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木哈爾河
文/高峻
【作者簡介】高峻,內蒙古達拉特旗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已出版散文集《走進四季》《身邊的法》,詩集《綠野輕吹》,多篇散文和詩歌入選各級報刊雜誌。本人詞條被收入《中國散文家大辭典》。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天剛蒙蒙亮,隨著幾聲鳥鳴,我便匆匆起床,從屋裡出來,急急忙忙走向木哈爾河。
但我還是遲到了。比我早來的是李大爺家的黃牛和狗。黃牛靜靜地吃著岸邊的青草,時而左右搖擺兩下尾巴(早晨是沒有蚊蠅的,搖擺尾巴是它本能的自由自在的動作了),時而抬頭望一望木哈爾河(這是它的母親河)。而狗並非覓食,它來到岸邊純粹是貪玩。一會兒跑到黃牛的身邊,黃牛就沖它「哞」的吼一聲,它迅速跑開,一會兒跑到河邊用舌頭舔一舔清粼粼的水。
木哈爾河靜靜地流淌著,滋潤著岸邊的小草以及岸上的人和動物。初升的太陽走出地平線,照耀著河面,頓時河面就明亮起來,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早晨的空氣特別清爽,植物特別鮮嫩,掛在草葉上的水珠晶瑩透明。有蜻蜓成雙成對地在野花之間飛來飛去,它們不慌不忙,自由自在地飛翔,表現的那樣悠揚且從容。燕子急速飛來,直衝水面,反而是蜻蜓點水似的倏忽離去。我就是為尋找這樣的別緻,才趕早來到河邊。
木哈爾河其實是一條閃電河,源於東勝山區,注入黃河,全長百餘公里。只有源頭下大雨時,河面的水才能增寬一些,平時只是一條小溪。可就是這條小溪,養育著沿河幾十戶人家。人要喝小溪的水,牲畜要喝小溪的水,飛禽要喝小溪的水。這是一湧泉水,甘甜清醇。
我來木哈爾河採風,正值夏季,清早起床,在河邊散步,享受清涼的空氣。天真藍,水真清,野花遍地都是。牽牛花早晨最活躍,一串一串的喇叭對著我微笑。它們好像在評說,這裡是自由的世界,美展的舞台。河岸兩邊除了青草便是莊稼,綠油油隨風擺動。大約九時許,幾位老鄉走到田間開始鋤地。我問他們為什麼不用殺草劑?他們打諢著說:鋤頭自帶三分水,給土地爺撓痒痒讓他老人家舒服。這話雖然有一點調侃,但也體現了幾千年農耕文化的本質。這個村莊地處木哈爾河中游偏上,人少地也少,總共也就是十幾戶人家,現在年輕人都進城打工,村裡只剩下一些年齡偏大的老人。子女們並不要求他們種地,只是他們閑不住,儘力而為,能種多少算多少,權當調養筋骨。我又問他們為什麼不跟兒女進城?回答:這裡的空氣好,行走也自由。看來,城裡人有城裡人的快樂,農村人有農村人的愜意。
我索性坐在河邊,認真欣賞蜻蜓的舞蹈,燕子的滑翔。它們伴著幾位老鄉一起一落的鋤頭,彷彿就是一曲交響樂,彈奏著和諧、幸福的樂章。身邊是清粼粼的小溪和亮閃閃的野花,頭頂是蔚藍的天空和悠閑的雲朵,眼前是幾位健壯的老鄉以及跟在他們後頭那隻活蹦亂跳的狗,頓時覺得這樣的生活才好。天亮了,我們就在小溪旁鋤禾;晚上,我們坐在院子里賞月。也許,這只是一種嚮往。可這種嚮往是美好的呀,有誰不羨慕呢?
木哈爾河靜靜地流淌著,它把清粼粼的水送入黃河。我在河邊徜徉,雖然沒有南方小橋流水般的意象,但也能體會到一種溫婉、靜謐與浪漫。在北方坦蕩的原野上,有一條小河像幽燕一樣彎曲綿延,同樣有一種氤氳纏綿的感受。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詩歌:母親,今夜我又想您了(組詩)
※小說:宋小慈之書法謎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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