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原來你是這樣的人（5）
文/韓雪麗
【作者簡介】韓雪麗，石家莊人，熱愛詩歌，有作品發表在《現代詩歌》《詩歌網》《長江詩歌》等刊物。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分手
小關約了李佳，想的挺好，面對李佳，還是有些為難，李佳對他的情意，他知道，心裡有些不安。他低了頭，把話說了出來，他最後說，我家裡給了我壓力，我也感覺到我們的日子，也不會輕鬆，而且我和吳文英，也早就認識。不是沒感情。我付的那房款，我不要了，算是給你的青春損失費，找個時間，去開發商那裡，換一下名，把我的去掉。
李佳不可置信，小關，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一個青春損失費，就把一場婚姻打發了，你是不是感覺自己挺大方，好似我佔了便宜，你知道我多大了，我快三十了，我們是奔著結婚去的，都走到最後一步了，現在你這樣做，就是一個混蛋。
李佳說到這裡，眼淚掉了下來，小關有些心疼，他沒見李佳哭過，李佳一向強勢，從來都不示弱。李佳接著講，你說我們在一起壓力大，難道我不知道嗎，為什麼我願意承擔這壓力，你就不願意，難道過去的兩年里，我沒有更好的選擇嗎，為什麼我選了你，你卻選擇了別人，我不怕壓力，你就怕。
小關不敢看李佳的眼睛，李佳，對不起，我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能吃苦，我吃苦吃怕了，我怕吃苦，真的。我怕，我不如你，我就是感覺到咱們在一起，我累。沒有選擇的時候，我認了。可是我有了選擇，我不能自討苦吃。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傷感
小關說完了，說了一聲對不起，馬上轉身跑了，李佳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心裡有些慌亂，也有些無助。
風在吹著，她的眼淚已經幹了，人卻有些茫然。
她在想，就這樣算了嗎，還是找找吳文英，可是突然間另一個聲音在喊，找她幹什麼，做決定的是小關，小關才是那個軟弱的人，關吳文英什麼事，即使沒有吳文英，也會有張文英李文英，只要小關沒有一顆堅定的心，有什麼用。誘惑處處都在。她嘆了口氣，小關陽光一樣的笑容，此時想起來，讓她心痛。她以為小關單純，原來人家是真的單純，事情看得如此透澈，舒服和壓力，選擇得如此迅速，沒有猶豫，沒有徘徊。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安慰
李佳請了假，回到家裡，卸下了偽裝。嚎啕大哭起來，家裡只有于小惠一個人在家，她看李佳這樣子，就知道和小關有關係。她擰了把毛巾，遞給了李佳，哭吧哭吧，哭出來，心裡舒服些，日子還要過，哭完了，就成了，別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傷心，不值得。
李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鬧了一回，心情好似舒服了些，沒那麼憋悶了，她是那種情緒外露的人，這點也好，傷心也罷歡喜也好，都是明晃晃的表現出來。
媽，你怎麼知道是小關。
于小惠苦笑，除了小關，這幾年你眼裡有誰，除了他讓你傷心，你不會傷心。
李佳放下毛巾，媽，您還真哲理。
于小惠說，說說吧，小關找了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有錢有勢。李佳說，有錢是真的，也只是有點錢，有勢談不上，她的一個遠親，很遠的親戚，家裡有錢，是他老鄉，一直追他，他媽也樂意，都是他媽的事。
于小惠拍拍女兒的肩膀，就這麼個條件，小關都跑了，你們的感情，在他眼中不過如此，你難過什麼，人家不當回事，你給誰難過，我女兒要能幹有能幹，要模樣有模樣，還怕找不到合適的呀。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商議
李小丁感覺，不要小關的錢，我們要尊嚴。
李冰冷笑，你別傻了，那是小關該給的補償，別的不說，要不是他，大姐不買婚房，現在不要他的錢，退了房多可惜，那房子還有幾個月就交了。要，應該的，哪有那便宜的事，想談就談，想分手就分手，沒那麼便宜，這還算便宜了他呢。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也就是大姐，換了我，沒那麼容易。幾萬塊錢，搭上了一場婚姻，已經很便宜了。
李小丁有些傻眼，這不合她的三觀，可是她看了看母親，母親說，李佳，這是你的事，你做決定吧，你怎麼做都有理。
李小丁困惑，她以為母親會支持她。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解釋
于小惠私下和李小丁講，李冰的話也有理，如果把錢退給小關，是太便宜小關了，憑什麼我們的尊嚴成全別人的負心，天下的事，哪有那麼便宜。
李小丁有些茫然，好似媽媽的話也有理。
只是李小丁想換了我，不會要小關的錢。
李佳果然沒退錢，和小關去開發商那，去了小關的名。
小關面前的李佳鎮定自若。沒有吵鬧，也沒有搭理小關。
小關說，我們很快就結婚了，吳文英的店挺大，我要辭職去幫她，那以後是我們家的店了。
李佳冷冷的說，那是你的事，不過我勸你一句，你的工作不錯，挺穩定，還是考慮一下吧。畢竟做生意，有風險。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感謝
小關有些感動，他說，李佳謝謝你，還這樣勸我，我知道，可是我喜歡做老闆的感覺。
李佳心想，老闆不是你，你是老闆娘罷了。
可是想想，這話沒必要說，挺傷人的，而且小關以後和自己沒關係了，管他呢，一句話就夠了。
二人分手的時候，小關說，李佳，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李佳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關，笑了笑，小關，我們不是朋友，也做不成朋友，我們不是一類人。
說完了李佳走了，小關還站在原地，看著李佳的背影，心中有些傷感，怎麼會是這樣，去年在這裡交錢的時候，他還想房子如何裝修，李佳也是一臉幸福的表情。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吃醋
吳文英拍了拍小關的肩膀，人都沒影了，看什麼。
小關馬上換上了笑臉，沒有，就是有些感嘆，人生的變化。
吳文英笑得很甜，這是命運，是誰的就是誰的。
小關想，也許是命吧。
吳文英說，小關，你以後不許和李佳往來，不許，我不許，馬上從你們廠子里辦手續，不要再回那個單身宿舍了，回我店裡。
小關說，手續我這幾天在辦，辦完了，才去你那，我和小謝他們總要吃頓飯，哥們幾個關係不錯。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堅持
小關堅持著，他有些眷戀廠里的那間宿舍，離開廠子有些不舍，他堅持，吳文英眼珠一轉，甜甜的笑了，好，我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去你那，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感謝他們照顧你。小關聽著挺舒服。
到了那裡，吳文英事先買了些水果，給小謝，表示了一下謝意，小關感覺有面子，小謝只是客氣了一下，吳文英離開後，小謝說，吳文英挺有心機。小關奇怪，小謝說，人家是來亮明身份來了，告訴你身邊的人，你是她的男朋友了。你真的要離開廠子嗎，我感覺你有些衝動，咱們廠子還行，畢竟收入穩定，你跑到那個服裝店，你喜歡做生意嗎。那是吳家的事業。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三思
小關是有些不確定，可是想想，如果在廠子里會遇見李佳，看見李佳還是讓人不舒服，有些內疚，有些煩，還是算了吧，畢竟答應了吳文英，還是走吧，他說，我想過了，和李佳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不好意思，小謝講，你能不能和廠子里辦成停薪留職，有個退路。小關猶豫了一下搖頭，以我和廠子的關係，難辦，就是辦了，難不成我將來還回來不成。
小謝嘆了口氣，哥們你辦事太利落，沒想到這麼快。
小關辦了手續，走了。
李佳感覺這樣挺好，眼不見心不傷，一切都過去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離家
李佳回了家，看見李怡在家裡，旁邊有個行李箱，原來她和婆家鬧了矛盾，把小雙送回養母那裡，她到這裡住兩天。
原來婆婆找人算的是女孩子，要李怡流產，李怡不同意，這才有了矛盾，李怡乾脆離開了婆家，這回她不低頭。李佳給她打氣，就是，這樣折騰你的身體吃不消。已經五個月了，不能折騰了，于小惠心裡感傷，表面上不能流露出來，只是說，在這住吧，想住多久就多久，這是你的家。
李怡的情緒還算平靜，她說，放心吧，我老公支持我，我婆婆會妥協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平靜
遇了這樣的事，李怡到是沒有任何怨天尤人的樣子，而且很淡定，李佳心裡感嘆，這個妹子，看著軟弱，遇了事，到是不怨不惱，平平靜靜的。
相對於李怡的事，李佳想想，自己的事到是小事了，不就是散了個見異思遷的男朋友嗎，而李怡的壓力其實挺大，她那個老公，和她感情不錯，但是個媽寶男，什麼是都聽母親的，一直以來工資卡都在母親手裡，請個客，還要和母親要錢，李佳當時就不喜歡這個妹夫，但是李怡說他人好，心好，老實。李佳當時和母親說，好了半天，和李怡有什麼關係。可是李怡的性格，看似溫和，卻是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而且李家和她的關係有些微妙。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大怒
大怒的是李冰，她認為這是什麼事，簡直豈有此理，她說，二姐，不是我說你，都是你性格軟弱，那個老太婆才說出讓你流產的話，不是她的女兒不心疼呀，五個月了，說這種話，這也能說出口，把你當什麼人了，這事不能妥協，談不通不回去。其實你們兩套房子，何必非和他們住一起，也沒幫你帶小雙，你圖什麼。
李冰出言不遜，于小惠難得的沒說什麼，李怡嘆口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說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小雙她也不是一點不管，只要我在家，她就不管了。
李冰的建議，這一次把事情談妥，搬出來住，他們的工資自己掌握，幸而現在老公的工資卡在李怡手裡，要不然更被動，小丁卻講，還是看二姐夫的態度，工資卡可以掛失再重新辦理，李佳和李冰臉色一變，馬上讓李怡拿出卡，她們去取錢。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結果
結果讓小丁說中了，那張卡已經成了廢卡，李佳回來後李怡講了，李怡的臉色變了，她給老公打電話，那邊吱吱唔唔的，李怡難得的口氣堅硬，你把新卡給我送來，否則我們離婚，她放下電話，臉色還是平靜。但整個人，好似變了。
李小丁想想，才走過去，握住二姐的手，二姐，別擔心，姨媽會照顧好小雙的，二姐夫不會不管小雙的，看他對小雙挺好的。李怡感激的笑笑，放心，我想過了，現在這個情形，這孩子我要生下來，如果你姐夫還是那個樣子，我們就離婚，我去找工作，自己養大兩個孩子。小丁一愣，心想，一個人養倆孩子，談何容易，就算姨媽能照顧小雙，肚子里這個，誰管，當然是自己的媽了，這樣也好吧，母親總感覺虧欠了李怡。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質問
李佳和李冰在陽台上嘀咕了半天，最後她們倆商談的結果是明天下午，去找李怡的老公向遠，和他談了個結果出來，把工資卡帶回來，但李佳估計工資卡很可能落到了老太婆手裡，但可以讓向遠再辦一張卡，就說那張丟失了。
李怡很平靜，該幹什麼幹什麼，吃了飯，去樓下散步了，回來後，早早的洗臉休息了，其餘的人，都有些愁雲慘霧的樣子，李小丁有些擔憂，于小惠有些發愁，李佳和李冰鬥志昂揚。李大海一根一根的抽悶煙，李佳忍不住了，爸爸，你不要在客廳抽煙了，這屋子太嗆，對孕婦不好，李大海這才滅了煙，去了陽台。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未果
李佳和李冰回來的時候，表情一般，她們罵了向遠一頓，向遠解釋了一下，然後說，工資卡在他媽那裡，老太太這兩天血壓高，他不敢讓母親著急，不過他把平日搬的私房錢拿了出來，讓她們交給李怡，有四千塊錢，李佳的臉色好些，感覺向遠也算有良心，李冰皺眉，向遠，你是個男人，不只是你母親的兒子，也是丈夫，也是父親，小雙是你的女兒，你不要對不起她，孩子開始有記憶力，你想想，你在孩子心中是個什麼形象。你不能只顧你媽，你媽還有你爸爸照顧，我姐怎麼辦，小雙怎麼辦，他們也是你的親人。
向遠的表情有些沉痛，唉聲嘆氣的，李冰氣不打一處來，要發脾氣，李佳攔了她，搖頭，李佳想，李怡現在這個情況，離婚不是什麼好的方法，不能激怒向遠，這個人不壞，就是軟弱，只能動之以理曉之以情，李佳態度溫和些，向遠，我知道你孝順，可也要有個度吧，你媽是長輩，你岳母和我媽也是長輩，她們一樣的著急，都是母親，你也要替別人想想。最可憐的是孩子，你想想小雙，她多可憐。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堅持
李怡收了錢，拿出來兩千交給於小惠，這是我的伙食費，于小惠還給她，自己家，交什麼伙食費，你收好，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管你口飯，我還管得起。李佳也勸她，你不要想這個了，這是小事，大事是，你要想好主意，不要妥協。向遠那，我建議你打電話，和他好好說說，不要生氣，他這個人還有良心，但不堅定。不要讓他被他媽拉過去了，離婚不是什麼好辦法。
李怡微笑，謝謝姐姐，你放心，我一會兒和他聯絡，其實這兩年我對他也有失望，這次看看吧，如果他真的軟弱到這份，我不會妥協，我們的緣份就盡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等待
李怡是個話不多的人，她後來肯定和向遠聯繫過，可是什麼結果她不提，大家也沒好意思問，她很平靜，有時候幫著于小惠做做家務，出門轉轉，她的情緒不錯，飯量也好，有時候聽聽音樂，看看畫報，一點看不出焦慮的樣了，李小丁都服了，她和李佳說，我服了二姐，換了我，早瘋了，這什麼事呀，一個女人懷了孕，卻面對這樣的婆婆和老公，不僅得不到照顧和體貼，還要一個人撐著。
李佳看著妹妹，嘆了口氣，什麼事沒有，以後結婚，要看清婆婆是什麼人，這樣的人家，開始就不要考慮，簡直是災難。什麼年代了，遇見這樣的人和事。李小丁點點頭，對，這麼說，你和小關分手，也是好事，那個婆婆也不是省事的。李佳張張嘴，又閉上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靜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姐妹也平靜下來，李冰開始為二姐的孩子購買小衣服，李佳也是，李小丁負責陪著李怡散步聊天，她們倆一向聊得來，李怡喜歡小丁的溫和，小丁佩服二姐的大氣冷靜。她私下和母親說，我要是有二姐的性格就好了，你看這麼大的事，二姐都不急不怒的，沒見她掉淚，沒見她罵人，多好呀，向家真是不知惜福，哪裡找這樣的人。
遇上這樣的事，于小惠心疼閨女，有時候愁得睡不好，可是看到李怡平靜溫和的樣子，到讓人安心了，她後來想，自己不能不如閨女，閨女沉往氣，自己也要沉住氣，自己身體好，還能幫李怡領孩子，她也做了決定，如果李怡離婚，這老二，她幫著領大。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轉機
一個月後向遠才出現。
他說來接李怡回去，于小惠問她，這是你媽的意思，向遠點頭，我媽想通了，女孩子就女孩子，她認了。李佳冷笑，心不甘情不願，怎麼工資卡還在你媽手裡，你老婆和兩個孩子，將來都看你媽的眼色活著嗎。向遠為難，我媽也是她們的奶奶，不會委屈她們的。李冰說不一定吧，你媽對孫子和孫女的態度不一樣，這說不準，而且算個卦，就讓兒媳婦打胎，這種事都有。你說呢，這樣吧，你和你媽講，工資卡在李怡手裡才行，這是底限，不同意我二姐不回去。我們李家不是好欺負的，我們不惹別人，也不能讓人隨意呼來喝去。
向遠為難，李怡到是說話輕聲細語，問了公婆身體好，又說，讓媽多注意休息，身體要緊，然後才說，我家人說的對，也是我的意思，你是我丈夫，你的錢，應該我管，婆婆一直管著公公的錢，我覺得她管得對。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學習
李冰補刀，這也是向你媽這個長輩學習。
李佳看看向遠，李冰的話好刻薄，她只好沉默，李小丁感覺有些過了，就說，姐夫，你想想，這事都怕對比，阿姨理直氣壯的做，還不許別人學習呀。
向遠本來口拙，現在更不知道說什麼，他本以為李怡個性柔和，肯定會馬上收拾東西，跟他回去，他是打了包票的，現在看來，無功而返。
于小惠和向遠一起出來，她是有些話要和向遠講，于小惠一向和氣，向遠還願意和這個岳母相處，于小惠說，你也是做了父母的人，心裡也要有孩子，去看看小雙吧，孩子怪可憐的。向遠心裡一酸，他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媽不對，可是那是我媽，我說幾句，她就血壓高，我也沒辦法，其實這段日子，我媽身體確實不好，我也不敢刺激她。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討論
李小丁並不樂觀，她說，這樣做，會不會激化矛盾，向遠其實兩頭受氣，也挺可憐。李冰馬上打斷她的話，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你不想想，不趁現在把事情搞定，以後孩子出世了，難道買個奶粉也要老太婆出錢，這日子怎麼過，你替二姐想過嗎。
李小丁有些生氣，李冰，你才比我大幾歲呀，我成小丫頭了，你太過份了，我當然是為二姐想，可是向遠就不是那種硬氣的人，你讓他跑來跑去，他煩了，不管了怎麼辦，難道真讓二姐把孩子生在娘家呀，那她婆婆更有話講了。
李佳反常的沉默，她不像李冰那麼激烈，也不似小丁那樣前怕狼後怕虎的，于小惠進門，看看她們幾個，好了，沒多大的事，生在娘家，就生在娘家，無所謂，走一步看一步，不用想那麼多。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向家
向遠看了小雙，才回來，他心裡有些內疚，兩月不見小雙，小姑娘又長大了些，抱著他不放手，他走的時候，小雙才哇的哭了，哭得向遠心裡挺不忍，他想，于小惠講得對，他也是為人父母了，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自己怎麼能不管。
向遠進了家門，一個人不說話，向遠的母親一看，就知道兒子在李家吃癟了，諷刺他，怎麼，你媳婦現在連你的面子都不給了。向遠沒好氣的說，那當然，她現在成了母親，只管她的孩子受不受委屈，哪有功夫管我。
向母一愣，你的意思是我讓你的孩子受委屈了。
向遠想，今天把話說開吧。
向遠點頭，是呀，就說吧，對門的李阿姨給她孫女做了多少小衣服，從單衣到棉襖，從雞蛋糕到包餃子，媽，你給小雙做什麼了。你覺得小雙和別的孩子比，有沒有受委屈。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生氣
向遠的媽媽張敏，火更大了，何著你認為我不疼愛孫女，養大了你，就對得起你，還要養大你女兒，才算是對，是嗎，你吃我的喝我的，還挑剔我。向遠馬上說，媽，我們並不想住在家裡，這樣吧，我們出去住，不用你操心，這成了吧。
張敏一時語塞，馬上換了面孔，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訴委屈，養大了孩子，一言不和就離家，哪裡有父母的立足之地，向遠無語，媽，怎麼都是你有理，我在家住，你說我吃你的喝你的，我離開家，你說我離家出走，你到是說，怎麼合你的心了。
向剛發現兒子今天有所不同，心裡挺高興，他妻管嚴了一輩子，張敏對他喝來喝去，他習慣了，為了家庭他忍了。可是兒子反抗，還讓他有些興奮，他擰了毛巾，遞給妻子，假意勸說，向遠，不要這樣和你媽講話，有沒有禮貌。他輕描淡寫的用了禮貌這個字皮。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幫手
向剛給兒子使眼色，向遠馬上明白，父親站在自己這一邊，於是他也委屈了，我閨女都快不認識我了，我的委屈找誰，媽，我想開了，我怎麼做，你都不滿意，這樣吧，我不能不管孩子，我去丈母家看孩子，這總行嘛，說完他要進屋子收拾東西，張敏這才慌了，不行，你把小雙接回來。向遠搖頭，不行，閨女回來，她媽呢。
向遠又加一句，我今天去，李家人表態了，要是我沒個態度，她們寧肯支持李怡離婚，兩個孩子她們都要，她們都能養大，我可和你講，我是不離婚的，兩孩子，一個才三歲，一個沒出生，我不放心，要是離了婚，李怡再找一個，我閨女管別人叫爸爸，我不願意，到時候，她們長大了，都不認識我。這我可不幹。
向剛也說，人家好好的一個家，這二胎也是你要的，不能聽人說是孫女，就不讓留，現在這個月份，是不可能了，兩孫女就兩孫女吧，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讓李怡回來，把向遠的工資卡讓李怡拿著吧，不能什麼都找你要錢，人家管兩孩子呢。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妥協
張敏一個人哭，看那父子倆，都不說話，知道這一次，可能站不了上風。
她回屋，從抽屜里拿出向遠的工資卡，回了客廳，扔給兒子，拿吧拿吧，我和你講，我還不是怕你們亂花錢，既然你不知好歹，和外人一起欺負我，我就不管了。向遠拿過卡，媽，李怡不是外人，小雙是您的親孫女，哪裡是外人，憑心而講，李怡花過什麼錢，花錢也是花給孩子和我，你說，人家李怡和我結婚四年多，買過什麼。
張敏張張口，的確說不了什麼，李怡是沒買什麼，衣服都是結婚前的，化妝品都和她用的一樣，都是最便宜的，人家做家務，對她說話沒高聲過，就是離家出走，也是拿包走人，沒和她吵一句，說她血壓高，不能刺激她。向剛提過一句，現在這個時候，都沒李怡這麼懂事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接人
向遠怕夜長夢多，和廠子里請了假，第二天又出現在李家，李小丁李冰上班去了，只有李佳和于小惠李怡在。
向遠交出工資卡，他表態，我一定負起責任，不讓李怡和孩子委屈。
李怡鬆了口氣，李佳猶豫，要不要就這麼回去，于小惠也在考慮，可是李怡起身，媽，大姐，我們回去吧，于小惠嘆了口氣，不能現在走，吃了午飯吧，她對李佳說，你去超市給向家二老買些東西，不能空手回去，這是李怡的禮數。向遠有些臉紅，他今天是空手來的，忙說，不用了不用了，家裡不缺，于小惠搖頭，李佳起身，向遠馬上站起來，我和大姐一塊去。
向遠還算機靈，給李家也買了些東西，李佳結帳的時候，他搶先把帳結了。李佳想這個人還沒腦子進水。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離開
李小丁回來的時候，發現李怡不在，李佳上夜班去了，于小惠告訴她，李怡回去了。李小丁說，向家妥協了，于小惠點頭，李小丁感嘆，原來爭取是有可能的。
于小惠說，爭取也累呀，你可要睜大眼睛，向家這種人家，還是不能嫁，太吃虧，看看你二姐，衣服還是四年前的，我讓李佳給她買了幾件，太委屈。
李小丁想，什麼事都能扯上我。上面有李佳李冰，好似她倆都不會吃虧，其實李佳吃小關的虧，也不輕，幾年下來，小關結婚了，新娘不是李佳。而且廠子里的人，都知道這事，多尷尬，也虧得李佳不介意，一切如常，她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和同事談戀愛，和師兄算不算呢。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現實
和師兄的往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戀愛又好像不是，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只是很平和，很踏實，李小丁不知道這算不算戀愛，如果放在李冰那裡，不算，放在李佳那裡算，李佳說，戀愛要為婚業服務，不適宜結婚的不用浪費時間，以後再難過。
李佳是一個挺理性的人，所以小丁奇怪，理性的李佳為什麼婚姻上一直不順，比如剛給她介紹的那個，居然是離過婚，還好，孩子歸了女方，于小惠自己都有些不滿意，同學提了，她隨口和李佳說了一句，還說，你是感覺不合適，我就回了，李佳居然同意見面了。李小丁有些不服氣，這個不合適吧，你剛三十，又不大。李佳看她一眼，你懂什麼，你當我是你的年紀呢，三十多的男的，如果二十四五結婚，現在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茫然
李小丁心中有些茫然。自己也二十三了，梁月就說過，要抓緊，不要浪費時間，一過二十五，就奔三十了。家裡有李佳這個例子，李小丁有些緊迫感，可是她沒感覺，為了結婚而結婚有什麼好，李怡的日子多麻煩，還不如李佳呢。
唯一讓她感到好的是，小雙好可愛，孩子是最可愛的。
可是那麼個重男輕女的奶奶，小丁嘆氣，為了孩子。
梁月見過師兄，對李小丁說，你要抓緊，你那個師兄行情不錯，別讓人搶了，李小丁有些不以為然，他好嗎。
這段時間，師兄和李小丁的往來少了，李小丁到沒什麼感覺，還是梁月提醒她，不要不當回事，你不看重有人看重，李小丁不以為然。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淡定
李小丁並沒有去看師兄，只是發了個簡訊，關心一類的，天氣炎熱，注意防暑。
她心裡最近亂鬨哄的，對於感情有些茫然，還是願意在工作上多花些時間，也可能是李冰講的，年輕，沒什麼壓力，就算母親操心，也是先顧大的。
師兄的簡訊只回了一個字，嗯。
這不像素日風格，李小丁本應該打個電話問問，可是撥通了號，又掛了，她突然想，何必呢，有緣則聚無緣則散，她心裡想過，如果師兄一直追她，這麼過上一兩年，她可能會考慮和他結婚，只因為人家對她好，她不會辜負別人。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奇葩
誰也沒想到，孫健會和汪副經理髮生衝突。
何晴那幾天病了，請了病假，所以部分設計稿由孫健完成，一個客戶是汪副經理談來的，這個單子不大，可是客戶挺麻煩，何晴做稿子快，汪副經理對何晴一直挺客氣，何晴也是忍耐著客戶的挑剔，每次改個三五遍，這次換了孫健做，改第一次稿，孫健勉強改了，他做稿子慢，客戶說他幹活太慢，不如何晴，這令孫健黑了臉，客戶讓改第三稿的時候，孫健不耐煩了，他說，拜託你想好了怎麼改，再說，不要老是指手劃腳的，你不要浪費別人的時間。
客戶驚訝了，沒遇見過這樣的廣告公司，他不和孫健爭，去找汪副經理了，說你們設計怎麼這樣，做稿子慢不說，不願意改，哪有這樣的，不願意要這個業務就明說。汪副經理當然安撫了客戶，說孫健是剛來的，年輕不懂事，不知道行里的規則。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爭吵
汪副經理一直看孫健不順眼，感覺孫健目中無人，現在又得罪了他的客戶，所以指責孫健不懂事，頂撞客戶，必須給客戶賠禮，孫健看看汪副經理，冷冷的說，那也算客戶，投放量那麼低，掙那些利潤不夠給我開工資的，一個芝麻戶也擺西瓜的譜，不看看自己是誰。他這話一說，梁月先緊張了，這話是梁月和何晴私下議論時說的話，誰知道孫健這時候搬了出來。
汪副經理氣得臉紅了，用手指點著孫健，你混蛋，客戶就是上帝，這是廣告界的天條，你居然這麼說，你懂什麼，小客戶，你找得來嗎，孫健不喜歡別人用手指他，很氣憤，我又不是業務經理，你有本事，你自己給客戶改稿。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圓場
梁月知道這二人爭吵，自己插不了話，她搞定了客戶，說是快發稿了，不如就用第二稿，客戶當然不情願，可是看時間緊，也只好點頭了，梁月勸走了汪副經理，自己匆匆去報社發稿了。駱姐目睹了這一事件，她急時報給了常經理。常經理有些猶豫，他對那個客戶也早不耐煩了，反覆調整稿子，有時候還要出樣稿，彩噴墨很貴的。只是他不好說什麼，現在這場衝突，孫健到是說了他想說的話，駱姐勸常經理和孫健談談，畢竟孫健是公開頂撞汪副經理，這不好。
常經理不好反駁駱姐，就說，我想想，孫健這個孩子，脾氣直性子嬌，我看看怎麼引導，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我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駱姐皺眉，什麼叫年輕人有想法，不管怎麼有想法，總要尊重領導吧。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傷心
駱姐和汪副經理說了，這事常經理知道了，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可是幾天過去了，常經理沒有和孫健溝通，也沒和汪副經理說這事，他是不想批評孫健，也不喜歡那個客戶。加上他的客戶找他有事，這事就放了起來。不了了之。常經理沒當回事。可是汪副經理卻傷了心。
幸而何晴回來了，稿子由她繼續接手，她聽梁月提了這事，心裡嚇一跳，看看梁月，算了咱們以後說話注意些，要是讓領導知道那是咱們背後議論的話，還不得挨批，梁月搖頭，不一定，你沒看常經理就沒說這事，孫健見了汪副經理，那個派頭，像個得勝的將軍。何晴挺意外，不會吧，這事是孫健不對，就是客戶挑剔，他也可以好好說話，怎麼能說人家投放量低呢，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冷落
汪副經理本來在公司的時間就短，現在更不在公司了，一天到晚往外跑，有時候常經理整天整天見不到他人，有時候詢問他的業務進程，他說得挺含糊。常經理有些不滿意，感覺汪副經理對工作不上心。
駱姐感嘆，估計汪副經理這是找下家呢，小丁挺奇怪，他要離開咱們這嗎，不會吧，他和常經理不是關係挺好嗎，駱姐說，常經理不給人家面子，老汪比孫健大了十六七歲，又是領導，讓孫健那麼指責，常經理裝聾作啞不當回事，人家能有面子嗎。做業務的，哪做不是做，何必非在咱這，常經理給的提點，也不是很高。不過是中等水平。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離職
果然讓駱姐猜中了，汪副經理提了離職，還帶走了那個業務員，這個業務員本來也是常經理關係戶的孩子，誰知道人家和汪副經理投脾氣，一塊走了。業務交接到不必了，汪副經理的客戶自然跟著他走了，汪副經理只給公司打了個電話，他個人的物品，早就拿走了，常經理在辦公室里接了電話，然後摔了桌子上的一個煙灰缸。
動靜不小，大家都聽見了，自然沒人敢過去，駱姐皺眉，過了半小時，她才過去，她想，常經理最憤怒的時刻應該過去了，她收拾了地面，然後勸常經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老汪在這時間是不長，不過業務經理通常都是流動快，都這樣。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原因
常經理說，我理解他離開，可是帶走了小何，這不合適吧，還把業務都帶走了，駱姐心想，這不明擺著嗎，誰的業務跟誰走，你從報社離開的時候，不也帶了你的客戶嗎，客戶都是關係戶，這行業你不懂嗎，不過這話在心裡放放，表面上駱姐不說，只是說，算了，他的客戶都不是大單子，走就走吧，他不在公司，別人也不好維護，你也沒時間嘛。常經理想想也是。
常經理說，我對他不錯呀，為什麼這麼做，哪有這麼辦事，好合好散不好嗎，一個電話解決問題，虧得大家合作這麼久，認識七八年了，太沒素質吧。駱姐不接這話，她心想，矛盾早就有了，只不過你不當回事。她只好勸常經理，算了，老汪那個人有事不太愛說，他有他的難處吧。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輕鬆
汪經理走了，最輕鬆的倒是何晴了，汪經理的單子都是比較麻煩的戶，她一直應付的還好，可是心裡不情願。憑什麼孫健天天輕鬆做一個稿，她要反覆改來改去。不過看孫健得意的樣子，她就來氣，何晴故意說孫健，行呀，孫健，汪副經理都怕了你，人家惹不起你，躲了你。
孫健看看何晴，他愛走不走，管我何事，我都不躲他，他躲我幹什麼，有本事，你也躲了我，離開這裡，我才服氣。
何晴一愣，孫健，你真本事，攆了一個又一個，真當是你家公司了。
梁月一看這情形，心想，常經理正生氣，何苦這時候往槍口上撞，她忙過來，拉走了何晴。
小丁一看這情形，也離開了辦公室，到了外面的走廊。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張揚
小丁本來想找梁月，可是走到轉角處，聽到梁月勸何晴，不要和他爭，那個人說話能氣死個人。
小丁想，還是不要過去了，讓梁月勸勸何姐吧，自己去了，有些話她們不好講。
她想去樓下轉轉，再回公司，可是等電梯的時候，聽見梁月說，你等著瞧吧，孫健在公司的時間不會長了，就他現在這折騰勁，誰都不服氣的樣子，長不了。
小丁有些不相信，常經理一直欣賞孫健，這公司還是常經理說了算，怎麼會長不了呢，她有些困惑，也許是梁月為了安慰何晴吧。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TAG:作家薈 |