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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遊一首詞意境微妙,曠達情懷,又飽含憂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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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達是一種情懷,遇到危機不害怕,被人誇獎不自滿,敢於經受風雨的考驗,樂於接受人生的歷練。「莫嫌犖确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大文豪蘇東坡的曠達出於他的文采和睿智,也是困境中的鍛造;「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李白的曠達源於對詩酒文化的熱愛,視名利錢財如糞土的洒脫。而陸遊的曠達卻包含了辛酸,從下面這首詩就可以看出來。

鷓鴣天 宋代:陸遊

懶向青門學種瓜,只將漁釣送年華。雙雙新燕飛春岸,片片輕鷗落晚沙。

歌縹緲,艫嘔啞,酒如清露鮓如花。逢人問道歸何處,笑指船兒此是家。

這首詞描寫陸遊閑居生活的怡然自得,也暗含詞人被罷官之後的百無聊賴。上片「懶向青門學種瓜,只將漁釣送年華」兩句,說自己不願學漢初的邵平在青門外種瓜,一心只求回鄉過上漁釣的閑適生活。

陸遊年輕時矢志報國,如今卻說要歸隱,只是表達對仕途不順、懷才不遇的不滿。此時陸遊已遷居到山陰縣南的鏡湖之北,在美好的自然環境感染下,願意「漁釣送年華」,藉此派遣自己心中的種種痛楚。

接下來 「雙雙新燕飛春岸,片片輕鷗落晚沙」,這兩句描寫鏡湖景色。春意盎然的湖岸上,新燕成雙;遠處暮色籠罩的沙洲上,沙鷗點點。此處緊承上文,描繪出一幅淡雅怡人的鏡湖之畫,透露著詞人心境的愉悅。

下片起首「歌縹緲,擄嘔啞,酒如清露鮮如花」,寫湖中泛舟的歌聲縹緲,大船上聲音嘈雜,飲用的酒像清露一樣甘醇,舴魚像花一樣誘人。這三句是詞人對漁釣生活的具體描寫,一幅樂融融的氣象。

結尾 「逢人問道歸何處,笑指船兒此是家」,將心中熱愛自然的情趣推向了高潮,作者願意以船為家,漂泊江湖,一股曠世的情懷躍然紙上。

這首詞移情於景,含而不吐,意境微妙,耐人尋味。全篇描寫的是漁釣的閑適,傳達的卻是漁釣的原因。陸遊雖然表現極為張揚,但聯想他被罷官免職,只是強作笑顏,故顯曠達,心中一直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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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場修行,無論經歷多少,都是自己的造化。當年與親密愛人分手,陸遊悲情難抑,「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再後來他願意為國拋灑熱血,卻報國無門,只能感嘆自己「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晚年的陸遊稍微有些放得下,卻依然老驥伏櫪,心繫山河,「身易老,恨難忘。一事無成兩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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