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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錢,那年我放棄了你

十多年前,我剛來到北京,那天我剛面試完從一座大樓里出來。

這裡是國貿,北京最繁華的交通樞紐。深秋的季節,風把棉衣吹得成了一層紙,我收了收領口,沿著路邊向地鐵站走去。

在一個報刊廳的一側,一位黑瘦的男子面前擺了一個紙盒,紙盒裡蜷縮著黑黑的一小團。我正在走過去,那黑黑的一小團似乎在蠕動,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小狗。

它真的太小了,都不足我的手掌大。估計是它知道我注意到了它,就顫顫微微地想站起來,可是它努力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那位黑瘦的男子看來了生意,兩眼放光,急急地招攬生意:吉娃娃,是好狗,今天賤賣了。他臉上堆了一層厚厚的笑,臉都被兩排大黃牙佔滿了。

狗市上要賣好幾千,我只要你500,男子舉起手心泛黃的大巴掌朝我舞了一下。

你這狗狗好像有病。

沒病,你回去給它吃飽就行了。

在我們討價還價的當兒,那隻小狗已經站起來了,就象一幅骨架上披了一層皮毛,腿不過象我的小指般粗細,兩隻凸起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因為身體極瘦,兩個耳朵就顯得格外巨大。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從紙箱里拿出來放在地上,它搖搖擺擺地向我走來,象是一隻鳥。

我買下這隻狗狗。

路邊有賣茶葉蛋的,我買了兩隻。我先把其中一隻剝給它吃,它確實餓壞了,幾乎是不加咀嚼地狼吞咽風捲殘雲般吃了。把另一隻剝開,它又以同樣的吃相與速度完成。想著,估計是還可以再吃一個,又買了一隻給它吃了。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錯識的決定,幾乎要了它的命。

把它帶回家後,用舊衣物臨時給它鋪了一個窩,放在我的床邊。

半夜的時候,小狗發出凄厲的慘叫。我醒來後發現,小狗側身躺在地上,腿在一伸一縮,我嚇呆了,不知如何是好。燈光下,我發現小狗的肚子鼓脹如球,撐得似乎都透明了,像是被吹到極限的皮球。我意識到,極度飢餓的小狗一次性吃了太多食物,回來後又喝了許多水,把胃撐壞了。

我都不敢碰它,生怕一碰它的肚子就破了。

它高一聲低一聲的慘叫,我聽了心如刀絞,卻無計可施。

我覺得狗狗有可能活不過這個夜晚了。

我把它移到衛生間,離開時,我甚至想到明天早上它可能已經僵硬了。

第二天一醒,我立刻衝進衛生意,意外的是,狗狗沒死,它狀態依然不好,不過還活著。

我要它包裹好帶著出門了。

我不知道離我最近的寵物醫院在哪裡,就一路走一路打聽。最終我在坐了半小時的公交車後找到一家寵物醫院。來得太早,醫院還沒開門,我們就在門口等。

我把它放在地上,它小小的身子落在地面上,小得似乎一陣不大風就可以把它吹走。我走一步,它就跟一步,搖搖擺擺的,象一隻小鴨子。

醫院開門了。接待我的醫生給狗狗做了檢查後告訴我,狗狗除了嚴重營養不良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問題,需要住院治療,大約需要一周。

給狗狗預交了部分費用,我給醫生說,我一周後再過來。

一周以後,我來到這家動物醫院。

狗狗依然很瘦,不過狀態還不錯,看到我,就搖著小尾巴湊上來,興高采烈的樣子。醫生給我拿出一張繳費清單,上面密密麻麻列滿了一項項明目,總價高達3千多元。

想想即將到期的房租,以及還沒有著落的工作,我猶豫了,問醫生可不可以減免一些費用。我指著明細中標明的住宿費每天220元的一項說,這項收費太貴了,我可不可以看下狗狗是住在哪裡的。

醫生說你稍等一下。過了一會兒醫生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薄得幾乎透明的塑料盆,盆里鋪著一層已看不出顏色的棉花。

我把狗狗抱在懷裡,它很安靜,伸出粉粉的小舌頭舔著我的手,溫熱熱的。

這位醫生說,還有一個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

就是和醫院簽屬一個協議,說是你自動放棄狗狗的擁有權,你就可以不用交醫藥費了。

我把狗狗小小的身子擁在懷裡,摸著它滑滑的小腦袋,淚水止不住地流。

最終,我同意了簽署這份協議,在簽下名字的那一瞬,我知道,這隻狗狗未來我不再可知。

那是我在北京簽的第一份合同。

我甚至沒有來得及給那隻狗狗取個名字,我只記得它耳朵大大的,支楞著,眼睛大大的黑黑的,像兩粒黑寶石。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家公司的錄用通知書,簽下了我來到北京的第二份合同。

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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