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正式牌照 虛商的機遇與挑戰

7月23日，工業和信息化部官網發布了《工業和信息化部向15家企業頒發移動通信轉售業務經營許可》的通知，這意味著試點近五年的虛擬運營商終於獲得正式牌照。由於「批零倒掛」和實名制問題，正式牌照的下發拖延了一年多，在業內人士看來，儘管利潤問題已經改善，但沒有自己的碼號資源和網路，未來至少一段時間內，虛擬運營商依舊難以改變三大運營商佔據主導的電信市場格局。

15家企業轉正

工信部通知顯示，為鼓勵移動通信業務創新，提升移動通信整體服務水平，工業和信息化部依照法定程序，嚴格審核，於近日向與中國聯通首批簽約的15家企業發放了經營許可證，批准經營移動通信轉售業務。這15家企業分別為蝸牛數字、優友互聯、紅豆集團、遠特通信、阿里通信、民生通訊、天音通信、二六三、迪信通通信、京東通信、分享通信、樂語通信、小米科技、海航信息、話機世界。

上述企業已與中國聯通進行簽約，未來可以開售基於自身品牌和聯通網路制式的電話卡。實際上，申請開設虛擬運營商的企業共有42家，工信部稱會分5批次發放牌照，未來不排除會有其他基於移動網路制式、聯通網路制式的手機卡出現。

日前，中國移動和中國電信也分別與虛擬運營商正式簽署了商用合同。14家企業分別與中國電信完成正式商用簽約；以中興視通為首的9家虛擬運營商與中國移動首批簽署正式商用合同。

工信部於今年4月28日宣布，自5月1日起，移動通信轉售業務由試點轉為正式商用，符合條件的民營、國有和外資企業，均可申請經營移動通信轉售業務。

五年試點

從2013年1月8日工信部出台《移動通信轉售業務試點方案》（徵求意見稿）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多的時間，而距離2013年12月工信部正式向11家企業發放第一批虛擬運營商試點牌照，也已經有四年多時間。試點時間從三年生生拖到了四年多，這與移動轉售發展過程中出現的種種問題有關。

試點牌照頒發後，多數虛擬電信運營商糾結在「批零倒掛」的問題上，無法盈利。所謂「批零倒掛」，就是指基礎運營商給虛商和用戶的價格不同，批發價比零售價還要高，但虛擬電信運營商不得不依靠批發基礎電信運營商的卡號來經營，因為他們沒有骨幹網路。中國虛擬運營商產業聯盟秘書長鄒學勇認為，這是導致頒發試點牌照四年來大多數虛擬運營商仍處於虧損狀態的重要原因之一。

自2013年試用以來，絕大多數虛擬運營商都遭遇虧損，有的企業不堪重負已經退出。2016年5月，獲得首批虛擬運營商牌照的華翔聯信24.09%股份轉讓信息出現在北京產權交易所官網上。掛牌信息顯示，清華控股方面擬以766.06萬元掛牌價出清所持有股權。

除了難以盈利，虛擬運營商還存在一些違規問題，工信部信息通信發展司司長聞庫去年曾指出，虛擬轉售企業實名制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如對代理渠道管理不嚴，落實用戶實名制時，相對違規率較高，造成通訊信息詐騙、垃圾簡訊、騷擾電話等問題。

工信部曾多次組織對虛擬運營商新入網電話用戶實名登記工作進行抽查暗訪，針對發現的問題，工信部電話用戶真實身份信息登記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在去年下發了整改通知，對存在違規行為的虛擬運營商進行了通報批評，並組織對違規行為嚴重的天音通信等企業進行約談，要求相關企業立即進行整改，並對相關責任部門、責任人、違規網點進行嚴肅處理。

經過五年艱難發展，截至2018年6月，我國虛擬運營商用戶已突破6881萬，2018年上半年凈增836萬戶，在網用戶月均凈增139萬戶，與2017年基本持平，但較2015年和2016年有所下降。

創新求生

如今正式牌照已經下發，那是否意味著虛擬運營商的春天就要到來了呢？

對此，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許立東表示，在試點之初，我國移動普及率就已經很高，但我國虛擬運營商的發展空間還是很大。究其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我國人口規模以及市場容量都非常大；二是我國整體經濟發展不平衡，地域差別非常大，運營商是統一的標準化服務，這裡面就有一部分的細分市場需求沒有得到充分滿足，從業務創新的角度給虛擬運營商帶來很大空間。

運營商世界網總編輯康釗指出，對於虛擬運營商來說，拿到正式牌照是非常有意義的，一直沒有「轉正」對企業制定戰略以及融資都有影響，正式牌照的下發也給企業吃了定心丸，讓他們願意專心投入這個業務，另外也為企業上市做鋪墊。據了解，從2015年開始，部分虛擬運營商已經實現了盈利，到2018年6月盈利面在40%左右的有16家企業，不過，康釗並不認為虛擬運營商能對整個通信行業產生太大影響。「虛擬運營商沒有骨幹網，用戶數只有幾千萬，佔國內十幾億用戶的很小一部分，本身企業規模就小，所以有增量就算是進步了，要說改變整個通信格局，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目前移動轉售行業的收入問題依舊沒有解決。數據顯示，從今年1月開始，連續6個月行業收入呈現負增長情況，與去年同期相比呈下滑狀態。在收入排名前十名當中，有6家企業上半年收入負增長。許立東表示，主要是因為虛擬運營商的話務量問題，價格是一個剛性下降的趨勢，從通話量的角度來講，上半年同比下滑30%。

引入虛擬運營商，最開始的目的是增加市場競爭，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三大運營商對市場的壟斷。不過隨著幾輪提速降價，當下通話套餐的資費已經非常便宜，性價比大大提升；互聯網套餐的出現也進一步提升了當下通信套餐的性價比，虛擬運營商的吸引力似乎已沒有之前那麼大。

對於虛擬運營商未來的發展，許立東指出，虛擬運營商應該由「擴張用戶 」轉向「價值經營」。「首先要充分利用自己的業務布局來發展。其次一定是把創新業務作為將來持續發展的重點，在現有模式上繼續探索，一個是創新產業鏈規模上進一步擴張，包括國際業務、物聯網、可穿戴設備等，有的虛商也做了寬頻接入；另外希望有資源的虛商，包括一些集團性企業，嘗試服務主業的信息化，也就是以信息化業務去服務於本身的集團，找到內部定位，獲得成功的解決方案之後，再向其他集團或者是其他行業去推廣」。

北京商報記者 石飛月/文 高蕾/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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