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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失敗的人,都是怎麼熬過去的?過來人說給你聽!

這貌似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受媒介審美觀的引導、就業及配偶壓力等因素的影響,越來越多的人對顏值產生了更高的要求,由此帶來的焦慮感,加上大量醫美廣告的衝擊,使人們鬆懈了對整容風險的警惕。而一旦整容失敗,因其涉及到美學問題,消費者維權艱難,進而產生一系列心理問題及報復心理。

據《2017中國醫美白皮書》數據顯示,我國正規的醫美機構約為9500家,其中民營機構佔比超九成,為市場的主導力量。無資質診所是正規診所的6倍,非法職業者充斥市場,3年累計失敗案例超過10萬次。信息不對稱,營銷渠道取攫行業整體收入的50%。

整容失敗的人,都是怎麼熬過去的?過來人說給你聽!

「我有一條黑狗。」

2018年3月,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晚上,李琴趁媽媽去衛生間,拿起菜刀,藏在了枕頭底下,這是她躺在床上的第15天。

半夜三點,李琴哭著從床上坐起來,拿出菜刀,打算抹脖子。

這時窩在李琴床頭睡覺的貓忽然在書架上上躥下跳,李琴以為貓咪在捉小飛蟲,準備繼續行動,但是,貓咪卻窩在李琴照片前兩眼放光的哀嚎起來。

李琴楞了一下,感覺有些靈異,放下了菜刀,想到了地獄之說:「人真的太渺小了,舉頭三尺有神靈吧。」

那一刻,李琴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不能那麼自私,那樣對父母是永不可贖的罪孽。

貓咪看到李琴重新躺下,便在李琴的照片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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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琴的愛貓|受訪者供圖

32歲的李琴是一名文藝工作者,是山美水美人也美的漢中人。出身於藝術專業的她愛好廣泛,古典樂、鋼琴、美術、廚藝等等。

2017年5月,那段時間李琴常加班,睡眠不足、精神壓力大,使她黑眼圈加重,感情生活也頗為不順,「當時異地戀男友感情不專,而我卻鬼使神差的找自己的原因」。

「那時跟我媽談過想微整的想法,我媽說現在的小姑娘都把臉看的重,讓我找個好醫院先面診一下再說」,

但李琴著急與異地戀人見面,就自己到一家省三甲醫院進行了挂號面診。

「權威醫生說脂肪對眼眶的改善作用不大,建議先試試玻尿酸塑型」,但是因為該醫院預約手術需一個月左右,李琴便在網上諮詢了當地新開的一家整形醫院。

「基於電話感受到服務態度很好就去了」,5月23日下午,李琴走進了這家醫院。

「醫院宣傳當時的醫生是xīn氧APP推薦的專家,手術給我排到晚上八點,我就做了」。

xīn氧是一款醫美網站和手機APP,點開APP就會看到「xīn氧一下、安心變美」八個字。

這場手術費用是8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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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李琴發現眼角下垂,院方的回應是「需要3個月的恢復期」。然而三個月後眼角下垂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他們便承諾給我這找專家修。」

直到2018年1月份,院方才帶著李琴來到了西安,見到了一家三甲醫院的專家。

但是李琴在6月份就開始抑鬱,後期發展為嚴重抑鬱,被想自殺的情緒籠罩。該院醫院的專家讓李琴回家繼續休養身體治療抑鬱。

沒辦法,涉事醫院又給李琴安排了一個私立醫院的整形專家,曾做客某電視台。面診後該專家建議李琴做面部埋線提升,「他說這樣可以解決好眼角下垂的問題」。

但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線雕後沒有像預期樣恢復原樣,臉型由鵝蛋臉拉成菱形臉,顴骨顴弓高突變型」。

2017年11月9日,

李琴打開知乎碼下這樣一段字:「過去五官驚艷,現在出門蒙臉,每一天都是煎熬,精神備受折磨,168高的好身材也忽略了,地獄裡煎熬一天又一天」。

這些文字的所在話題是「高分美女整容失敗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李琴從這個噩夢中總結的經驗教訓就是,真正的整形醫生沒有市面上那麼多。諮詢師說白了就是銷售人員。醫生會用半年恢復期搪塞,但漫長的等待足以摧毀一個人。

李琴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和黑狗的合影,並配文:「我有一條黑狗」。那是2018年1月8日,她又回想起被黑狗(抑鬱症)籠罩的日子。

「抑鬱後無法正常生活,無法正常上班,整個人都垮了」。

同事的議論和閨蜜的嘲笑加重了李琴的抑鬱,「去年開始住院,藥物配合心理醫生,父母則陪在身邊防我自殺,持續兩個月後,再犯病就靠藥物控制。」

像李琴這樣的情況並非個案,第八十九醫院醫學心理科主任圖南介紹說,整容失敗的人,很可能會產生諸如抑鬱症等心理問題,甚至還會有輕生的想法。

而《2017年中國醫美行業黑皮書》顯示,近三年約10萬整容失敗案例,目前無資質認可的診所有6萬家左右,約為正規診所的數量的6倍。

嚴重時李琴會失眠早醒,一天只睡3、4個小時。

我問她失眠會想些什麼,她說:「想的唯一就是想死」。

李琴相信,人的力量很渺小,這世上一定有來自真理的審判。

「我總想著變美,卻忘了我所能承受的極限。」

26歲的劉露沒有去上班。

2017年年底,劉露由於找工作不順利,覺得變美就會被相中,便有了整容的想法。

「在朋友的慫恿下,就網上諮詢了幾家整容院。」劉露最終敲定了東莞的一家整形醫院,「諮詢師把醫生吹得天花亂墜的,我就信啦」,手術時間定在了2018年1月。

劉露術前只聽得諮詢師講各種好處,而沒有得到可能性風險的「預防針」式信息。

「國家執業醫師法有明確要求,知情同意及術前風險告知都必須要做到,如果碰到只想賺錢的機構,在諮詢時就會避重就輕,模糊風險,誇大好處。」北大國際醫院整形外科主任醫師朱曉峰分析道。

手術項目是隆鼻和下巴假體,這兩項是2017年最受歡迎的10項醫美手術之一。

一直到手術室里,她才第一次見到隆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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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用量一下,直接捏捏我的鼻子,問我想要什麼效果。」手術費共計3萬多。

然而,在北京大學國際醫院整形外科主任醫師朱曉峰看來,讓醫生本人跟患者達到有效溝通是必須的。

諮詢師都是溝通的高手,他知道患者的需求,知道患者不喜歡什麼,為了掙錢,說話總是撿著讓顧客滿意的東西來溝通。

但醫生的責任不一樣,他要動刀,想要多了解,但有的機構會介於醫生的溝通能力問題,怕醫生告知的風險會把顧客嚇走,而不願意讓醫生跟患者過多溝通。

但是需要讓醫生本人足夠了解患者的要求,每個醫生都有自己的短板,基於患者要求合不合理、家庭條件和醫生技術力量能否達到的判斷,手術才能做,否則,像劉露這樣,手術時才見到醫生,溝通不到位,不滿意度就會提升。

回酒店後,劉露痛的無法睡覺,「前兩天全臉腫脹,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是劉露心想:「痛幾天就變美,變美就是一輩子。」

術後7天,劉露感覺鼻頭比以前大了一倍,下巴拆完線傷口不能癒合,又重新縫合。

「院方說是腫脹期,但一個月後,並沒有改善,徹底是鷹鉤鼻」。

與醫院協商結果是不能退款,只能修復。「手術協議全是霸王條款」,劉露說。

「我就是一個瘋子我才跑去整容」。

那時的劉露誰都不敢見,出門帶口罩。但是在父母面前,劉露撒盡謊言,想讓父母知道她是平安的。

「失敗後我整日恍惚,去醫院哭沒人理。晚上睡不著覺,旁人的眼光,自己的自卑,一萬個念頭想死。但是回頭看看可憐的父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走了不該走的路,憑什麼讓他們承擔後果?」

於是劉露同意了該院的修復。

再次見面,醫生的態度讓劉露頗為驚訝。

「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反而說,『我這種要死要活的人,早知道不應該接。』」

「假體取出,保留肋軟骨,下巴導致大小臉嚴重,也取出來了。」

術後7天,劉露耐心等待,她想:「相信命運會眷顧我一次」

但是拆完線後,劉露知道,又失敗,鼻翼一大一小。

「短短三個月內,我挨了整整5刀。」

醫院的回答是「增生期」,協商只能退一半費用,但是還得需要再次修復。

「每天真的生不如死。我選的路,我已經熬不住了。」

怎麼界定整容失敗?

不同人對整容有不同的印象,疼、蛇精臉、紅、迷失……然而,對於王蓮來說,整容是忽悠。

同樣是2017年的夏天,由於自己的表姐是做醫美諮詢的,加上身邊的也有不少做整容的,王蓮也動了心思。

「其實大家都說我眼袋不重,但就是自己覺得好像挺明顯的,而且表姐說,這是個非常簡單的項目」,在做之前,王蓮都不覺得這是在整容。

但北大國際醫院整形外科主任醫師朱曉峰介紹說,像王蓮這樣,可能自認為簡單的小手術,也需要在強大的知識背景下進行操作。有些醫生的訓練不充分,其控制力沒有那麼強。看起來小的手術,可能會牽扯到更大範圍健康方面的問題,培訓訓練不夠的話,會欠缺感染控制、組織保護等意識。

不同於職業醫生的道德責任,有些欠缺資質的機構的可能只是以賺錢為目的,並且不具有穩定性。

通過網路關鍵詞搜索,王蓮將目光鎖定了深圳的一家整容醫院。

網路搜索相關信息已經成為當代人獲取信息的主要方式之一,而醫美機構也將廣告打入這些領域。據清科研究中心及廣證恒生資料顯示,醫美行業營銷渠道攫取行業整體收入的50%。而獲客渠道有百度競價搜索、各類廣告宣傳、美容院導流,醫師聚集資源以及消費者諮詢等多種方式。

6月5日上午,王蓮走進了這家整形醫院。

同劉露一樣,沒有醫生面診,只是一個諮詢師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後,便給王蓮確定了整形方案。

一開始王蓮是猶豫的,甚至走出了醫院。

「但不知道腦子怎麼了,我居然又回去了」。

當天,王蓮便上了手術台,完成了這項2000元的手術。

然而,在正規的診所都需要術前檢查,包括傳染性疾病的篩查,這對治療機構、從業人員以及患者都是種負責的表現。

整容失敗的人,都是怎麼熬過去的?過來人說給你聽!

術後的王蓮並沒有自己想像般變得更好,「身邊的人都說我蒼老了,而我自己照鏡子,覺得自己老了10歲」,本來活潑的王蓮,開始變得不愛說話。

不甘心就這樣算了,王蓮找到醫院討說法,甚至找到了他們院長。

而院方的說法是操作都沒問題,建議王蓮做蘋果肌及下巴填充,這樣的修復會改善現在的狀態,費用需要20000元左右。

已經對這家醫院效果失望的王蓮沒有採納醫院的建議,她認為,醫院給的建議就像是繼續忽悠錢,「醫院不是把重點放在怎麼樣讓人變得更美,而是想著辦法掙更多的錢」。

之後半年的時間裡,王蓮每天4點就醒了,開始照鏡子,盯著鏡子里略凹陷的眼睛看。「那段時間甚至提不起聲音說話」,王蓮的媽媽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難過,勸她這是件小事,「不就是去了點脂肪嗎」?

但當時的王蓮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她的手機相冊中多了這樣一張截圖,圖片內容是知乎一個整形醫生的回答:「眼袋的眶隔脂肪其實是有它的生理功能的:承托眼球、緩解震蕩、營養滋潤皮膚。所以,眼袋脂肪去除幾年後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明顯的淚溝和黑眼圈,甚至還有眼球下墜等各種問題」。

沒人理解王蓮的恐懼。

2016年9月,王蓮一個人來到深圳工作,從事運動康復工作的王蓮甚至在興趣愛好上也比較健康,比如愛聽東西,少些費眼睛的活動。而術後的王蓮一個人非常壓抑,便開始在各種網站論壇上看別人失敗的案例及修復方法以撫慰自己的情緒。

被醫院拒絕的王蓮也開始在微博、知乎、貼吧、xīn氧等平台控訴自己失敗的經驗。

「現在整容醫院的廣告和『專家』宣傳的偽科學讓很多人相信整容技術的成熟,卻忽視了它的諸多弊端」,王蓮說。

而在xín氧平台,跟各種整形成功的案例比,她的失敗經驗點擊量少的可憐。

在知乎上曬出自己的前後對比照之後,王蓮卻遭到涉事醫院的舉報,說她沒有事實依據,而依據是要王蓮去弄「整殘」的鑒定。

「失敗要怎麼界定?可能並沒有造成健康上的危害,但確實是還不如以前好看」。

在北大國際醫院整形外科主任醫師朱曉峰看來,患者覺得沒達到目標,這個治療就是失敗的。

整形維權難就難在這是一個美學問題。

但問題也在於醫生與王蓮的溝通是否充分,「比如去眼袋手術會有幾種情況,比如,第一,去的不夠,還有點小眼袋,第二,去的正好,第三,去的有點過了。

醫生在評估時,無法達到那麼精確的程度,如果前期醫生跟王蓮溝通足夠到位,患者要求偏謹慎些,醫生會寧可保守些。」

但是現實是,「再厲害的醫生也不可能盡善盡美」。朱曉峰說道。

關鍵是,患者對可能性不完美的心理接受程度。

朱曉峰認為,「不管怎樣,美容也是治療,雖然不是功能方面的問題,但心理問題也是問題,不能滿足患者期待,就會造成患者的一些抑鬱症等心理問題。

在整容上,未來我國需要有心理評估的流程,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整容,做整容的心理動機是什麼?心理態勢是什麼?有沒心理方面的問題?內心是否足夠強大?適不適合做手術?但現在的問題是,心理諮詢的費用一般不易被接受。」

最後,醫院決定退給王蓮3500元,但要王蓮簽個保密協議——即不再曝光她的這個經歷。

王蓮答應了,「但是3500元遠遠不能彌補給我帶來的傷害」,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這確實是她能力範圍內的最優止損辦法。

「走法律程序的話,成本太高了,費時費力,不想再把精力總放在這一個事情上了」。

3500元沒能換回王蓮的快樂,「一度我都有輕生的想法,走路會不自覺地想靠近高樓」。

2018年2月,王蓮辭掉了深圳的工作,回到成都。她對老闆說「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在成都王蓮有家人,有更多的朋友,這對王蓮的心理建設來說是有幫助的。

「總是一個人呆著確實會越想越難過,容易鑽牛角尖」。

而現在,距離手術那天正好一年零一個月,王蓮感覺心態比以前好些了,但卻不愛化妝了——「因為想儘可能少的照鏡子吧」,她,今年25歲。

故事貌似平淡,沒有相似經歷的人彷彿也不理解她們早晨一睜眼的後悔及夜半想死的心。但確實有這麼一群人,如正常人一般平凡,但痛苦著。

如果有如果,她們至少有4個岔口可以躲過此劫。比如沒有輕信網路搜索,比如諮詢師沒有弱化整形風險,比如能有機會直接和醫生面診,比如提前有心理醫生評估她們對失敗的接受程度,如果再苛刻點,就比如,如果整形醫生真的像被吹捧的那般牛哄哄。但是,都沒有。

(應受訪者要求,李琴、劉露、王蓮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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