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一次坐飛機

文/潤芳

【作者簡介】潤芳，原名申芳玲，教師一枚。興趣廣泛，而無一專；無事宅家，養花飼狗。率性固執，豪爽仗義，人送外號「獨行俠」。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說實話，我一直對坐飛機多少有些擔心，因為我暈車暈船又恐高。兒子說沒什麼，比坐車舒服多了。尤其像我這樣又暈車又暈船，去海南遊玩坐飛機幾乎是唯一的選擇，快捷方便不受累。

早上八點從家裡出發時，天陰沉沉的，像要下雨卻沒有下，就那樣陰沉著。進入西安地界，地濕漉漉的，雨打在車窗上，雨刷忙碌起來。到咸陽機場不到十點，雨一直下著，雖然不大，停車場起了一片片淺淺的積水，我們停好車，等妹妹他們。西安現在堵車是尋常事，何況天氣不好。

11點左右，到2號航站樓領機票，過安檢時，我們幾個女的和孩子人家都懶得檢查，看了一下，就進去了。瑞碧說：「內地的安檢太馬虎了，新疆那才叫安檢。」我在候機大廳隨便溜達，從落地窗看出去，機場遠處停著好些架飛機，窗前有一架飛機，很大，我拍了照。

登機了，我們坐的飛機恰好就是我剛才拍照的那一架。進入機艙，三四位帥哥美女乘務員面帶微笑，向每一位乘客問好。兩位空姐一看就是南國妹子，膚色微黑，化著妝，紅唇很驚艷，別具一種風情。我們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我的座位臨窗，太好了，看景色很方便。我的思維還停留在坐火車，以為一路行來，可以看沿途不斷變換的風光。

乘客都到齊了，沒有遲到的。等大家坐好安定下來，美女空姐讓大家關掉手機，開始給乘客示範講解乘機安全事項。空乘人員挨個檢查行李是否放好，並逐一檢查乘客安全帶是否系好。我特意看了嘔吐袋，紙質的，擔心會不會不結實。她們都笑我老土：你以為飛機上的東西是大巴車上的？

一切就緒，12點50分，飛機準時起飛。

飛機進入跑道，加速，起飛，升入高空，我有點難受，耳朵嗡嗡作響，暈暈乎乎，胸悶想吐，好在提前貼了暈車貼，廣播里用中英文提醒乘客，具體內容聽不太清，大意是有關安全事項。講真，雖是男播音員，但帶有明顯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太柔和，柔和到你只能聽個大意。個人以為南方話只適合女人講。

飛機升入平流層，開始平穩飛行，我的不適感消失。透過舷窗的一瞬間，我被震到了：簡直是另一番新天！天清透的藍，雲潔凈的白。這純凈的藍白造成了一個奇幻的3D世界。遠處的雲山奇峰突起，似一座座聖潔的雪山，高聳在天邊，遙遠而虛幻;近處的大團雲朵如柔滑的絲綿，輕柔地漂浮在碧藍中；飛機不像在飛，卻似滑行在厚厚的雪地上，這雪白的雲海一直向遠方延伸，目之盡頭雲天相接；正驚嘆，又閃出幾座造型各異的雪山，還來不及形容這雪山，一瞬間，一波一波的海浪就涌了過來，一大朵落在窗外，似乎一伸手就能抓住……

俗話說「看景不如聽景」，但這天外天還真得親眼看。那種視覺衝擊力神仙也講不了。從前我問兒子：「飛機上能看到些啥？」

兒子說：「有機會你還是坐一次，自己看。」兒子的話說得特別好。我在想，我們只是到了天上，雲天間竟這樣的奇幻，那宇宙間呢？

腦補一下，民航機一般在平流層飛行，沒有雨雪雷電，灰塵霧霾，而我們生活在對流層，什麼樣惡劣的天氣都會遇到。這就是地球的魅力啊！飛機在平穩地飛行，窗外的天純凈安寧，這純凈安寧卻讓人莫名的恐懼，也許是少了綠色，也許是少了煙火氣。

中國古人認為天有九重，玉皇大帝的金闕雲宮凌霄寶殿在第九重，王母娘娘的瑤池在哪一重呢？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又在一層天？古時候，人類飛上天只存在於神話傳說里，只有神仙才能雲里來霧裡去。嫦娥想重回天宮，偷吃了仙丹，飛上天再下不來了，從此孤獨的待在那冷清寂寞的月宮。《西遊記》中孫悟空跟著神仙學藝三年，練就筋斗雲，方能一飛十萬八千里；唐僧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功德圓滿，才能騰雲駕霧御風而行。現在有了飛機，一張票，想飛哪兒，隨便。

開飯了，帥哥美女講著柔和的普通話給你倒飲料，拿飯盒，睡覺地都醒過來，大家開始用飯。吃過飯，許多人在聊天，過道里有走動上廁所的。

看窗外，不知什麼時候，所有的雲不知所蹤，天地間一下子很通透，碧藍的天似穹隆，巨大無比，飛機懸在這穹窿里，很渺小很渺小，往下看，驚喜發現下面一大片一大片靜柔的藍，這靜柔的藍圍著大片大片起伏的深綠，終於在飛機上看到了綠色。我說：「這下面該不會是海吧？」

坐在過道邊的妹夫很有經驗地說我胡說，現在飛機的高度根本看不到地面。一會聽到廣播，飛機已進入海南上空，讓大家系好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四十分鐘後飛機將會在三亞鳳凰機場降落。原來已到海南，那麼我看到的就是海南島的輪廓了。

飛機開始降落，廣播里再一次提示大家安全事項。飛機有些顛簸，能看到舷窗下似俄羅斯方塊般的建築。飛機進入跑道，開始減速，但速度依然很快，感覺不大舒服。飛機終於停在了登機台，還是不用下舷梯，我很遺憾，特想一步一步走下舷梯。進入候機廳，我打開手機，四點二十分。

西安距離三亞2364.7公里，坐飛機僅用三個小時。如若唐僧坐飛機去取經，幾個小時就到了，裝上經卷，幾個小時又回來了，整個過程十幾個小時完成了，但這樣就失去了取經的意義，取經是一場修行，考驗的是意志心力，必須走著去。得道成仙哪能那麼容易？

站在候機樓上，回看三亞機場，陽光毫無遮攔的灑下來，天通透的藍。

這一趟飛行，安全平穩準時，沒有奇遇，更無意外。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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