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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往東走,走向內心最深處

洛陽是我心裡一個情節,不是說夢想或者願望什麼的,而是堅定的、必須要去的地方。我們本毫無交集,沒有瓜葛。但每當別人提起這個地名時,我便對那個地方神馳,不由自主的。

剛到一個城市我們都會判斷出這個城市寬容還是封閉,在洛陽的時候,我好像放下了戒備和認知。是因為這個城市的人群友善,我看到洛陽人民的質樸,敦厚,在某種程度上強於鄭州,也許是洛陽長久的歷史文化,把人浸潤的沒那麼浮躁吧。我喜歡洛陽這座城市,拋開它千年的歷史和百年的厚重不說,迷人之處是那麼市井、清凈,又帶些緩慢。

下來高鐵後,在站外停留片刻就叫車去龍門石窟。司機是當地人,知道我要去石窟,熱情推薦了其他景點,當然我也沒有去。他說生活在景區周邊很幸福,在與他的交流談話中,我聽到洛陽人的優越感。這些優越感在我離開洛陽的那個夜晚才想通,一是因為整個洛陽它的半城文化都在這兒,二是石窟依山傍水,詩情畫意,易於居住。

現金時代已經慢慢退出貨幣舞台,取而代之的是網路支付,購票被安排在掃一掃的窗口。觀光車大概有十分鐘的路程,車上的人有序拿出手機拍風景,我下車去了檢票口。太陽變得焦躁起來,人群走在靠湖邊陰涼一側。穿過龍門,就是石窟了,我放緩腳步,因為我已經到這兒了,不必再爭著搶著行走。在賓陽洞區下面,我有張遊客照,是位陌生大叔給拍的。他講河南話,笑眯眯地說家人走得快,問我能給他拍張照嗎。話說的很和氣,和氣到我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給他拍完後我以同樣的方式讓他給我拍張。那張照片是以奉先寺做背景,照片里的我站在群雕下,雙手不知放在何處更為妥當。我拘謹著,也笑著,人群之間,顯得我有些冷清,有些落魄,是離家三百多公里外的惶恐。

我用所有的真誠和勇氣來到洛陽,探究這麼多年來它在我內心深處的地位。在這之前有人告訴我,一堆被風月銷蝕的石窟沒什麼好看的,可我依然憑著臆想脫口而來許多言辭,堅持盡我最強的意念去相信它的迷人之處。沒人擋得住我漫不經心的腳步聲,人生需要這樣的抉擇和行走。洛陽沒讓我失望,還有些得意。它悠久的歷史隱藏著百年的滄桑,千年的氣魄,似是一首訴不完,說不盡的讚歌。那晚的洛陽體育館,人海漫漫,我去聽張學友演唱會,我沒變。

當我和大佛那永恆、恬淡、慈祥的目光對視後,我順著旅遊路走到橋頭。橋對面就是香山和白園,白園是白居易的墓園,在龍門東山的琵琶峰上為紀念唐代文豪白居易的人文自然勝景。作為一座紀念性的園林,整個白園路轉峰迴,曲徑通幽,高低錯落,幽雅至極。他是現實主義詩人,也是被權利帶墮落的流氓詩人,當他靜默的躺在那裡,此時無聲勝有聲。

白園門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乾瘦的老嫗。她坐在路沿邊,失神地看著前方,橘黃色的帽子也難以掩蓋花白的頭髮。她嘴裡念叨了幾句就不再說什麼了,旁若無人地坐在那裡。太陽走一點,她就往樹蔭下挪一點。或許,她只是普通,又或許,她很神秘。

趕著最炎熱的太陽,我坐上了回市區的公交,復古鐺鐺車,有回到老上海的既視感。薄薄暮色中,我洗漱一下來到洛陽老城美食街。比起回民街,這條小吃街品種多,行人往返也都井然有序。商家的小推車上個個都掛上了二維碼,他們是組成城市GDP的小分母,為了家人孩子的歲月靜好,無畏地負重前行,在城市大廈高樓間隙的三街九巷上演著悲歡冷暖。

那天演唱會結束已是深夜,我騎著共享電動車到火車站。路上沒有人,雨也很大,我披著雨披卻把褲子淋濕了。當我看到萬家燈火的那個瞬間,我體會到了另一種孤獨。大概許多人,都會有這種時刻吧。我想起這兩天的行程,想起伊河裡的水聲,那麼不知疲倦,晝夜不舍,綠油油的流淌。夜裡的雨聲,卻倦了,沒能下進夢裡,在長途火車的擁擠里,我雙眼晨晨閉合,雨聲就留在了身後。

一條湖水琉璃色

旅途結束了,退去的小城燈火在熟悉的窗口點亮,座位旁,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站在我對面,他眯著眼犯困,我好意遞給他門票用的文件袋讓座。

他想都沒想,壓低聲音拒絕了我。好意沒有被接受,覺得尊嚴遽然之間被凌遲了。他像十歲的我,既敏感,又敦厚;既懦弱,又驕傲。或許他強於十歲的我,強於十歲就敢在火車過道里睡覺的我,十歲我還沒走出過村子,但我肯定自己不敢。

快要下車的時候,我把座位讓給了他,他說謝謝,聲音很小,我以為自己沒有聽見。

我是同情十歲的自己,惋惜自己曾殘缺過的一腔孤勇。

完,昨日。

旁 人 挽 來

任海倫,天蠍座,性格傲嬌。95文污雙全老男人,混跡碼字圈內細膩且深沉的人。寫字的時候是一個普通的人,放下筆的時候是一個簡單的任大倫。在這孤獨而溫情的夜晚,左手一碗曲奇段子,右手給你一記溫柔耳光。微博:@任大倫。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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