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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結束"特普會",特朗普又邀普京訪美有何深意?

原標題:剛剛結束"特普會",特朗普又邀普京訪美有何深意?



「普特會」後,特朗普和普京共同回答了記者提問。普京否認俄干預美大選,特朗普也隨聲附和「沒有理由認為俄羅斯干預了美國大選」,此舉引發了美國內的強烈不滿。一向支持特朗普的共和黨重量級的參議員凱恩稱,「這是記憶中美國總統最丟人的表現之一」,這次會晤是「悲劇性錯誤」。中情局前局長布倫南稱,特朗普「超越了重罪門檻」,是叛國行為。美國媒體則是一片嘲弄、批評和撻伐之聲。

本來以為可以拿到一次外交勝利,卻幾乎變成了一場外交災難。重壓之下的特朗普,回國後極罕見的迅速出面認錯,稱他 「沒有理由認為俄羅斯干預了美國大選」的表述是一次口誤。或許特朗普的認錯是白宮班子和共和黨大佬們促成的,但生性好鬥、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朗普,在美國內口誅筆伐、余怒未消的時候,也就是「普特會」三天後,向俄羅斯正式發出邀請,邀請普京在今年秋天訪問美國。對此,俄羅斯官方相對平靜,表示將與美方討論普京訪美的可能性。而美國國內則再次嘩然。有媒體大呼「外交已死」。參議院民主黨領袖舒默稱,在沒有了解特朗普與普京的談話內容以前,特朗普不能再與普京接觸。眾議院還準備傳喚特朗普與普京一對一會談時的翻譯到國會聽證。



特朗普之所以在「通俄門」調查尚未結束時,頂著「雷」也要和普京見面,並邀普京訪美,其動因應該是多方面的。首先,特朗普缺乏處理複雜國際問題的經驗,喜歡搞轟動效應以獲取外交加分。自認為與金正恩會晤緩和了半島局勢,這個方法同樣可以複製到美俄關係。二是俄羅斯有廣袤的領土、巨大的經濟潛力和可與美國抗衡的軍事力量,普京治下的俄羅斯不可能被征服,征服不了的對手就成為朋友,是特朗普信奉的邏輯。三是在特朗普和相當一部分美國政客看來,對美國構成現實和長遠威脅的戰略對手,不是俄羅斯而是迅速崛起的中國。特朗普明確說過,對美國來說,中國才是最危險的對手。聯俄抗中是在他競選美國總統時就持有的盤算。從這一點看,特朗普不能不說有「兩把刷子」。有國際媒體分析認為,聯俄抗中最符合美國的利益。


然而,儘管特朗普「親俄」的政策很「豐滿」,但現實卻很「骨感」,因為白宮受到太多因素的制約和羈絆。即使特朗普排除干擾,使普京訪美可以成行,也不過是一次形式大於內容的訪問而已。俄美關係依舊走不出低谷,更不會出現逆轉。

第一,俄美結構性矛盾難以調和。美國和俄羅斯相互視為戰略競爭對手,這在雙方的國家戰略文件中毫不掩飾。俄美存在的結構性矛盾幾乎是不可調和的。突出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地緣政治博弈。冷戰結束後,美國領導的北約東擴,擠壓俄羅斯的戰略安全空間,直接導致烏克蘭危機,美國和歐洲絕不會接受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而俄羅斯也堅定的表示克里米亞不會歸還,這場危機在可預見的將來不可化解。敘利亞戰後政治版圖的劃分,美俄同為台前幕後的操盤手,戰略對抗和相互掣肘是主基調。二是全球戰略平衡。冷戰後的美國主張單極世界,對克林姆林宮想要恢復前蘇聯影響力保持著高度警惕。俄羅斯則主張世界的多級化發展,反對美國一家獨大、普京說過,美國應該從「第一的位置稍微讓一下」。是維持單極還是實現多極達到全球戰略平衡,是美俄的重大戰略分歧點。三是美國西方對俄羅斯實施的經濟制裁,完全和克里米亞掛鉤,在俄美歐洲、中東地緣政治博弈日趨尖銳複雜的背景下,現在還看不到解除的可能性。


第二,美國西方的反俄情緒難以化解。西方的反俄仇俄情緒是幾百年歷史延續下來的。 1721年,沙皇彼得一世建立俄羅斯帝國,對外侵略擴張,吞併歐亞多個國家,領土在短短不到200年的時間裡擴大了400多倍,這是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比擬的。歐洲曾多次試圖征服俄羅斯,但多以失敗告終。19世紀俄羅斯多次出兵干預歐洲國家內部事務,被稱為「歐洲的憲兵」。俄學者薩姆伊洛夫指出,西方視「俄羅斯是一個巨大的征服性國家,它不知疲倦地開疆拓土,威脅著歐洲的平靜與獨立。」冷戰時期,美蘇兩個超級大國的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尖銳對立,展開了長達半個世紀的全球地緣戰略爭奪。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全面改制倒向西方,但並未被西方所接納,美歐通過北約東擴擠壓俄羅斯的戰略空間。進入21世紀,普京領導下的俄羅斯國力恢復,通過發展核武器在內的戰略打擊力量應對外部戰略擠壓,讓美國西方對其保持高度警覺和防範。因此,仇俄症「是多少世紀以來西方文明對外政策意識中的固定組成部分。在和平時期這種情緒表現並不明顯,而危機狀況下,當俄羅斯堅持自己的利益而這些利益又與西方利益相對立時」,這種情緒就會「爆表」。 2017年民調顯示,有64%的美國人認為俄羅斯是美國最主要的敵人。反俄情緒尤其在政治精英層更為強烈,一些政客通過「妖魔化」普京和俄羅斯,炒作反俄議題,獲得政治人氣。


第三,美國政治體制對總統外交權力的制約。美國實行三權分立的政治體制,立法權交由國會,行政權屬於總統,司法權掌於聯邦法院,通過權力分享達到權力制衡。就外交權力而言,聯邦法院保持相對獨立的立場,總統和國會是主要分享者和博弈者。總統和國會外交權之爭幾乎貫穿於美國整個歷史。經過兩次世界大戰及冷戰,為迅速處理重大外交事件,減少在國會的爭議中扯皮,外交權力逐步向總統一方傾斜,一般說來總統的外交權力大於國會。特朗普作為一個充滿爭議的「黑天鵝」總統,儘管共和黨在國會中是多數黨,但其上台後的外交權力仍受到國會的很大掣肘,主要抵制力量是民主黨國會議員和部分共和黨議員。國會對特朗普外交政策的軟約束,是來自議員們持續的、有針對性的批評、質疑;而硬約束則是通過法案,規範白宮外交的行動邊界。如去年7月,美眾議院以419票贊成、3票反對的絕對多數通過一項法案,對俄羅斯的一批公司和個人進行經濟制裁。與以住不同的是,該法案限制了總統的外交許可權,要求特朗普必須獲得國會批准後才能修改或解除法案中的條款。特朗普抱怨稱國會不應過多干預白宮獨立開展對俄外交的權力。美國享有充分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特朗普外交政策還被美國「第四權力」-新聞媒體廣泛監督和約束,雖然特朗普敢於同各種「假新聞」互懟,但也不能不顧及新聞媒體的社會影響力。美國中期選舉即將到來,特朗普在對俄政策上也需小心翼翼。



美國司法部副部長羅森施泰因13日發布「通俄門」調查進展(華盛頓郵報視頻截圖)

第四、「通俄門」調查捆住了特朗普手腳。特朗普當選總統後,其競選團隊不斷被指控「通俄」,干擾了美國大選。在民主黨、美國媒體和情報界三股力量的推動下,美國司法部任命的特別檢查官穆勒和國會參眾兩院4個委員會均不同程度的介入「通俄門」調查。調查主要有三個方向,一是特朗普及團隊是否「通俄」;二是俄羅斯是否干預了美國大選;三是特朗普是否干涉了司法調查。在司法調查和媒體輿論的壓力下,特朗普任命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弗林上任三天就辭職,並因接受調查時向FBI作偽證在法庭上認罪。特朗普的兒子、女婿、秘書以及其競選團隊的相關人員均接受了調查,競選經理等3人因與俄羅斯不正當接觸、涉嫌犯罪遭到起訴。目前看,「通俄門」調查大概還找不到民主黨所期待的特朗普及團隊「叛國」、「干涉司法調查」的證據,但把俄羅斯干預美國大選一步步坐實。7月13日「普特會」前,美國司法部正式指控俄羅斯12名軍官陰謀幹涉美國大選。雖然對特朗普並無大礙,但至少可以讓民眾質疑特朗普當選的正當性,惡化其執政環境,影響其執政地位。「通俄門」調查短期內不會結束,特朗普的「親俄」政策,會繼續遇到很大政治阻力。特朗普有可能推出一些對俄制裁新措施,證明自己在「通俄」問題上的清白,以迎合反俄的政客群體和社會輿論。

作者| 馬誠 環球戰略智庫高級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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