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的最後一片隱居地
(攝影/王瑩瑩)

夏夜
四季音色
四季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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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庭院,兩三層別墅,兩三人。
院子里隨意擺著盆栽,雙人鞦韆的位置恰到好處。葡萄藤沿著木架子四處行走,該長葡萄的地方,就垂下來一串青葡萄;有縫隙的地方,零碎的陽光就趁機溜到葡萄架下,追逐玩耍。
清晨,房子里的女主人推開門,提著竹編小菜籃,去自家小菜園裡摘黃瓜、摘番茄,青椒和茄子。用簡單而新鮮的蔬菜,準備一天的飯食。
這並不是偏遠農村的生活,而是浮光幻影的大上海的另一面。
在浦東郊區,這樣的慢生活隨處可見。因為遠離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的市區,這裡的土地大多種植水稻和蔬果,有時候騎車經過一片片大棚,還會發現裡面有品類繁多的多肉。
當我去年途經市區,住在浦東郊區,我就喜歡上了這裡的幽靜。彷彿我來的不是大上海,只是一座未經精雕細琢的小城市。
清晨,站在窗前,看藍天上風吹雲涌,農田裡的植物隨風擺動;夜晚乘涼,和女友躺在空地的瑜伽墊上,啃著新鮮桃子,數滿天繁星。
我喜歡慢下來的生活,那樣的每分每秒里,才是生活的氣息。甚至,我和多年的哥們說,我想回老家去,想在老家荒廢的小菜園裡,圍上籬笆種蔬菜,空出來的地方,養些不知名的小花。一切都變得簡單,未嘗不可。
在浦東郊區住了一年多的女友,她說,這裡很像她的蓬萊老家,一切都很慢,而當我突然闖進一個村莊,那些房舍和菜園,也多像我記憶里的老家啊。
很多時候,我獨自步行去村莊,去看菜地里的瓜果蔬菜,看各式各樣的小院子,坐在地上發獃,看風吹動雲吹動莊稼,任經過的村民好奇地打量我。有時誤闖人家院子,還沒看見房屋主人,便被看家的小狗狂叫著趕了出來。
江南水多,河流亦多,大多村莊都有河流經過。有人家養鴨子,鴨子放逐在河邊,不管不問。河流再寬一點,便有三五人坐在岸邊垂釣,那麼兩三天就可以開葷了。
對於熱愛騎行的人,只要在路上,心就是自由的。
郊區騎行,更是一件有趣的事兒,不看地圖不開導航,兜兜轉轉,你不知道會經過哪個村莊,又會經過哪條河流,那無數的未知,都等你一步步去發現。
所以,很久沒騎單車的我,一天早上,坐上公交去地鐵站,在任意一個地鐵站出來,找了輛共享單車,向一個又一個村莊騎行。
城市的發展,讓浦東郊區的村子正一點點被攻陷,有的已經完全淪為廢墟,新的大樓林立而起,拆了一半的小別墅,在田野間顯得特別狼狽。
不知何時,我騎車經過以前上班的地方,一切都還是老樣子。途經十字路口,我猶豫是否要拐進召稼樓古鎮,去看看那個燒烤店打手鼓的男人,或者就坐在人來人往的亭子里發會呆。直到車子騎過路口,又騎出很遠,我還是沒有決定掉頭。
既然不想惹回憶,那就一路前行吧。
走過周浦鎮,進入航頭鎮,然後拐進新場古鎮。
新場古鎮,是我來上海時去的第一個古鎮,也是當時李安拍《色戒》的外景地。前段時間再看《色戒》,眼睛記住的,只有那個一襲旗袍冷靜而性感的湯唯,古色古香的弄巷,把她陪襯得更加香艷知性。
經過新場鎮的村子時,偶遇一片荷塘,四下無人,荷花不管不顧地開著。每年荷花節到來,荷塘都會聚集大量遊玩拍攝的人,而村子裡的荷花卻樂得清靜,與世無爭。
南匯種植著很多水蜜桃和西瓜,在悶熱的夏天,新鮮甜爽的水果,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禮物了。路上渴了,從果農手裡買幾個桃子,一邊吹著風騎車,一邊啃水蜜桃,放任心情飛翔。
見慣了繁華和落寞,大概才會真正嚮往寧靜的生活,讓身體和心都慢下來,認真過一日三餐。
晚上六點半到八點半,是這裡的人最快樂的時刻。當歡快的音樂響起,男人女人們在廣場上跳交際舞,跳廣場舞。很多觀眾甚至自覺地搬來小板凳,圍坐著安靜欣賞。
閑暇時,我就站在窗前看廣場上跳舞的人群,他們是那樣的快樂,每一個節拍,每一次扭轉身體,都那麼輕盈歡快,彷彿生活從不存在什麼艱難困苦。
就是這樣啊,有人喜歡城市裡的流光溢彩,夜夜笙歌;也有人偏愛偏遠郊區的田園果蔬,簡單生活。
當我們懂得知足,或許就離快樂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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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王瑩瑩
攝影 / 王瑩瑩
王瑩瑩,筆名夕醉淺夢,一個小麥色皮膚姑娘,寫溫暖有力量的文字。百家、頭條、一點等媒體原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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