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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國(民間故事)

四月末的江春市是乍暖微寒,柳樹最先發出醉人的綠,那綠,只有星星點點的幾抹,望去,嫩的讓人心動。桃花開的正艷,紅的、白的、粉的,一樹一樹怒放,遠望如炬。草兒是一團一團的綠,還沒有連成片。只有高大的楊樹還保持著似乎沉默的狀態,滿樹的楊絮,如一條條棕白色的蠕蟲兒垂在枝椏之間,遠望去,如同很久無人打掃的破落的樹屋。

早上,時不時的還會下露水,屋頂上都是濕濕的。

在這樣的季節里,女人們是最著急的。她們夏天裡瞟艷的裝扮早就在衣櫥里躍躍欲試,蠢蠢欲動了,但她們也只能每日不情願的套上厚裝,焦急的等待著溫度表的躍升。男人們倒是無所謂,這世界的色彩彷彿是專門為女性準備的,商場里那單調的男裝色彩也註定了大街上不可能有夏日裡的奪目的雄性的的顏色。

總體來說,這樣的季節是怡人的,大坪中學的師生們也是這樣的感受。他們在4月26日這天如常來到學校,孩子們大半在教室里三三兩兩的聊著天,玩鬧著,也有少數小孩兒早早地來校是為了借幾本同學的作業參考參考。文科作業抄抄寫寫自己大半能解決,可數理作業他們是一門不門,不及時參考同學的作業,自己一上午都沒好日子過了。按理說,大坪中學是春江市的重點初中,似乎應該杜絕抄襲,可事實上如同五指伸出不一般齊一樣,為了創收,大坪中學也偷偷收了500多中下等生,他們每年能為大坪中學貢獻1000多萬的銀子,面對銀子,大坪中學上上下下哪有意見?

老師們也陸續來到學校,男老師趁上課前的些許時間或是談論著政治,或是吸幾顆煙,悠閑地等待著上課的鈴聲。女教師們有的忙著準備著和幹掉著早餐,有的描眉畫眼粉飾門面,多半還是在嘀嘀咕咕的閑聊。大坪的女人們聊天動不動就嘀嘀咕咕,也許是因為大坪有太多的是是非非怕外人知曉。大坪中學可不能有一點事兒,有一點事兒她們就能聊上大半個禮拜,津津有味。但也有不同他人的教師——陸聰。他早上一來就在發獃,老毛病了。他是大坪中學所有教師中唯一的醫學院畢業的語文老師,業餘時間兼職私家偵探。即使是在全市,醫生改行做教師的也是鳳毛麟角。如同省長不幹干處長一般的稀罕,加上私家偵探的身份,恐怕在全國也是罕見。

4月26這天,是周一,大坪中學領導班子的例會時間。早8點,例會會準時開始,雷打不動。這時顧校長定的規矩:領導班子例會沒住院的不準請假!

顧校長可是大坪中學的土皇帝。說一不二。他曾經說過:女教師參加工作五年之內不準生孩子,心思要都放在工作上!果然,五年來,大坪中學的青年女教師家裡沒添一個娃。顧校長對此十分滿意。到了第六年,大坪突然有20個懷孕的,顧校長還是滿意,畢竟,他找到了土皇帝的感覺——女教師們的性生活都牢牢的控制在他的手裡,自己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7點50分,領導班子們大半來到了大會議室。也難怪顧校長氣粗,大坪中學光教導主任就有5個,一正四副。教務主任六個,一正五副。工會主席一正二副。團委書記一正二副,總務主任一正三副。校長辦公室主任1名,主任幹事6名。科研主任一正一副。副校長四名。會議室雖大,但也是濟濟一堂,蔚為大觀。

7點55分了,辦公室李主任有點坐不住了,一般來講,這個時候顧校長會準時出現在會議室正中間的最高的老闆椅上,但今天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早上7點不到,李主任如往常一樣準備好了貓屎咖啡和紫天鵝蛋糕給顧校長送了過去,顧校長好像有點憂鬱,臉綠沉沉的,他那明亮的百達翡麗達芬奇腕錶錶殼正晃在李主任的右眼上,暈的厲害。李主任的心裡雪亮:顧校長的心情不好意味著自己要倍加小心的伺候,千萬要避免在這樣的時候成為墊背的羔羊。這位顧校長的心思你永遠也別猜,因為你永遠也跟不上他的點兒。能做到辦公室主任的位子,李主任很清楚原因,自己的優點就兩個字:死忠。李主任在教育界混了25年了,就憑這兩個字混過來的。當主任15年來,他伺候過六位校長,如果不是因為中專學歷,或許,他早升校長了。

李主任敲了敲顧校長的辦公室,沒人應答。他想用自己的備用鑰匙開鎖,想了想,又回到了會議室的座位上。顧校長對他是信任的,全校只有他有校長室的備用鑰匙,但他從不輕易使用,他要盡量避免在自己在老師們心中自己是校長的嫡系的印象,他盡量與所有老師保持親密的同志式的友誼,所以,在老師們面前他似乎總有疏離校長的傾向,別人曾經這樣開玩笑似的和他提起。

8點整了,顧校長還沒到,這是極不尋常的,李主任心裡這樣想。班子里別的成員可未必這樣看,多數人並沒有在意,他們一撮一堆的與熟識的班子成員湊在一起小聲的聊著,早已忘記了時間,偶爾還會有人發出放肆的笑聲,李主任用耳朵看也知道那是剪副校,剪玲玲,天生的婊子胚子——笑聲里總是能掀動自己心底里最深的慾望。也只有她敢在大坪的公共場合這樣笑,李主任清楚,人家背後靠山是教育局局長蘇利,她是連顧校長都得像供祖宗一樣的供著的最特別的副校。李主任無數次的在夜深人靜的夜裡幻想過和剪玲玲做愛,她那對兒巨大的雙兔總是令自己目眩神迷。但這時,蘇利那張橘子皮一樣老臉的閃現讓自己忽的一身疾風掠過水麵似的冷汗,大腦頓時空白一片:玲玲這樣的女人永遠不可能屬於你!

8點15分時,李主任有點坐不住了,他又敲了敲顧校長的門。寂然無聲。他有些不安的回到了座位。陳副校長湊過來小聲問:沒在?

「嗯。」

「不可能啊?」陳副校懶散的口吻。

其他人還在火熱的聊著,沒有人注意時間。

顧校長的屍首是在下午1點左右被發現的,摔死在了江春市嶺西公園的半月山下。因為嶺西公園是西郊一座偏僻的公園,發現的時間晚了些。

大坪中學的到這一消息,立刻想封鎖消息。可也怪,不到傍晚,全校老師就都知道了。消息在學生們中第二天也傳播開來。老師們議論什麼的都有,表情各異。多數教師臉上洋溢著愉悅的輕鬆,基層主任們如喪考妣,顧校死了,他們的地位岌岌可危。副校們的心情最複雜,有的欣喜若狂,認為顧校亡故自己的機會就來了;有的無所謂,反正自己快到點兒了,輔助哪位正職都無所謂;還有的在躑躅,掂量著此時進退的利弊,但表面上,他們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副沉鬱的靜默的莫名神情。

刑警隊長柳飄飄接手案件後,在嶺西公園帶隊忙活了半天,初步定為自殺,但他一直感覺偵查方向有誤:顧校長和自己喝過幾次酒,人開朗而很有城府。自己的孩子就是顧校長幫忙進的大坪中學,省了2萬塊錢,這個情自己一直還沒還。柳飄飄不相信顧校這樣正春分得意的人會自殺,聽說他要提副處了,更沒可能自殺。他暗下決心,一定要還顧校一個公正的結果。

柳飄飄的刑警隊忙活了一個多月,還是一頭霧水,毫無頭緒。驗屍報告上說顧校的胃中有未完全消化的不明液體,也許不完全排除他殺,但自殺的可能性更大,死者可能以前有抑鬱症的傾向。

柳飄飄面對這樣的報告自己都覺得有點丟人:什麼呀!儘是可能、也許。。。。。。他更覺得對不起顧校。別人一句話提醒他;不行的話讓陸聰幫幫忙吧。

柳飄飄聽說過陸聰,曾經幫助錦城分局破過案,自己的西郊分局還從沒用過他。陸聰在刑警們私下的聊天中被奉為傳奇,柳飄飄卻不以為然:什麼呀?一個小老師難道比專業的還厲害?這幫熊玩意,自己破不了案子,動不動就外請,警察的臉面都丟盡了!

柳飄飄的內心是強大的,可一想到自己的履歷,不禁有些泄氣:自己是軍轉幹部出身,在軍隊里乾的是政工,轉業到地方,花了十幾萬才搞到了這個刑警隊長的位子,遇到小案子還湊合,一碰到這種大案子,他柳飄飄就有轉業回軍隊的衝動。唉,如果自己是正牌警校畢業該有多好!

柳飄飄目前還不想外請他人辦案,畢竟,這是自己上任以來碰到的第一起命案,自己是不行,可自己的幾個隊副個個都是辦案老手,再等等,也許問題就在本單位解決了也未可知。就在他胡思亂想時,西郊分局孫大亮局長的電話過來了:1個月以內限期破案,市局的決定!

柳飄飄的汗立刻下來了:這案子驚動了市局了?

柳飄飄下午就把陸聰請到了嶺西公園半月山下。陸聰本不想來,因為要期中考試了,正是自己比較忙的時候,但柳飄飄和教育局打好了招呼,酬金也特別可觀,大約有一萬。陸聰不知道,這一萬塊錢是柳飄飄個人出的,公安局哪有那麼大方?柳飄飄的心還真細,把陸聰的臨時探長證都辦好了。

嶺西公園環境清雅,到處是青山綠樹小橋流水,半月山是這裡的制高點:距地面大約有50米。陸聰有點恐高,站在半月山的懸崖上,心裡忽悠忽悠的。他趕快離開崖邊,一個人四下里遊盪。柳飄飄聽說過他的辦案風格與眾不同,但還是坐在山上的小亭子里好奇的望著:唉,如果陸聰讓咱跟著點兒得多學多少東西啊?柳飄飄點起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有點苦。

陸聰在半月山上四下里巡視了一遍後,又轉到山崖下,很快,他又轉回到山上:柳隊長,去你們的法醫室吧。

「啊?……好吧。」柳飄飄心裡嘀咕:我們在這裡勘察3個多小時,你這麼一會兒就完事兒了?有譜么?

陸聰和柳隊長來到法醫室,先看了一下顧校的私人物品:兩包心相印面巾紙,一串鑰匙,一枚原子印章,一部三星手機,一部蘋果手機,8000元現金,一張中行的信用卡,一隻老人頭錢包。

「就這些?」

「對,都在這裡。」柳飄飄有點懶洋洋的。他感覺陸聰都是常規動作,也許在故作姿態,看來,他跟自己一樣徒有其表。

柳飄飄生來對屍首有先天的反感,所以,驗屍時是陸聰和劉法醫一起進行的。柳飄飄明顯感受到劉法醫的抵觸,當然是對陸聰,如果不是柳隊打了招呼,恐怕劉法醫會當場把陸聰晾在那兒。

一進法醫室,陸聰就笑了:劉法醫是白醫大94屆畢業的大師哥吧?

劉法醫一愣。

「不用對我有敵意,我是白醫大96屆的,咱們是校友,我叫陸聰。」

劉法醫那冰冷的臉上立刻變得溫暖起來,透出了紅暈:怎麼?你是白醫大畢業的?怎麼去了大坪中學?

「陰差陽錯唄,呵呵。」

「也對,我們班的同學到現在干本行的也不太多了。」劉法醫的臉上綻開了花。

「幕賓您認識么?」陸聰試探著問。

「幕賓?大個子,大鬍子,大腳丫子,對不?」劉法醫興奮起來。

「對,對,那是我哥們。」

「那可是我們班的大班長,哥們兒!」劉法醫眼睛裡有了燦爛的光芒。

。。。。。。

陸聰驗完屍後,要求檢查顧校的公私物品。

柳飄飄問:都包括哪些東西?

「全部。」

柳飄飄把一間辦公室專門調給陸聰,陸聰在裡面整整忙了一天。

大坪中學這幾天全校開了鍋一般,大家都關注著顧校案件的進展。尤其是女教師們,可有了閑聊的談資。因為顧校已死,所以,他們不再像平常一樣嘀嘀咕咕,而是大大方方。大坪中學整個校園都瀰漫著興奮而壓抑的空氣,陸聰的借調讓這種空氣更加瀰漫厚重。

陸聰下午趕回學校上課時,學生們立刻把他圍住了,問東問西,他一笑置之:你們都是孩子,這種事最好少參與。

「為什麼?」陸聰的課代表彷彿十分不服氣。

「怕你們受刺激唄!」陸聰有些無奈的調侃。

學生們一陣鬨笑,散開了。陸聰挺滿意,知道他們還是懂事的。

課後,陸聰在顧校的辦公室轉了轉,顧校辦公桌的左邊第五個抽屜的外底面引起了他的興趣,他發現了一張2吋見方的一張帕羅西汀的說明書夾在外底面的夾縫處,陸聰好奇的用鑷子夾起來,收好。陸聰用手機查了查,帕羅西汀是一種抗抑鬱的藥物。陸聰還注意到顧校腳下的地面的大理石被磨損的厲害,也許顧校那顆焦躁的內心別人再也無從知曉和感受。顧校親自製定的校訓「敦厚質樸,博學大氣」8個大字還高懸在辦公桌對面的綠牆上,陸聰想笑:嘿嘿,我們都敦厚了你好胡作非為,我們都大氣了你好頤指氣使,這是什麼世道?這人活著也夠沒勁的,盡撒謊了,有這樣的下場也算老天有眼!想著,路從心中忽然十分輕鬆:畢竟,地球上又少個禍害。

陸聰把大坪中學的賬目掉了過來,教育局打了招呼,蔣會計不敢不給。蔣會計當然不想給,她自己知道那是一本爛賬,漏洞百出,不過,陸聰是個外行,給了他,問題也不大。陸聰在生物實驗室用手機拍下了每一頁,很快就還給了蔣會計。

蔣會計心中一陣得意:蒙你這種外行還是沒問題的,怎麼樣,啥都沒看出來吧?

陸聰在回家的路上花100塊錢破解了顧校的手機密碼,陸聰在顧校的手機里發現了他有記日記的習慣。

顧校的第一篇日記是從去年的9月開始的:

9月3日,今天,我認識了小A,讓我找到了年輕20歲的感覺。

……

9月8日,今天,狠狠賺了一筆,這下,後半輩子不愁了。做官這麼久,理想今日達成。

……。

10月11日,又賺了一大筆,看來,去廟裡拜神是很靈的,那廟得常去。小A很乖,很溫柔,很貼心,來電啊。

10月15日,人生最大的快樂就是權力無邊,為所欲為,我離那種境界已經越來越近了。金錢、權利、女人,很快,我想多少就要多少。人生的理想不過如此。我正在建立自己的理想王國!

……

「小A是誰呢?」陸聰一邊喝著綠茶,以便在腦海里飛速的查找,忽然他想起了團委書記「安菲菲」這個名字,安菲菲與這個小A的性格十分相像,他越想越像。

陸聰用手機傳給朋友錢明的賬本已經有了反饋,錢明告訴他賬目的問題比較隱蔽,其中有2000多萬的款項用虛假交易法使其去向不明。

「什麼是虛假交易法?」陸聰問。

「通俗的說就是用不存在的合同套取單位的現金。」

「那你怎麼判斷他的合同是假的呢?」

「我偶爾也會幫一些公司干這種活,所以一眼就……」

「哦,那多謝了,周末還是老地方喝酒啊,我等你。」

「這周六?」

「對!」

「到時候再說吧,我們單位最近活兒比較多,我都快焦頭爛額了。」

「那行!多謝了啊。」

「跟我就別客氣了。」

對於錢明,陸聰是信得過的,畢竟,高中同學中他是唯一一個學財經的。

陸聰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聯繫陸飄飄,要求對教育局長蘇利和教育局工程隊長苟彪的電話進行監聽。

陸飄飄猶豫了半天,沒有同意:陸老兄,我們局長和你們局長是哥們,上這種手段我們局長知道了會。。。。。。

「那我把錢退給你吧,另請高明吧。」

「別介呀,陸兄,給我點時間,我請示一下。」

「多久?」

「兩天。」

「不行,太慢,明天這個時間你給我信兒吧。」陸聰掛掉了電話,嘿嘿一笑:你們這幫官僚,沒點兒壓力就是沒效率。

陸聰想掙公安局那一萬塊錢么?當然。陸聰的理想是儘快賣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可手頭只有20萬,租房子是陸聰不喜歡的,可陸聰現在只能租房子住,總有一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上次為公安局破案得了1萬5,照這樣的速度,全款拿下一套房子還是有希望的。陸聰的理想是在自己30歲前攢夠50萬,教出一批擁有第一流成績的學生,娶一個天仙妹妹為妻。陸聰對女人的要求比較高,也挺傳統: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每當想到這裡,陸聰有些黯然:男老師想娶一個像樣的老婆是比較困難的。像樣兒的女人嫌棄當老師的沒錢,不像樣兒的女人陸聰又看不上眼兒,總有一種懸空的錯位感。陸聰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改行兒的衝動,但當初改行兒是為了自己心儀的女子,雖然現在不能讓時光倒流。

對蘇利和苟彪上手段很快就有了收穫,陸聰發現他們在電話里商量著苟彪出國的事兒,陸聰隱隱感覺他們與那2000萬虛假交易彷彿有關。

陸聰上午來到公安局戶籍科查閱資料,下午去銀行調閱了幾份流水賬單,接著又去了一趟嶺西公園。

一周後,陸聰給柳飄飄去了個電話:案子差不多了,你過來我家還是我過去一趟?

「啊?這麼快?我馬上到!老兄,你神了!」

「嘿嘿。。。。。。」

柳飄飄在15分鐘內就殺到了陸聰家,陸聰一泡好了綠茶,斟了兩杯,笑眯眯的。

「真的假的,你小子可別蒙我!」

「當然沒有,你想問什麼,問吧。」陸聰呷了一口,泰然自若。

「先說說是自殺還是他殺!」

「他殺。」

柳飄飄眉頭一皺:「誰幹的?」

「苟彪。」

「他親自乾的?」

「可以這麼說。」

「怎麼講?」

「最近,咱們不是給蘇利和苟彪上了手段了么,我查出這小子在偷偷辦去馬來西亞的護照,而顧校遇害那天早上,顧校曾經在7點零7分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公用電話。我查過了,那部電話在白天鵝酒店附近。我調出了那天路邊的交通監控,看見正是他苟彪打的電話,別忘了苟彪不用手機,用公用電話,特別吧。。。。。。」

「後來呢?」

「後來顧校就在7點25分左右趕到了嶺西公園,兩個人還喝過飲料。」

「對,是橙汁,驗屍報告里有。」

「裡面還有不明液體。」

「對。」

「是帕羅西汀,我化驗過了。」

「你?噢,對了,我忘了你是學醫的出身了。」

「我是雙學位,藥學和臨床醫學。」

「在哪裡化驗的?權威么?」

「省廳,有報告。」你可以看看。

柳飄飄結果報告,嘀咕道:你咋想到去省廳?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我一看你們劉法醫那工作室就知道你們沒有這個能力。」

「我怎麼沒想到?」

「不是沒想到,你是不想驚動上面,怕案子被捅上去!」陸聰神秘的一笑。

柳飄飄尷尬的兩腿攪了攪,拿起茶杯,乾笑著,喝了一大口。

「帕羅西汀是什麼?」

「一種治療抑鬱症的藥物。」

「下這種葯能置人於死地么?」

「不能,但能讓人意識模糊,尤其是劑量大的情況下。」

「你是說……」

「我是說苟彪明知顧校吃過帕羅西汀的情況下,又誘使他喝掉了飲料中的帕羅西汀,讓顧校產生了意識模糊的幻覺,苟彪趁機下手。」

「你是說是苟彪把顧校推下半月山崖的?」

「他在明知對方已經服用帕羅西汀的情況下繼續給大大劑量的服用,又領他到懸崖邊,已經構成了謀殺罪,細節你可以逮了人再說。」

「沒有物證就抓人?」

「給你。」說著,陸聰從茶几下拿出一隻透明袋,裡面有兩隻飲料瓶,「兩隻瓶子都提取到了苟彪的指紋,其中,右邊那隻裡面的殘夜中提取到了帕羅西汀。」

「你真神了,哪兒搞到的?」

「這是個秘密,你能保密么?」

「當然能!」

「我也能!」

柳飄飄反應過來,尷尬地一笑:案子我們都破了,你們就沒機會啦……。

「你很想知道么?」

「不說就算了。」柳飄飄還想保持點刑警隊長的起碼尊嚴。

「反正你也知道,不是在兇案現場找到的。」陸聰不想把氣氛弄得彆扭,畢竟,以後自己還很可能與他有合作的機會,誰能和銀子憂愁呢?

「苟彪到底為什麼這麼干?」

「分贓不均唄。他們搞了一個工程,安菲菲牽的線,苟彪負責施工,苟彪是蘇利的一擔挑,工程自然不會落到別人手上。完事兒後,顧校沒把說好的500萬打給苟彪,只給了220萬,剩下的想賴賬。」

「有證據么?」

「我把他們的通話記錄調出來了,自己分析出來的,他們在電話里說的很隱晦,那個苟彪原來在部隊的憲兵隊干過,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

「和蘇利有關么?」

「我沒往下查,再查就涉及到我上級的上級了,那是你們的事兒!」陸聰的表情變得詭秘起來。

「你不查,我也不查,蘇利和我們局長是哥們,我破案就行,咱也不想得罪那人。」

「當然,幾千萬的案子,很可能涉及到更高級別的人,咱們是鐵路警察——只管這一段!」

「嘿嘿……」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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