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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

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

興盡悲來,識迎虛之有數。

掛在我的朋友圈半年,起初某人調侃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拒絕回答。

坐了4個小時的車,如願地踏上了揭陽的土地,一整個車廂的潮汕人,年齡相仿。窗外的積雨雲分量愈發地膨脹,只是掛在藍色的天空里,倒有種宮崎駿動漫里的場景,田野,村莊與山脈,都是綠的,一種夏天的綠。待在一個講著潮汕話的地方,放鬆了起來,隔壁的女同學安心地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安心地在我身旁睡覺,應該是汕頭的吧。只是我不停地打開窗口聊天,持續地望向窗外,斷斷續續的瞌睡,直到下車,我都沒有看清她的樣子。

我很開心回來,車駛過學校前面的大道前,悅容說一切看起來開始熟悉了。很容易就能想到,大學她還是像高中的樣子,懶懶散散的白,待在宿舍和按時上課,說話依舊的輕聲細語,看著愛看的小說,做著自己的事。並沒有選擇任何的組織,安靜過著自己的生活。已經一年過去,我常常在微信群或者朋友圈,參與著高中同學的生活,很多關係或者在那個時候就戛然而止,但是感謝網路,感謝騰訊,感謝小程序,必要的時候,原來我也被需要著。

我只知道離去之前,那些人是什麼樣子,卻很多人永遠地失去聯繫,所以假期的我,發現除了家,已無處可去。

在回家之前,唯一讓我期待的,就是想要和弟弟分享B站收藏夾里的視頻,然後捏碎一包速食麵,便足夠抵抗暑期的熱浪。弟弟的頭髮已經蓋過眉毛,嬰兒肥還是那樣,出汗的時候也散發一種奶臭味,難以想像面前這個一米六的混蛋,居然不能再用小學生埂來侮辱他了,他開始有自己的秘密,也不願給我倒杯水。漫漫長長的假日,在風扇的搖擺中,嗅到家中冷清的味道,從無人擦抹的架子,生鏽的水龍頭,漸漸安靜的空氣,時間一點點地腐蝕一切。

早晨8點,郭照常出門練車,在傍晚6點吃完晚飯的視頻里,熟悉的曾經熙熙攘攘的校道已經空無一人。我懷念涼皮,也懷念豬雜湯,還有欠我兩塊豆皮吃我豬肝的郭(只是想念,並未忘記在校記下的沒有送我到車站、搶吃、關書庫試圖計劃驚嚇、藏我橡皮筋不告訴我的仇)。依舊晚間檔的視頻,時隔4個月後再屏幕中又出現的霸屏大臉,不知道吃了多少香辣肉丸長的痘痘,不知道偷吃了多少烤肉長的雙下巴,都是時光經過的標誌。想念剛在一起時的精壯小伙,而不是現在的大腹。

外婆也依舊很早起床,揭開朝陽,拉下日暮。多年以來的習慣,始終如一,只是不再想準備豐富的創新早餐,但簡單的白粥雞蛋,也挽回了被商業街早點傷害的我。今年,我大概喝了四箱的牛奶,直到最近,我如願以償地一喝牛奶就反胃,也證明了喝牛奶是不會長高的。我討厭髮油的熱狗,在我看見食堂夏天不供應熱狗以後,看見在烈日下旋轉的熱狗,我想起了曾經在垃圾堆里死亡的狗的屍體,蒼蠅在四周環繞發著臭氣。。。即使這樣,踏下商業街的樓梯那一刻,也毫不猶豫,

「阿姨,要一根脆骨腸,刷卡。」

這樣的很多天以後,王鏡澤定理終於被推翻,我對脆骨腸反胃了。

當然,回來不僅僅為了改善伙食。

家教的第一天,我經手了八個學生,小的四年級,大的高一,第一次見面,並沒有自我介紹,只是以一個助教的身份,聽寫,改作業,他們叫我姐姐。直到上講台以後,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我「老師」。

何其重的身份,這樣一個上課刁難老師的學渣本人,聽到這樣的稱呼不由得心虛。看著他們單純的眼神,我也羨慕甚至嫉妒只有加減乘除的年紀。裝著暑假作業的環保袋也裝載了整個夏日悶熱的時光,皮膚下的炙熱涌動,陪伴在一起有解不開的難題。或是沉默的,或者積極的,只是他們信任我的時候,積極回答問題的時候,在我百無聊賴的假期里,穿過一條潺潺的河流。

我走過了多了九年義務的路,我對最小的三年級小妹妹說算式要細心,檢查試卷要細心,就像時間回到九年前,喧喧鬧鬧的教室里老師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不可馬虎大意犯不必要的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姨和我說起畢業後的每一步腳印,語重心長,只是有些道理能懂,就是在我這個年齡,我跨不了那一步,我明知時間一去不復返。

年輕就是一切的籌碼,就像不管罰了幾次的單詞依舊的漫不經心的他們,我嫉妒著花不完的時間,走不完的路,一個錯可以犯很多次都選擇視而不見,但是它就一直蟄伏在黑暗處哪天把你捕捉而已,乾淨利落。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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