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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做點思維訓練,讓大腦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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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讀了佐藤可士和的一些資料,十分有意思。

還是先介紹一下:佐藤可士和是日本的知名設計師和創意指導,擔任過優衣庫全球戰略化的顧問,為711操刀過品牌包裝和策略。

他說:他平時會做一個訓練:去尋求事物的本質,並將其轉化成語言。

什麼意思呢?

舉個例子: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充斥著大量的「設計」。比如在我打字的當下,桌子上就放著一個杯子。我們在超市裡,可以看到大量這一類的杯子,但很少有人會意識到:杯子就是被「設計」出來的。

如果我問你「你喜歡你手邊的杯子嗎?」你第一時間是什麼反應?可能會一臉茫然: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我就是拿來喝水而已。

但實際上,很多東西,你可能花錢買回來之後,就束之高閣,再也很少去碰它。但像杯子這樣的東西,我們每天要跟它接觸好幾次。可以說,沒有了杯子,我們寸步難行。

更有趣的是什麼呢?如果你去超市裡,留心觀察一下那些杯子,你會發現,它們形狀不一、圖案各異,幾乎沒有哪兩款杯子,長得特別相似。

那麼,是哪些因素,促使你從眾多的杯子裡面,把它買回家的呢?

為什麼我選擇了這一個,而不是其他那些?

你能否把這個理由,用清晰的文字表述清楚?

這就是佐藤可士和所說的「思維訓練」。

這其實是很多日本設計的特點。

最早感受到這一點,是在2011年左右,讀深澤直人時,看到他提到一個概念,叫做 Affordance —— 中文一般譯為「可供性」。

什麼意思呢?

這個詞最早是心理學家 James J. Gibson 創造的。作為一名視覺認知心理學家,他用這個詞來表示「環境能夠提供給人/動物的屬性」。

舉個例子:一塊地面是平整、堅硬的,那麼它就具備了供人站立、奔跑、彈跳的功能 —— 這就是它的 Affordance。

後來,深澤直人把它引入了設計中,跟自己的設計美學「Without thought」結合,有意無意地進行了再創造。

在他看來,Affordance 指的是什麼呢?是指一個對象依據其特徵和屬性,可以提供給人使用的、無意識的功能。

舉幾個最簡單的例子:

樓梯和樓梯的連接處,往往會有一個小小的、平整的平台。作為一個「有意識」的設計,它不承擔任何功能,僅僅是一個過渡。

但如果我們拿著杯子,上下樓時,突然需要從包里拿東西,或是蹲下來綁鞋帶,我們就會下意識地把杯子放在這個平台上。這就是它的 Affordance。

同樣,欄杆最早被設計出來,是為了防止人「掉下去」。但由於它是平直的,堅硬的,高度又恰好合適,很多人會把欄杆變成一個倚靠的支撐點,把重心放上去。這也是一種 Affordance 。

簡而言之:我們的身體會在日常生活中,在我們意識不到的地方,依據它的肌肉記憶、經驗和感知,對周圍的事物作出一定的判斷,產生某種聯繫。這就是深澤直人所追求和研究的東西。

他最廣為人知的成果,就是MUJI的風扇式CD機 —— 完美地將氛圍、感知、記憶和功能糅合到一起的設計。

這個設計理念背後是什麼呢?是直覺和理性的交匯。

原研哉和他的朋友們出過一本書,叫做《設計中的設計》,那幾年在國內相當火。在這本書中,原研哉、深澤直人和其他設計師,做了一個嘗試:Re-Design。

把我們日常生活中,那些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生活用品,重新進行設計,賦予它們全然不同的形態和功能。

書里有大量有意思的設計,不贅述。

這同樣是一種對直覺和理性的融合交匯。

如果讓那些直覺化的生活模式,舉手投足,進入我們的顯意識中,用理性去審視、思考、看待它們,會怎麼樣?

這跟我們一開始所說的「思維訓練」,其實是一致的。

那麼,這種「思維訓練」究竟是什麼呢?

是一種對於直覺和感知的反思。

亦即是說,在我們的日常語言背後,在各種「喜歡」「正確」「有用」的背後,我們要用理性去進行干預,去審問自己:

我喜歡的是什麼?

它為什麼正確?

它究竟哪裡有用?

等等。諸如此類。

這背後的本質,是去探尋我們的大腦,去嘗試著理解它。

它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判斷?它的依據是什麼?它的判斷是否嚴謹、準確、全面?

這跟FESU法則也是一致的:要掌控自己的大腦,第一步永遠是「覺察」—— 先試著去覺察它,再嘗試去理解它,最後才是影響和掌控它。

這其實也是很多人的差距所在。

我在以前的文章里多次提到過:很多東西,其實都在嘗試著操縱你。

消費主義想讓你相信,買了這些符號,你就能成為嚮往的人;

娛樂廠商想讓你放下戒心,放鬆警惕,沉浸在他們製造的愉悅感中;

成功學在不斷地向你灌輸,只要你付錢,你就能7天零基礎學會任何技能;

以及,製造出「婚姻剛需」,把婚姻跟房子綁定在一起;

……

如何擺脫它們的影響?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隨波逐流,而是要不斷審問自己的內心:這些信念是從何而來?是我自己想要這樣,還是別人告訴我「你需要這樣」?

只有這樣,你才能慢慢取回對大腦的掌控權。

這就是思維訓練的目的:

把我們內心中,那些日常完全覺察不到的東西,讓它們顯現出來。

這是一個很重要,也很有趣的事情。

我們的生活,買什麼、不買什麼,做什麼、不做什麼,走哪個方向、不走哪個方向,這些大大小小的決策中,至少超過80%,都是下意識、憑藉直覺作出的。我們很少會去真正審視它們,但它們卻潛移默化地、不可阻擋地,主導和影響著我們的一生。

很多人對「決策」有一個誤解:那些優秀的人,之所以能成功作出決策,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做過大量分析和調研的。彷彿思考的時間越長,決策就越精準。

其實未必。

心理學家 Gary Klein 提出過一個理論,叫做NDM(Natural Decision Making,自然決策理論)。他認為,很多場合下,專家所依賴的並不是長時間、綜合大量信息的思考和分析,而是快速的直覺決策。

他舉了一個例子:象棋大師跟業餘棋手相比,在作出決策時往往耗時更少,他們總是能在幾秒鐘內決定要走哪一步。但實現這一點需要做到什麼呢?要記住上萬個棋局。

他們所運用的,是一種稱為「模式識別」的策略:快速地將局面跟記憶中的積累對比,找到最相似的情況,迅速對問題的可能性進行高效的「剪枝」。

(這個例子在《刻意練習》中也有提及)

簡而言之,他們是如何實現這一點的呢?不斷地顯式化、修正、校準自己的思考,對直覺作一次又一次的迭代。

直到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大腦,按照正確的模式思考和行動。

這就是「思維訓練」帶來的作用。

那麼,有哪些有用的「思維訓練」,能幫我們提高對大腦的掌控力呢?

1. 審視我們的日常語言

如同前文所說:當我們表述一個辭彙、一個概念時,我們想傳達的是什麼?

這裡,其實蘊含著兩重內涵。

第一重內涵,是明確概念的指涉,亦即符號的能指和所指。

舉個例子:當你說「這是不道德的」,那麼這時,「道德」指的是什麼?它有哪些條件?你說一件事情「不道德」,是指它不符合其中哪些條件?

在這種情況下,你會發現,你務必又要引進一些概念(比如撒謊、自由、欺騙……等等),來解釋「道德」 —— 那麼,針對這些概念,你也許又得進行下一步的解釋、闡述……

但沒有關係。我們並不要求,你能夠追根溯源地講清楚自己的想法,這也不現實 —— 關鍵在於,要建立這種觀念,不斷地往回「反思」,追溯自己這些觀念的由來,把它們納入一個穩定的體系中去。

什麼是穩定的體系?你不能今天認為「道德就是符合條件ABC」,明天又認為「道德就是符合條件DEF」,這就不對了。它表明,你還沒有真正理解「自己在想什麼」,亦即沒有足夠的掌控力。

這是第一種。

第二重內涵,是用理性去干涉感性。

不妨退一步思考:當你說「喜歡」「有趣」「正確」……的時候,是什麼因素使你產生了這樣的判斷?這些因素正確嗎?全面嗎?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要掙很多錢」。這大概是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的信念,我們從來不會懷疑它的正確性,但它真的確鑿無疑嗎?

是什麼使你產生這個信念?有什麼事情是你必須用很多錢去做的?這些事情是發自你內心的驅動力嗎?還是因為外界不斷告訴你「它們很重要」、要求你去做?

諸如此類。

未必要找到答案,但養成這個習慣,不斷審視自己的內心,不斷反思和扣問,可以更有效地幫助你理解自己的大腦。

2. 思考事物的多重因果

我們的大腦有一個缺陷,就是難以思考「長期」。

我在道理都懂,就是做不到,怎麼辦?中也有提及:長期的事物,涉及太多的不確定性,所以,我們會天然、下意識地迴避 —— 因為這會佔用大量的認知資源。

因此,嚴格來說,每個人都是短視的。我們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很少會去考慮長遠的影響。

那麼,不妨試一試,當你碰到一個問題時,除了思考「如果這樣,會怎麼樣」之外,再試著深入一重:然後呢?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某城市交通經常堵塞,於是,城市規劃部門建了新的公路。

乍一看,這樣可以有效緩解交通堵塞。但如果再深入思考,會怎麼樣?

有沒有可能,建了新的公路,反而會激勵那些原本不願意買車、不經常開車的人,更頻繁地開車出門,導致交通擁堵變本加厲?

如果再進一步思考呢?這些人換用汽車出門,會導致什麼新的後果?可能產生什麼新的情況?

在心智模型領域,這種只看到短期後果的思考方式,就叫做「第一因果」,而繼續往深層次去探討,就叫做「第二因果」「第三因果」……

不妨試一試,遇到問題時,不要只考慮問題的「第一因果」,而是進一步去思考和假設。

它未必一定是對的,甚至很可能不對,但經常做這樣的練習,能非常有效地活化大腦的思考力。

3. 從對立面角度看自己

我有一個習慣:跟別人溝通、對話,討論任何事情時,我會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

如果是我,聽到對方這樣說,我會想到什麼?

這不僅僅是情商的問題,實際上,它更本質的意義在於,讓自己擺脫自身立場的影響。

我們永遠生活在「環境」的束縛中。往大里說,我們的圈子、集體、身份,就是我們一切思維的出發點;往小里說,我們的視角、觀察、利益、立場,也決定了我們的思維,不可能完全不偏不倚。

但很多時候,正是這些因素,導致了很多矛盾和誤解的產生。

所以,我會經常站在對立面去思考:假設我是一個旁觀者,我看到我自己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會有什麼感受?我能否產生認同?我能不能挑出毛病?

很多時候,它導向的結果,可能是自我否定。

但也只有這樣,你才能不斷迭代、螺旋前進,讓自己的內心更強大,讓思維更縝密。

與大家共勉。

THE END

- 晚 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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