是國家免費規劃接種的疫苗，疫苗的供應、國家質量的監控以及流通的過程都有很嚴格，而且經手單位、負責人都經過國家的相關部門，其中利益鏈條也比較短，環節也比較少，所以一類疫苗出問題的概率相對較低。出問題多是二類疫苗，二類疫苗是自願自費接種，二類疫苗完全採取市場化流通模式，有比較長的利益鏈條從中賺錢，所以屢屢出問題，2016年山東特大疫苗案就是二類疫苗，這次長生生物被飛行檢查出問題的也是二類狂犬疫苗。

然而，這次查出問題的疫苗中也包括一類疫苗。據吉林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近日公布的《行政處罰決定書》顯示，長春長生違反了《藥品管理法》第四十九條第一款"禁止生產、銷售劣葯。"的規定，2017年10月27日被立案調查。也就是說，長春長生生產的一類疫苗是劣葯，即不合格的疫苗。想想看，疫苗主要是打給少年兒童的，誰家沒有孩子，竟然以次充好給孩子打劣葯，換誰不緊張自己的孩子？其實，問題還不止一家，與長春長生一起被查出問題的還有武漢生物製品研究所有限公司的疫苗，由此充分說明，假疫苗事件暴露的是我們監管方面依然存在缺陷。

其實，疫苗不是沒有相應的監管制度，疫苗生產記錄是企業的基本管理制度，也是產品的標籤和檔案，生產記錄記載著疫苗的生產過程和產品基本信息，其中包括材料、配製、成分、性能、生產日期、銷售去向等等，如果產品出問題那麼這些信息就是追索責任和掌握產品流向的關鍵。然而，這次疫苗造假卻就是在生產記錄上動手腳，這其實不僅僅說明企業的管理存在嚴重問題，也說明我們對企業生產存在嚴重監管漏洞。

試想，如果疫苗生產、流通到使用過程都有系統數登記到資料庫內，監管部門對每一支疫苗的流通都有數據可查，在流通過程中的負責人是明確的，而且每一個重要環節都能確保疫苗屬於真正有效的疫苗，那麼這種造假自然就無處遁形了。

疫苗生產企業利潤率都高達90%以上了，讓他們建立這樣的系統應該不難，所以我們應該建立二類疫苗的市場流通監管系統。與此同時，對於重要環節，應該有更加完備的送檢、抽檢制度，相關從業人員應該有相應的專業崗位資格。這樣，一旦疫苗出現問題，在任何一個重要流通環節都能被發現，並且很快找到疫苗出問題的責任環節。現在的抽檢制度發現了問題，但企業之所以還敢鑽漏洞，那就說明相關漏洞依然存在，所以我們需要繼續補漏洞。

至於一類疫苗，應該在精益求精地在每個重要環節都設置審查及登記制度，讓每個環節都能有據可查，有責任人可找。

二、處罰依然太輕。

一家上市的生物製藥公司，2017年10月被立案調查，2018年7月又被查出造假，這種造假的「膽子」和「底氣」從哪裡來？在占豪（微信公眾號：占豪）看來，除了不排除有保護傘外，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對企業的處罰太輕了。銷售劣葯僅僅被處罰了344.29萬，這對於一家年銷售額15億，毛利率達到九成的企業來說，的確太輕了！責任人沒有刑事責任，罰款對企業來說九牛一毛，他們當果然還會頂風作案。

試想，如果發現一次造假，不管怎樣先直接停業整頓半年，爾後罰幾個億讓其白乾一年，若再發現造假進一步加大處罰力度，相關責任人承擔嚴重的法律責任。當壓力夠大、造假成本極高的情況下，造假企業和相關個人時候不敢輕易造假的。之所以違法造假，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相比獲利，造假成本相對依然太低。

不過，最新的消息是，國家葯監局已經責令產生生物停產，同時進行立案調查，涉嫌犯罪將追究刑事責任。這就對了！但是，在占豪看來，如何形成機制非常重要，不能說事出來了，輿論起來了才有處罰，其實大部分事件可能根本無法攪動輿論，但卻危害很大，只有制度的建立和監管的跟進，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三、企業責任心太弱、內部管理混亂。

疫苗造假，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除了疫苗本身可能對人身體健康造成傷害外，接種不成功給人造成的傷害一樣很嚴重。

譬如，像狂犬疫苗造假，若一個人感染了狂犬病毒，正常情況下打了狂犬疫苗可以實現免疫，不會發病，但如果是失效的或假得狂犬疫苗，哪怕疫苗本身沒什麼危害，但由於其沒有效果依然會給接種疫苗的人可能帶來嚴重而不可逆的後果。像狂犬病毒，若因疫苗無效而造成發病，是可能出人命的。

而在生產過程中，企業不但主動、故意造假，生產劣質疫苗，在被發現後依然繼續造假，這既說明企業的責任心極弱，也說明企業的內部管理極為混亂。疫苗製造企業的企業主上了富豪榜，卻對產品可能危害公眾安全和健康置若罔聞，這說明我們的市場機和監管制都出了嚴重問題。對於生物製藥公司特別是重要的藥物，監管部門對於企業的生產監管、藥品流通監管應該加強，否則像這種事可能就會屢屢發生而無法避免。

為什麼一定要對醫藥造假加重處罰、嚴格監管，因為一旦出現問題就可能帶來三大嚴重衍生問題：

一、打擊中國生物製藥產業，破壞市場信任。

2008年中國爆發三聚氰胺事件，這次事件直接導致著名國產奶粉品牌「三鹿牌」關門，同時給中國奶業造成嚴重的打擊。雖然10年過去了，中國奶粉的行業信譽度都沒有完全恢復，哪怕國外的奶粉也出問題都不能去除三聚氰胺事件給市場信任帶來的重創。

2016年的山東疫苗事件也是問題疫苗，是因為沒有按照冷鏈儲運導致疫苗失效或鄰近過期疫苗，並非假疫苗。但是，在國外網站上就把這一事件渲染成了「毒疫苗」。這麼做很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打擊中國的疫苗行業，為國外疫苗打開我國市場找到突破口。其實，在國外也出現過類似疫苗的輿論危機，日本、英國在推廣百日咳疫苗時都因為輿情事件而導致民眾不再願意接種，最終結果是疫情爆發造成不少染病死亡。

有一位網友提醒得非常及時，他說2017年全國共有8批百白破疫苗不合格，兩批是國產疫苗，另外6批來自法國的疫苗。如果他的爆料屬實，占豪認為，國家葯監部門應該全部公布，全部處罰。否則，這次疫苗危機國內其他疫苗企業將受害，那些國外疫苗可能因此受益，但國外的產品也並不意味著就是好的，關鍵還在於我們的監管。

這次長生生物的疫苗事件性質非常嚴重，因為他不但生產了一類疫苗的劣葯，還造假疫苗，雖然迄今還沒有發現有什麼實質性的個體傷害報道，但其潛在的危害性一目了然。更重要的是，這給整個疫苗行業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直接導致的後果可能是民眾不再相信國產疫苗從而傷害到整個行業的發展，甚至傷害整個中國未來疫苗的供應體系安全。

二、公眾的恐慌。

疫苗，幾乎每家孩子都接種，每個人都可能需要接種，而且是直接注射到體內，這涉及到每個家庭、每個人的人身安全，大家必然對疫苗的安全性會高度關注、高度敏感。這種事，一旦處理不好，輿情恐慌進一步發酵，就可能從對企業的不滿發展到對行業的不信任，然後再發展到對政府的不滿，損害整個社會的公信力，造成多輸局面。

面對這樣的情形，占豪（微信公眾號：占豪）認為，我們一方面要對涉事企業進行嚴厲處罰和嚴厲監管外，還要採取至少四大措施：

一、對現有的疫苗市場進行全面排查。這麼做，是為了排查可能存在的隱患問題，主動排雷獲得公眾信任，避免輿論恐慌的蔓延。

二、由監管部門牽頭建立更加完善的疫苗監管體系，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

三、制定更加完善的制度和法律，釐清每一個環節的責任，一旦出現問題立刻能找到相關責任人並給予相應處罰。

四、對這次事件的相關責任企業、責任人進行嚴厲懲戒，並且大力宣傳，讓整個社會都知道造假疫苗的後果。

另外，根據媒體的報道，產生生物在2003年改制前是一家國企，而且還是一家盈利不錯的國企。據澎湃新聞報道，1992年長春長生成立，1996年母公司長春高新上市。作為上市國企的子公司，在2001年長生生物實現了凈利潤1005萬元，2002年實現凈利潤2634萬元，2003年1-10月實現收入9551萬，凈利潤1147.5萬元。也就是說，這家正在盈利的國企，在不知不覺間股份被原來公司的高管給買走了，而當時高管的年薪才幾萬塊，卻能拿出四千多萬去購買股份，而且出更高價格的其他公司連競標的機會都沒有。如此，也就難怪輿論懷疑存在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了。那麼，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存在一些違法違規的事情，需要相關部門去調查認定。

疫苗事件，牽動公眾輿論神經，不可輕視，必須嚴肅、有序地處置！剛剛看到消息，總理已經做了批示：必須給全國人民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劣質疫苗、假疫苗的事件，任誰看到都會憤怒，因為這關乎到自己和自己孩子的人身安全。誰家沒孩子？都把自己的孩子當寶一樣保護，結果竟然有人如此坑害孩子、坑害下一代的事，這樣的事發生了就該嚴懲責任人，出現了就決不能放過！

現在，總理已經及時做了批示，相信這一事件能給全國老百姓一個明明表白的交代！相信責任人會被嚴懲，責任企業會被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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