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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雄微天地,噁心你我他

2018.7.25

大多數人都聽過農夫與凍僵的蛇的故事:有個農夫在冬天發現一條凍僵的蛇。他可憐這條蛇,便拿來揣在懷裡。蛇被農夫貼胸焐暖後恢復了本性,朝著他的恩人狠狠咬了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傷……

勇敢的農夫想要討個說法,蛇帶著老鼠、黃鼠狼、狐狸嘲笑農夫說:「你不要臉你活該。」這時,路過的村民說:「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

農夫與蛇(圖源:網路)

我一向對地域歧視嗤之以鼻,因為我相信根據地理對人分類是不合理的,一個人的成長除了受社會環境的影響,也受他的家庭、教育、人際關係等的影響。我的身邊也有許多善良、友好的朋友倍受地域歧視的困擾,我非常愛他們、尊重他們,為他們的遭遇不平。

但是,俗話說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會死)有一個地方正在極力宣揚自己的愚昧與惡意,讓人默默把此地拉入黑名單,這個地方是雲南省昭通市鎮雄縣。

鎮雄微天地

噁心你我他

以下言論僅代表筆者個人觀點:

再述事件過程

彩雲協會的公告

(圖源:刪除前其公眾號截圖)

2018年7月23日上午,南京大學彩雲協會尖山支教隊在其微信公號發布聲明稱,該支教隊在雲南省鎮雄縣尖山鄉尾壩村山頂小學支教過程中,一些女性支教隊員受到當地遊民騷擾,不得不提前結束了在當地的支教活動。

上述聲明提及,自2018年7月13日南大彩雲尖山支教隊到達山頂小學,出現多起女隊員被當地遊民騷擾的事件,「包括言語騷擾、行為騷擾、偷看換衣、偷內衣褲等。2018年7月22日,支教隊發現當地遊民申某偷拍女隊員洗澡,並將偷拍視頻傳播。」(該聲明已刪除)

鎮雄縣人民政府的情況通報

(圖源:網路)

據新浪、澎湃等媒體,公安機關已於7月22日依法立案調查處理,對騷擾支教隊員的申某侵給予行政拘留十日,並處以五百元罰款的處罰,同時,當地政府也已經發出了情況通報。經過媒體的挖掘和知情人士的透露,更加令人震驚與寒心的是,偷拍者申某曾接受過往屆支教團隊的教育。當地公安的調查與處理及通報已經做實了申某的行為對支教的女同學造成了傷害,這已經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問題也在於,對這樣的事實,直到今天還有人在拚命洗白,關於這一點,我們稍後再談。

在南大彩雲協會聲明文章的評論區,包括彩雲協會成員在內的不少同學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以截圖為證)。其中確實有部分言辭偏激者,但大多數同學認為,不放棄對小朋友、對當地的希望。支教隊員在評論區已經明確表示「我不會將其上升對整個尖山鄉的厭惡」

事情發展到這裡,所有人都以為問題會逐步得到解決,但令人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場支教隊員受當地遊民騷擾的事件掀起的輿論風暴,給受害者帶來了更大的傷害。

公告?掩飾?作?

在鎮雄縣人民政府已經進行通報(見上文)的情況下,鎮雄縣的地域信息類微信公眾號「鎮雄微天地」於7月24日連續發送兩篇文章(第一篇名為《關於支教隊員在鎮雄尖山被「偷拍洗澡」的詳細報道!》在當天被刪除,其後續《【鎮雄?追蹤】南大支教團在尖山遭遊民性騷擾?官方回應~》於25日再次進入公眾視線)。兩文的內容大同小異,區別在於第二篇文章新增了數條置頂評論。

「鎮雄微天地」所謂的報道

(圖源:截圖)

兩文的標題無疑是嘩眾取寵的「震驚體」,第一篇文章給偷拍洗澡四個字加上引號,就是給這件事的真實性打上引號了,問題是,明明已經發出通報說明,自己都承認的事實,為什麼又搖身一變,變成值得懷疑的事情呢?第二篇文章的標題直接把問號打了出來,以澄清謠言的姿態,說與「官方回應」無關的甚至是矛盾的事情(在句尾用「~」,是以此事為榮?還是覺得這事是個笑話?)

第二篇文章中,說聲明的內容「勁爆」,我竟不知還可以用這樣的詞語形容一份關於性騷擾的聲明,是因為涉及女同學洗澡、內衣,所以你們覺得勁爆?這是怎樣病態的猥瑣的心理?(筆者覺得訃告和聲明比起來,又驚悚又刺激,推薦「鎮雄微生活」的作者和編輯廣泛閱讀)

這兩篇文章的核心都在於四點,因為第二篇文章沿用了第一篇文章的說法,所以以第二篇文章為例,對該公眾號的說法一一加以分析:

「鎮雄微天地」所謂的報道

(圖源:截圖)

言語騷擾在界定上本來就存在難度,加之有心的混淆視聽,事情將變得更加複雜。

文中已經說到,據此前的報道,有人說當地流民說女學生「個子高,一看上去就不好騎」,文章中的解釋對此隻字未提,而是說,對「耍」字產生了誤會,本來就產生了不同說法,在這篇文章裡面為什麼有意迴避了一些內容,只選取有爭議的內容,還將其作為言之鑿鑿的證據?難道說迴避情況就表示這些情況不存在?

退一萬步講,「耍」本身也是有爭議的,如果是當地的老人、小孩兒的邀請(雖然不能沒有防範意識)我們可以認為是村民的熱情,但如果這話從流民的嘴裡對女學生說出呢?熟悉西南官話的人都知道「耍」可以包含多廣的意思,這也不怪別人誤會了。這種避重就輕、混淆視聽的做法,反而更讓人懷疑當地是在掩飾什麼?

「鎮雄微天地」所謂的報道

(圖源:截圖)

偷拍一事是騷擾問題的主要部分,真相已經無從辯駁,於是文章用了更惡劣的手段。

先說這個女生洗澡時,沒有在玻璃窗上使用任何遮擋物。換句話說,被偷拍是因為受害者有錯,因為(未經核實)其在洗澡時沒有遮擋,這種嫁禍給受害者的手段已經屢見不鮮了。(筆者友情提示持此說法的作者與評論者,您家馬桶也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不妨一試)

申某將視頻給陳某看並沒有擴散出去難道不是自相矛盾的說法?對陳某有智力障礙的強調可以減輕申某行為的惡劣程度嗎?(例如,有智力障礙的作者寫了一篇洗白的文章,並不能說這篇文章就沒問題了)以上內容根本就是毫無邏輯的洗白,展示出一種看似認錯,其實極力開脫的虛偽態度。

「鎮雄微天地」所謂的報道

(圖源:截圖)

這是這篇文章最具有戲劇張力的部分,作者的文筆不去創作電視劇簡直可惜。

且不論其真實性,母親的認錯值不值得同情?值得,畢竟子女犯錯,母親受到折磨。但是這一段出現在文中有意義嗎?完全沒有!母親的認錯與案件本身、案件結果沒有因果關係。這一段內容就是該文為了抹黑和醜化南大支教團隊,蓄意加入的內容。從後面一段可以看出,作者為了抹黑支教學生,還引用了校長的描述,那麼問題來了,校長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有沒有其他證據?

另外,無論用怎樣的方式求情,原諒與否本來就是受害者自己的事情,我們不應該對他們加以苛責。這就像熊孩子的父母說「我家孩子還小」,以此作為一切借口的錯誤。筆者奉勸所有小孩的父母,不管孩子多小,犯錯就是犯錯,小不是理由,千萬要重視,加以認真地教育,用這種心態,很容易培養出諸如申某的走上歧途少年。

「鎮雄微天地」所謂的報道

(圖源:截圖)

對於這一點,筆者的態度依然是,含混的事實不能作為證據,不清楚就等於不存在嗎?同時,筆者還認為鎮雄的風是偉大的風,鎮雄的風可以為人們的清白做出了重要的貢獻,而人卻不能,真是一場好風!

魔幻的評論區

文章進入筆者實現不久後,筆者想到昨天的文章被刪除的事情,對全文進行了截圖。果然,幾分鐘後,幾條置頂評論就被撤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本來靠後的評論。但還好筆者保留了截圖。總的來說,除了魔幻之外我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評論區幾乎一邊倒地攻擊受害者,偏向申某及當地,公眾號的運營者甚至將一些荒謬的評論置頂,這些評論還獲得了大量的點贊。

這種掩耳盜鈴、控制評論的傳播方式,就代表正義嗎?

對此,我的答案是:呵呵。

所謂奇文共欣賞,我將部分評論的截圖放在下文分析:

「鎮雄微天地」的評論區

(圖源:截圖)

正如我在一開始講到的農夫與蛇的故事,支教的同學滿懷善意前來幫助當地的小朋友,支持當地教育發展,而眾所周知(若不知請自行百度一下),彩雲協會作為一個公益組織,是有規劃、長期的項目,這些評論把支教的同學稱為「不三不四的人」,說支教的同學「用小小的好處刷人氣」,真是窮得有道理,壞得有底氣,鎮雄學校是不是垃圾場我不確定,反正這個公眾號肯定是了。

第二條評論則直接歸咎於受害者,還說什麼換做別人也會看一下,看來這個評論者也頗有想法,是因為沒有偷看成功受委屈你了?污衊說是條件艱苦的借口,還讓人早滾早好,就是這樣的人敗壞了鎮雄的風氣,這樣的人才是早滾早好吧,這是是筆者的個人看法,不喜勿噴!

「鎮雄微天地」的評論區

(圖源:截圖)

後面幾條評論多數都是轉移問題的關鍵,奉行被害者有罪,大吹特吹原諒,又質疑支教的目的。尤其是昵稱為「單只蝴蝶」的評論者,既然你自己不注意評論,也不要怪(下次不要打錯這個字)我了,我純粹是出於好奇心才把你的評論掛了出來,你就這樣說誰不麻罵呢?成年人都這樣。

關於二次傷害

既然有這一例,我們不妨再看看微博上的一例,名字叫@財經太極貓的用戶是蹭熱度的老油條了,令人好奇的是以她的言論方式居然還健在,而且(於24日統計)還有千餘粉絲。她的言論如下:

@財經太極貓的微博

(圖源:截圖)

不知道她是有相關經驗還是沒有讀過大學,似乎此用戶對大學女生、明星、國外的球星、買房、包養等事情很感興趣。說實話,筆者曾經想過將她掛出讓大家檢舉,但當時為了防止對同學造成不必要的傷害,筆者猶豫了,而如今既然有人把她挖出來,大家不妨一閱,也希望大家能共同維護健康的網路環境。

同時,縱觀近兩天包括新浪、搜狐、澎湃等新聞的報道方式,許多媒體都將性騷擾作為一個噱頭,吸引眼球,迴避問題,還沒有找出事實,講明白道理,解決問題,就開始討論價值的問題,筆者認真地提醒媒體:支教、教育不平衡的發展確實值得討論,但一定不是建立在以受害者為噱頭的基礎上的,偏聽偏信、迴避重點的媒體不是好媒體,這件問題的本質是偷拍和騷擾,但對這兩個點的討論,為什麼卻越來越虛焦了?

寫在最後

時至今日,我還是不想成為一個帶有地域歧視的人,在百度鎮雄吧,有一篇名為「鎮雄出名了,卻不是什麼好名聲」的帖子,裡面的大多數人還是認為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粥,對此事深以為恥。反而是這個不三不四的公眾號,及其評論區裡面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員,盲目護短,噁心至極,敗壞了一方聲譽

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這個孩子,他為了上學走了許多的路,滿頭白雪,但依舊樂此不疲。

(圖源:知乎用戶@李雷)

這個小朋友就是雲南昭通人,當地的教育確實需要外界的關心和支持,我也衷心地祝願善良和一心向學的孩子能夠成才。但是,如果真心提供幫助的人受到質疑甚至傷害,而當地對於外界的態度,真的是像「鎮雄微天地」說的一樣「早滾早好」,那也沒什麼辦法了。

同時,我想寫給支教團隊的同學:你們真的很棒,你們真誠、善良、勇敢。請不要在意那些低劣的中傷與攻擊,那只是扭曲如蛆蟲的一部分人對生活不滿的發泄罷了,他們自己沒活明白,對誰都那樣。請相信,天使就是天使,不因魔鬼的傷害減少一絲一毫的光。

天使就是天使,不因魔鬼的傷害減少一絲一毫的光。

圖文/東君

排版/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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