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一面笑得天真無邪，一面看破一切
「是東旭啊」
專註說晚安的公眾號
2018年7月20日，王菲唱著《夢中人》進入了《幻樂之城》。
對於愛著她多年的粉絲（比如我）來說，這真是「活久見」的時刻。
她變得更「輕盈」了。
那是一種無壓力、沒負擔、一切隨興、駕輕就熟、經歷過滄海桑田後的「輕盈」。
節目上，易烊千璽跟王菲說：
「小時候經常聽你的歌，我的爸媽也都是你的粉絲。」
王菲回答：
「祖傳的這個還不錯。」
其實在2000年出生的易烊千璽真的沒經歷過王菲最輝煌的那個時代，再加上王菲隱退多年，所以很多像易烊千璽一樣的年輕人，可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是王菲」、「她好在哪裡」、「王菲憑什麼」。
有樂評人曾經說過「90年代的樂壇，是王菲的天下。」
王菲站了那整個時代的樂壇C位。
簡單用一些數據來說明，
在2000年5月，王菲以970萬的唱片總銷量獲得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頒發的「唱片銷量最高的粵語女歌手」證書 ；
她是首位登上《時代周刊》封面並接受CNN專訪的華語歌手；
她是身價最高，演唱會上座率最高，演唱會票房累計最高的華語女歌手；
還有那些無數的、近乎壟斷的獎項。
葉倩文說，那個年代，判斷一個歌手紅不紅，是以演唱會為標準的，王菲就是最紅的。
高曉松說，在這一代的華語女歌手中，王菲是鶴立雞群的。
我們都知道香港的「四大天王」，但當年與他們同時期活躍的女歌手，是王菲。
當然，我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她紅才喜歡她。
王菲在接受楊瀾採訪的時候，把她在音樂上的成功總結成：天賦+運氣。
而我喜歡王菲是她身上對待音樂和生活的那種「不費勁」的力量。
謝霆鋒點評一位選手的時候說：
「每一個唱歌的人用多少力度去唱，接受的人就需要多少力度去接受。」
這句話似乎也道明了王菲的珍貴之處，她幾乎沒有撕心裂肺，
她只用四兩來撥千斤。
成為藝人，當上明星，她也沒怎麼費勁。
80年代末，她跟著家人移民香港，第一年，用她的話說是：無比痛苦。
於是，她的家人就給她找了一個聲樂老師，用學音樂來打發時間，結果那位老師把她推薦給了唱片公司，試完音，唱片公司就簽了她。
沒有一丁點現在流行和鼓吹的追逐夢想的人間疾苦。
很快，王菲就紅了。
但在她最風生水起的時候，她卻「一切都好，只缺煩惱。」
她不明白公司給她改名叫「王靖雯」有什麼意義，
過多的宣傳和曝光讓她覺得是負擔，
還有最重要的，她唱的歌，她自己並不認同，
主流大眾喜歡的音樂類型，並不是她想要表達的。
李敖把王菲的這種糾結寫到了微博里：
「當年王菲到我家來，我就預感她的優秀應付不了她的自困。」
王菲親手結束了這一切。
她去到美國進修音樂，她看到紐約街上的人，不管是誰，都很自信洒脫，
她突然發現，其實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回國之後，她改回本名「王菲」，推出專輯《浮躁》。
這張專輯在當時的主流市場有一種顛覆的意義。
很先鋒、很自我、不迎合、不盲從。
我們愛王菲，除了愛她的音樂，還愛她的獨立和個性。
她活得特別通透。
她用最簡單、直接的態度來面對世俗默許的套路滿滿。
所以你會看到當有記者讓王菲解釋一下她的專輯的時候，
她會說：「沒什麼好解釋的，解釋完了每個人的理解也會不一樣。」
當被問到歌詞為什麼只有二十二個字的時候，
她會說：「沒歌詞是沒什麼可寫的。」
當被問到演唱會有什麼特別設計的時候，
她會說：「說完了，就不特別了。」
當被問到有沒有考慮再給童童找一個爸爸的時候，
她會說：「童童有自己的爸爸。」
當被問到害不害怕怕自己的音樂會過時的時候，
她會說：「流行的東西哪有不過時的。」
誰規定了某些問題一定要有標準答案？誰制定了面對大眾能討人喜歡的處事規則？
我怎麼覺得大家舉著大旗往所謂受歡迎的人設上遊行，是一件特傻、特沒勁的事呢？
王菲給了我安慰，她的任性是那樣的有禮、有力、有節。
討好別人不是目的和手段，做該做的事，自然會吸引到該吸引到的人。
就像康德說過：「所謂自由，不是隨心所欲，而是自我主宰。」
但世俗的偏見的力量，依然強大。
王菲的三段感情，每一段都飽受爭議。
不管是離婚、分手、複合，都有最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她。
網路上有人說：
「王菲犯眾怒，是因為她的存在，
擊碎了他人在無奈中重新建立起來的，
足以自我安慰的價值體系。」
說的不就是我們嗎？
我們想愛卻不敢愛，不愛了又不敢分開。
我們套著大多數人做的紙枷鎖，心安理得地假裝沒有這回事，
但王菲的存在，讓我們看到了我們的紙枷鎖，
還是不願意承認，於是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的不同，她的勇敢，就是錯。
她冒犯了我們習慣將就的人生。
我們羨慕、嫉妒、恨她的每一段感情都熾烈、純粹、全情投入、舉重若輕。
高曉松說：
「王菲就是這個時代的女人，
她唱的都是同一個東西，也是最打動我們的：
我知道愛情是什麼樣子，
我知道愛情從開始是什麼樣子，
也知道愛情結束是什麼樣子，
我知道生活是什麼樣子，
可是我依然選擇愛你。」
其實王菲不是沒回應，在她寫的歌詞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歌頌這壯烈還是嘲笑這神聖，
將愛進行到底，偉大是殘酷的衍生。
將愛進行到底，沒有對錯的血腥。
將愛進行到底，溫柔尚在，寂寞永生。」
很多時候，王菲是我被這個世界打敗後的一劑解藥。
她讓我相信，不虛偽、不做作、不迎合的人，仍然可以洒脫地活著。
就像那句話：
「我的心中有一處寶藏，它空無一物，它價值連城。」
所以你看，當多年後，王菲再次出現在大眾的注視下，她的活潑和笑容，一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她把她內心的秩序守護得很好，
她一面笑得天真無邪，一面看破一切。
其實寫王菲很難，遣詞造句不能土氣俗氣，不能有套路和拙劣的技巧，不能添油加醋，不能為賦新詞強說愁。
因為她就是這樣。
但寫作和生活，難道不也應該是這樣嗎？
部分圖片｜來源網路
動圖｜來源於soo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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