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謀略直逼郭嘉，皇室血統堪比劉備？曾用霹靂車戰隊打爆袁紹！

文：陳思（作者原創授權）

官渡之戰是袁曹兩家的一次重要戰役，期間湧現出了不少精彩的謀略，如荀彧在戰前對袁紹軍團的評價（又稱「四勝四敗論」），荀攸於戰時的出色謀劃（畫策斬顏良、獻計燒敵糧）以及曹操本人果敢的決斷（奇襲烏巢）。受文學作品的演繹，官渡之戰的智力對決顯得更加扣人心弦，諸多計略的人物對應也大抵和正史相吻合。但在《三國演義》中，曹操陣營於官渡之戰表現突出的謀臣不僅僅是眾人耳熟能詳的二荀和郭嘉，有一人亦十分耀眼，此人便是劉曄。可是，根據正史的相關記載，劉曄似乎並未出現在官渡戰場上，那麼為何後世作者唯獨將劉曄推上官渡之戰的主戰場並安插了突出的戰績？劉曄其人又有何過人之處呢？

一、文學作品中官渡之戰的兩處精彩鬥智

小說《三國演義》中，袁、曹雙方在官渡僵持之時，有兩處鬥智的情節，袁、曹雙方各分別以謀士審配、劉曄為代表，最終結果都是曹軍取得勝利。第一次是袁紹謀士審配獻策讓袁紹撥兵十萬守官渡，在曹操營寨之前築起土山，令軍士憑高下視，向曹軍寨中放箭，以此襲擾曹軍。此法曾一度讓曹軍吃盡苦頭。就此情形，劉曄進獻發石車以抵禦亂箭，曹操急忙依照劉曄所獻車式連夜趕造數百乘，正對袁軍土山拽動發石車，袁軍弓弩手無處躲避，死傷甚多，故而袁軍皆號該車為「霹靂車」，不敢再登高射箭。第二次是審配獻計組織「掘子軍」，用鐵鍬暗打地道，意圖以暗攻的方式透入曹軍軍營，曹操問計劉曄，劉曄指揮軍士繞營掘塹，最終使袁軍地道無用，空費軍力。可以看出，這兩處鬥智突顯了官渡之戰過程中袁、曹兩軍的拉鋸，文學作品中，將登高下射和地道暗攻的謀劃者確定為審配，同時也將發石車的進獻人和繞營掘塹的組織者安排到了劉曄身上，藉助雙方謀士鬥智來襯托袁紹和曹操之間的爭鬥，十分好看。尤其是劉曄進獻發石車這一段演繹，深刻影響到後世對劉曄人物形象的認知，不少當代的影視作品和遊戲都自覺的將劉曄和發石車這類器械相聯繫。

但在正史上，這一系列的鬥智和拉鋸並非雙方陣營的謀士所為。《三國志 袁紹傳》記載了相應的過程，第一次雙方的拉鋸為：「（袁）紹為高櫓，起土山，射營中，營中皆蒙楯，眾大懼。太祖乃為發石車，擊紹樓，皆破，紹眾號曰霹靂車。」，第二次則是：「（袁）紹為地道，欲襲太祖營。太祖輒於內為長塹以拒之」，由此觀之，所謂登高下射、掘子軍、發石車、繞營掘塹這些計策真正的謀劃者大抵是袁紹和曹操兩位主帥。

二、正史中劉曄的早期活動軌跡

文學作品中，劉曄在官渡之戰進獻發石車和指揮軍士繞營掘塹是其在曹操陣營第一次較為突出的表現，但這第一次的表現似乎於史無據。此後，文學作品中劉曄的突出表現如勸諫曹操乘漢中之勝進軍巴蜀等均於史有載。由此也可見，早年劉曄的活動並非文學作品中所描寫並不相同（《三國演義》中，劉曄在曹操兗州納賢時受郭嘉推薦效力曹操）。《三國志 劉曄傳》載劉曄本是揚州人士，早年周旋於地方豪強之間，曾為安定地方秩序親自斬殺驍勇而不安分的魁渠鄭寶並招降和安撫其部曲（但劉曄是否親自誅殺鄭寶以及其對鄭寶的態度劉曄本傳和《三國志 魯肅傳》的記載並不相同，此歷史謎案筆者在前一篇《魯肅的早年經歷及榻上策的提出》中已有相應論述）。爾後劉曄亦曾一度歸屬於當地長官廬江太守劉勛帳下，因劉勛聽不進劉曄的諫言，致使劉勛所轄之地為孫策所奪，劉勛所部不得以投奔曹操，據《資治通鑒》的記載，劉勛投曹時間為建安四年，亦即公元199年，此時距官渡之戰僅一年甚至一年不到。而劉曄大抵亦是此時跟隨劉勛一同投奔曹操，與小說中在曹操兗州納賢時就加入曹操陣營的時間相差甚遠。

因此，在筆者看來，劉曄加入曹操陣營的時間較晚且劉曄隸屬於揚州本土人士，極有可能並沒有直接參与官渡之戰，且根據史料記載，曹操之後曾攻伐盤踞在廬江的山賊陳策並問計於劉曄，依據《資治通鑒》記載，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冬十月「廬江梅乾、雷緒、陳蘭等各聚眾數萬在江淮間」加上此後諸如雷緒、陳蘭等人的多次叛亂。由此，筆者推測，曹操攻伐與雷緒、陳蘭等類似的陳策大抵應亦晚於官渡之戰拉鋸時期，而劉曄正式進入曹操的人才中樞是征伐廬江賊陳策之後（「太祖（討陳策）還，辟曄為司空倉曹掾。」《三國志 劉曄傳》），因此，劉曄不太可能在官渡之戰拉鋸時作為曹操的心腹謀臣而有出色的表現，而劉曄作為曹魏重要的角色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則多半是在曹操後期以及曹丕、曹叡時代。

三、文學作品將官渡之戰中兩處鬥智歸功於劉曄的原因

雖然在正史上，劉曄可能不曾在官渡之戰中有突出貢獻，但文學作品將發石車和繞營掘塹的功績歸於劉曄亦有其合理原因。在筆者看來，首先，劉曄是正統的漢室宗親，《三國志 劉曄傳》載劉曄為「漢光武子阜陵王延後也」，還提到了「（劉）曄睹漢室漸微，己為支屬，不欲擁兵」，沒落皇室親族的身份（參照小說中劉備漢室宗親的招牌）多少會令後世的知識分子產生一定的好感甚至憐憫之心，加之劉曄並無篡權分立之劣跡，因此文學作品多少會為劉曄增加一定量的戲份。其次，劉曄確有才能亦有膽識。著名的人物品評專家汝南許劭曾高度評價劉曄，稱其為「佐世之才」，其評價可直逼荀彧（南陽何顒評價荀彧「王佐才也」）。而之後劉曄在曹魏的幾度預言如孟達必反覆、劉備必因關羽之死征吳等都證明了劉曄獨到、敏銳而準確的判斷。最後，劉曄投奔曹操初期，頗受器重。據《三國志 劉曄傳》裴松之注引《傅子》載曹操徵辟劉曄後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曹操）授曄以心腹之任；每有疑事，輒以函問曄，至一夜數十至耳」，而劉曄在曹操陣營亦頗為小心翼翼，因此劉曄和曹氏的關係始終較為平穩（至於曹丕、曹叡朝劉曄不甚受信任則另有其他原因）。

劉曄的才具加上其特殊的身份使得其在人才眾多的曹操帳下亦能脫穎而出，成為文學作品中官渡之戰傑出的謀臣之一。雖然在真實的歷史上劉曄在官渡之戰的拉鋸中並無出色表現，但劉曄其人的獨到眼光和判斷能力亦足以擔當後世小說家對其的這兩段鬥智情節的安排。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