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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這首詞,把女性的心思寫活了,如同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

柳永是一位帶有濃厚市民意識的詞人,他的許多歌妓情詞,都以世俗的心理、趣味來描寫愛情故事。這首《錦堂春》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詞作之一。

柳永這首詞,把女性的心思寫活了,如同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

錦堂春·墜髻慵梳

宋代:柳永

墜髻慵梳,愁蛾懶畫,心緒是事闌珊。覺新來憔悴,金縷衣寬。認得這疏狂意下,向人誚譬如閑。把芳容整頓,恁地輕孤,爭忍心安。

依前過了舊約,甚當初賺我,偷翦雲鬟。幾時得歸來,香閣深關。待伊要、尤雲殢雨,纏綉衾、不與同歡。侭更深、款款問伊,今後敢更無端。

柳永這首詞,把女性的心思寫活了,如同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

墜亂的頭髮無心梳理,緊鎖的愁眉懶得描畫,心緒凌亂,事事不順。近來覺得無比憔悴消瘦,身上的金縷衣也顯得寬鬆了許多。知道如今你這個風流的浪子,心裡對我視若等閑。我應該整理好美麗的容顏,這樣地輕易辜負青春年華,怎能安心?

你又和從前一樣過了相約的歸期,既然這樣,為何當初要騙我剪下一綹秀髮相贈?等到什麼時候你回來,我要把你緊緊關在家門外;等到你想要和我歡愛時,我要緊纏鴛鴦綉被,不與你同床共枕;等到更鼓已深,我才慢慢地問你,今後還敢這樣無賴失約嗎?

柳永這首詞,把女性的心思寫活了,如同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

這是一首閨怨詞,主人公是一位對情人愛極又恨極的歌妓。這個女子凡事都打不起精神來做,不只梳妝打扮是如此。內里意興闌珊,外則面容憔悴了,身體消瘦了。原來是負心男子騙取忠貞之後便又出去尋花問柳了,於是女子開始想著要懲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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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懲罰辦法有三個步驟:第一步:「幾時得歸來,香閣深關」,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將閨房的門緊緊關住,不讓他進來。第二步:「待伊要、尤雲殢雨,纏綉衾、不與同歡」,不讓他進被窩,對他的要求不理不睬,以此逼使和要挾對方反省和屈服。第三步:「盡更深、款款問伊,今後敢更無端。」她聽任時間僵持中過去,等待到更鼓已深,也就是半夜的時候,才嚴肅地從頭到尾、有條有理慢慢數落他的疏狂,要他悔過認錯,還要保證此後不能再無賴爽約。

柳永這首詞,把女性的心思寫活了,如同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

這些都是女主人公愛恨交錯、充滿希望和快樂的想像,貼切人物心理性格,其描寫的情景如同上演了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至此,全詞嘎然而止,至於這女子是否會或怎麼樣實施她心中計劃,詞中不再多言。

柳永這首詞,把女性的心思寫活了,如同一出夫妻之間鬥氣的輕喜劇

在這首詞中,柳永塑造了一位與傳統文人詩詞中的女性迥異其趣的市井女子形象,她潑辣、自強、有手段、敢抗爭。詞的格調雖說不上有多高,但情真味濃,絲毫不涉俗套。由此詞亦可看出柳永對風塵女子的了解和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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