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石牌坊，不好意思說是新鄉人
原創： 董文勝
「老新鄉」沒有不知道石牌坊的，即使客居新鄉久了，也會漸漸地對這個景觀或者說去處生出些許好奇。今天的石牌坊，更多的是「地點」上的概念，而遠遠超乎地理意義的則是這座滿目滄桑、瓦當斑駁的清代建築所昭彰的敦厚家風！
說起石牌坊，新鄉原有3座。品位最高、規模最大的要數尚書牌坊，可惜1960年擴路時將位於平原路與勞動街十字南100米的「尚書坊」拆除。衛河北岸的南花園街26號院內還有一座「恩錫九源坊」，是明朝皇上賜給郭千之的墓前神道大門，所以又稱郭家墓神道牌坊。
然而，知道這兩座牌坊的新鄉人不多，大家耳熟能詳的是位於飲馬口的石牌坊。它的全稱叫「七世同居坊」，簡稱趙家牌坊。新鄉人常說的石牌坊就是指趙家牌坊，也就是我今天要說的石牌坊。
01
趙家牌坊多少歲？
在趙氏後人看來，近200年風風雨雨過去，趙家牌坊雖已滿目滄桑，卻凝聚著趙氏一族的種種美德和高尚家風，並澤被一方。石牌坊的前世今生自然也流傳著許多佳話。
七世同居坊位於平原路和牌坊街的交叉路口，橫於牌坊街街心，坐南向北，原高10米，寬8.5米，全部用石頭雕刻建造而成，氣勢恢弘。石牌坊頂起三層，三孔四柱，各種石刻圖像80餘幅，幅幅技巧高超，樣樣鬼斧神工，代表了清代石刻的傑出藝術水平。石牌坊的兩層匾額上面分別寫著：「旌表例授承德郎軍工正六品銜」和「候選布政司經歷趙珂七世同居坊」，正頂上刻著「聖旨」二字。
趙珂第16世孫趙更來介紹說：「七世同居坊是清代道光二年（1824年），皇帝為旌表我十世祖趙珂的軍功和七世同居而撥銀建造的，是趙氏的驕傲，它凝聚著我族的美德和高尚的家風。」
近200年的風雨磨蝕中，它精美的雕刻依然清晰可見：兩層匾額之間的「雙龍戲珠」、「游魚戲水」形態生動，栩栩如生。坊身上隨處可見雕刻精美的荷花、牡丹、松樹、竹子、梅花、小鹿、小鳥等各種花卉、鳥獸，精美逼真，令人驚嘆！
趙更來說，上世紀50年代前後，趙家牌坊雖歷經多次雷雨和數次五級以上地震，仍然屹立不倒。在「文化大革命」中，紅衛兵以「破四舊」為名，要砸毀石牌坊，村中老人集體勸說加之挺身相護，石牌坊才幸免於難。但由於年久失修和人為損壞，現在的石牌坊少了不少部件，坊頂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尖頂現在成平頂，只剩下5隻石獸昂首向天，似乎在無言地訴說和呼喚著什麼。
02
七世同居都是誰？
據趙更來介紹，趙氏家族的家風以「忠、厚、孝、友」4字代代相傳。所謂七世同居，是從趙氏6世祖趙文耀開始，直至趙氏第12世祖趙浚結束，一家七代和諧相融，先後居於一所。
趙家在飲馬口生活多年，至第10代趙珂時，經營鐵貨生意，漸成當地首富，「轄地千頃，門人二百。」誰知遭奸人舉諫，說趙珂家招募壯丁百人，蓄意造反。皇上派人調查後查明，百名壯丁原來是趙家的看門人，並得知趙家七輩沒有分家，家庭和睦，非但沒有查處，還恩准趙家修了七世同居坊以光耀後代。
趙更來說，根據《趙氏族譜》記載，其七世同居一世祖文耀、二世祖師聖、三世祖趙犖（音洛）、四世祖鵬翥、六世汝棠，均敦厚善良，入孝出敬，與鄉鄰和睦相處，受人尊重。
五世趙珂，字鳴玉，號雪齋，是家族的楷模，當時新鄉一帶的名人。清嘉慶十五年（1810年），趙珂帶領鄉丁平匪，還百姓平安而獲授軍功，加正六品銜。趙珂一生致力於公益事業，捐資修橋補路，資助本族本村貧苦子弟求學讀書，贏得世人廣泛讚譽。父患重病，趙珂親嘗湯藥，衣不解帶50餘日。他還周濟親友錢、糧物，以至房屋、田地等，慷慨解囊，扶危濟困，為趙氏一族的楷模。
至趙家第12代，也就是七世同居的第七世，趙珂的孫子趙浚先後在保定、隆平、懷柔三縣任知縣。趙浚為官清廉，深愛百姓。由於三縣都是窮縣，每到向朝廷完糧納稅時，總完不成任務，趙浚便回家賣地，用賣地的錢向朝廷納稅，如此下來，趙家逐漸陷入困境，趙浚卻贏得了個「趙青天」的好名聲。
03
敦厚家風代代傳
趙氏家族的美德代代相續。趙珂在世時，全家老幼達30餘口；趙浚去世前（1887年），全家已延續為九世同居，人口達到驚人的70餘口！一大家人都住在石牌坊西側一條稱為「老伙衚衕」的街內。
趙氏族人以先輩為楷模，沿襲家風傳承，受家規約束，代代慈孝相繼，友愛相承；姑嫂妯娌，和順慈柔；人人房無私器，囊無私財；食無美惡之分，衣無爾我之異；忠厚傳家，入孝出敬，孝友之道，廣布鄉里，成為中原大地數百年和諧群居的典範。
趙氏家風，代代承繼，並不斷弘揚光大。如今，趙氏後人在飲馬口一帶佔據了90%以上的人口，達千餘人。他們不僅家家和睦，且與同樣世代居住此地的張姓、劉姓和諧相處，鄰里之間，姻親往來，親如一家，數十年來，好媳婦、好婆婆、好丈夫、「五好家庭」層出不窮，好家風代代相傳，閃耀著新時代、新新鄉文明的光輝！
200年來，石牌坊、牌坊街、牌坊花園……以好家風為核心的新鄉牌坊文化已經漸漸融入新鄉人的血液中。
【本期編輯】王旭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