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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謙與他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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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謙

1829年8月8日-1884年11月18日,清代著名的書畫家、篆刻家。漢族,浙江紹興人。初字益甫,號冷君;後改字撝(huī)叔,號悲庵、梅庵、無悶等。趙之謙的篆刻成就巨大,對後世影響深遠。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等畫家都從他處受惠良多。著有《六朝別字記》、《悲庵居士文存》等,又有篆刻《二金蝶堂印存》。

趙之謙出生在紹興城內大坊口,大坊口趙氏自明代由嵊縣遷入。20世紀40年代所編的《紹興縣誌資料》中提到由華舍遷居、可以明確否定,以防以訛傳訛。

大坊口趙氏傳到第七代,出了個著名的孝子趙萬全。趙萬全未到周歲時,父親外出遊學,一直沒有回來,母親常常愁雲滿面。趙萬全20歲時離家外出去找。時逢明末清初,社會不安定。他花了7年時間,走了10個省份,最後在山西大同附近,遇到他父親的學生張文義,才知道他父親早已去世。

他們來到一窀所,啟開棺木,有二金蝶飛入趙萬全懷中,當地人都感到奇異,一直傳說好久。趙萬全背了其父骸骨回到家鄉,重新安葬。此事帶有傳奇色彩,但被張岱編入《越中三不朽圖傳贊》。

《大哉丹青-趙之謙卷》

李世南主編、沈剛執行主編

西泠印社出版社、故宮出版社

雍正時,趙萬全又得到朝廷的旌表,趙家因此建了孝子祠,地址就在今魯迅路西端嚴家潭。雍正《浙江通志》、道光《會稽縣誌稿》以及後來的《清史稿》都有趙萬全的事迹。這件事對趙之謙的一生產生深刻影響,他刻了多顆「二金蝶堂」的印章,他生前的印譜名稱就用「二金蝶堂」,他的書信集也稱為《二金蝶堂尺牘》。

趙萬全的孝行對於趙之謙的影響,不僅體現在所用的名稱上,尤其是對趙之謙的思想、行動,產生了重要的影響。趙之謙之所以謀求一官半職,停止他的書畫創作,有一個很大的因素,那就是為了對祖先,對父母盡孝,因為他的父母希望他走上仕途。

悲盦印

(妻兒去世後,趙之謙直接拿起了刻刀,刻下「悲盦」兩字。在邊款,除了時間以外,只刻了八個字「家破人亡,更號作此」。)

趙之謙的兄長在福建去世後,他十分關注遺柩,千方百計地把遺柩運回家鄉。趙之謙與妻子范敬玉感情很好,范敬玉病亡後,趙之謙刻了一顆很有名的印章,邊款上刻了范的小傳。由於范敬玉只留下女兒,按照傳宗接代、香火延續的傳統,趙之謙把兄長的兒子承繼過來,作為自己的兒子撫養。當他聽說有一族弟生病時,非常焦灼,認為他是一房的血脈,不能有意外。

他十分關心族中人,經常給以經濟上的資助,牽制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他的女兒出嫁後,也常常給以經濟上的幫助。他是一個勞心的人,而不是埋頭書案,不問身外之事。

大坊口趙氏後來又分出觀音橋趙和廣寧橋趙。觀音橋趙建有趙園,又稱省園,省園主人趙鏏是趙之謙的曾祖一輩。省園傳到趙鏏的兒子趙晴初,發生了一場大火,主屋燒毀,趙晴初在廣寧橋另外購房,就有了廣寧橋趙,但觀音橋仍有族人居住。

趙晴初是趙之謙的祖父輩,年齡只比趙之謙大6歲,兩人的關係密切。趙晴初專門彙編了有關趙萬全的詩文,趙之謙對此進行協助,二人多次通信,趙之謙為他刻了印章。趙之謙還有一個叔祖,叫趙曼仙,在太平軍迸城時,他把祖先的影像放在一戶人家,後來趙家要掛影像時,趙曼仙交不出來,很為難,趙之謙從京城回來後捐資叫畫師重新繪像,裝潢成軸,一共花錢27千,為趙曼仙解了圍。趙之謙在家族中關係非常融洽,對趙氏出了很多力。

趙之謙在受家族影響的同時,也對家族產生了影響。他的族弟趙雪候,是廣寧橋趙,繪畫上也很有造詣,他對子女說,自己之所以對繪畫孜孜不倦地追求,並有了一點成就,就是受牛哥哥的影響(趙之謙屬牛)。趙雪候教育子女要好好讀書,要像趙之謙那樣有學問,報效國家。

趙之謙的女兒趙壽玉,嫁給葉家,葉家是書香門第,出過不少著名人物。趙壽玉受到葉家的敬重,她的小叔葉恭綽曾任「國民政府交通部長」,精於文物評鑒,他侍嫂趙壽玉如母。

曾任「國民政府外交部長」、「駐美大使」的葉公超,對繼母趙壽玉像親娘一樣。葉公超自幼喪母,全靠趙壽玉撫養,他說自己之所以「有今日之學,繼母教管功也」。1979年,趙壽玉以97歲高齡在上海去世,葉公超在台灣盡禮守孝,在寺廟誦經追悼。同時葉公超對外祖趙之謙十分崇拜,說「外祖處世、立身、治學、從政、研藝,公超弱冠以還,無不奉為圭臬」。

《大哉丹青-趙之謙卷》-花卉四條屏

趙家出書畫家,出醫生,對社會作出貢獻。現在趙之謙有曾孫業餘學繪畫,寫作,在報上多次發表,在三門的後代,有好幾位從醫。在上海,有一位族侄的後代,4歲開始學畫,6歲時獲獎,並被雜誌介紹,有一位一級畫師評點他:「古越靈地,人才薈萃」,「堪稱將門虎子」。我們從趙之謙及其家族中還可以發掘到很多有價值、有意義的東西。

-The end-

撰 文 | 漢 華

編 輯 | 王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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