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鄭成功滅了滿門,成功逃脫後,蟄伏了十三年,成功殲滅鄭軍
(施琅劇照)
施琅是在六十二歲才一舉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當然,不會憑空掉餡餅,他在六十一年的人生里一直做準備,才抓住了機會。
施琅的人品一直都有爭議,但他的人生則可以當作勵志教材。雖然才幹名聲早為世人所知,六十二歲之前的施琅一直不順利,悲劇、挫折、冷遇是主旋律。
施琅本來在鄭成功麾下已有成績,結果弄到翻臉決裂,連父親和弟弟都被鄭成功殺掉了,在最慘烈的境況下被迫降清。
降清之初,清廷對這位叛將優待,很快就授予了福建水師提督之職。
施琅要爭口氣,不白拿這份俸祿,又想報仇打下台灣,就在1665年前後三次進軍台、澎,其中還包括跟荷蘭人聯合行動,結果都因為天氣、風向的等原因失利返航,在康熙帝原有的信任上連打了幾次折扣。
皇帝覺得用武力平台難度太大,還是慢慢地和談誘降吧,又怕施琅這個堅決主戰派節外生枝,把他支開。
康熙帝的做法不是簡單調走施琅一個人,而是乾脆把福建水師撤銷了。施琅被調進北京,任「內大臣」,其實還不如乾脆叫「閑大臣」,根本沒什麼事情做。
在北京一個院子里,施琅當起了「宅男」,這一宅就是十三年。十三年里,有清閑自在,自得其樂的時候;也有潦倒不堪,讓妻妾變賣首飾做女紅維持家計的時候。甜也罷苦也罷,他一直沒忘掉: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島,它的名字叫台灣。
機會終於到來,在姚啟聖等人的力薦下,施琅於1681年出任福建水師提督,其實是官復原職。經歷幾十年磨礪、磨難,施老將軍的性情、見識都今非昔比,除了澎湖一戰擊潰鄭軍外,更知道攻心為上。
(施琅劇照)
本來,鄭軍的軍心已在瓦解,施琅的手法還特別細膩,對投降過來鄭軍官兵以禮相待,醫治傷病,賞賜袍帽、銀米,再派小船送回台灣。
這些降卒一回台灣,馬上成了義務宣傳員。對剛剛交過手的劉國軒,施琅更是加緊做工作,使這位鄭軍的主心骨也認清形勢。這樣,台灣上下都成了主降派。
當鄭克塽派人請降時,施琅在原則問題上沒含糊。鄭氏的請求是仍然居留台灣,「承祀祖先,照管物業」,被施琅一口回絕。
作為清方主將,施琅要求台灣得歸入版圖,鄭氏官兵得遵制削髮,移入內地,聽從朝廷安置。鄭氏集團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只能全盤接受。施琅親往台灣,接受了鄭氏的歸降。
清軍對台灣用武,是鞏固政權的一件公事,但對於帶兵的施琅,兩岸都覺得他還有一重目的——報仇。
施琅知道,此時他的舉動都會被放在放大鏡下,而且此時他眼光和格局都不一樣了。他很是講政治的,不僅放下私怨沒跟鄭家過不去,還做足姿態,親往鄭成功廟祭奠。這些前後表現無疑都加了分,才成就了平台第一功臣的功名
(清宮畫家繪製的《欽定平定台灣凱旋圖》)
但比如何安排鄭家更大的難題來了,就是拿台灣怎麼辦?這不是施琅一個人的考題,更是康熙帝和整個大清都得填寫的問卷。
清朝打台灣不是為了疆土,主要是得消除明鄭政權對大陸的威脅。至於台灣本身,歷朝官方都長期當作可有可無的荒島。
許多大臣認為只要掌控澎湖這個門戶就行了,主張棄台灣而「專守澎湖」,想當初荷蘭人能進駐台灣,是奪澎湖不成,跟明朝官員談判妥協的結果,那時候的福建巡撫南居益、總兵俞咨皋戮力把荷蘭人趕出澎湖。
於是朝野上下是一片放棄台灣的聲浪,說這島根本沒價值,留在手裡還得派兵駐守,費錢勞神,不如將島上的漢人全數遷回內地算了。素有才幹的大臣李光地出的主意更離奇,說是台灣本在荷蘭人手裡,不如還借給「紅毛」,讓他們駐守納貢。
康熙帝雖是一代雄主,此時也猶疑不定,不能一眼看透這海島的地位和潛力,一度認為「台灣僅彈丸之地,得之無所加,不得無所損」。
施琅以前就比旁人了解台灣,受降時又在劉國軒等人陪同下勘查了一番,得出結論:台灣絕對不能棄守。
施琅知道,想叫「紅毛」佔了台灣後納貢根本是做夢,這島嶼無論落在哪個西洋國家手裡,從此東南沿海就別想安生了。他給康熙帝上了摺子,就是著名的《恭陳台灣棄留利害疏》。
施琅在上疏中墾陳:「台灣一地,雖屬外島,實關四省之要害。」如果充置不管,這島嶼仍可能成為聚眾滋事、圖謀不軌的溫床;將島上漢人全部遷居內地,成本過高,後果難料,不如就地安置;還有就是經過鄭氏父子的開發,台灣島已是沃野良田,物產豐富,丟掉太可惜了。
此時,跟施琅爭鬥半天,馬上不久於人世的姚啟聖又跟施將軍意見統一了。姚啟聖指出,台灣如果棄而不守,「勢必仍做賊巢」。
康熙最終接納施、姚這一派的建議,在台灣設立府縣,棄留之爭才告結束,台灣正式劃入大清版圖。
本文摘自《一本書讀懂台灣史》亢霖,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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